24 迷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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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寺廟裡麵也沒安靜下來,因為靈山傳訊要求他立即去商談大事。

靈山上下關於要不要派人去協助李靖父子正在進行激烈的討論。李靖父子是佛門的人,這事三界都知道。李靖的長子金吒是如來身邊的護法,二子木吒是南海觀音的弟子,三子曾經受如來的大恩死而複生,這家人從上到下都是佛門的死忠。

因為佛門內部派係林立,大家考慮問題都是把佛門利益和自己的利益一起考慮,如果是十拿九穩能辦成的事就要先考慮自家的利益。如果對佛門很重要卻不一定能辦下的事才會一起合作,比如進入地府從而形成實際掌控的局麵,就是佛門上下一起發力,成功了再分利益。在合作方麵,大家都能分得清輕重。

眼下對於要不要去協助李靖,大部分的想法是不去!

李靖父子在天庭有地位,沒必要幫他鞏固,而且幫他們等於幫如來,所以各個派係的想法就是任憑事情發展,如果真的到了局麵無法收拾再湊上去獻殷勤。

如來也沒有堅持,他對外的口徑也是任憑事情發展。

因為他謀求的更多更大,彆人不知道,他比誰都清楚孫悟空要真的落難了酒神會第一個蹦出來給他出頭,到時候誰衝在前麵誰就是酒神的出氣筒。這出氣筒讓道門做去,他們隻需要坐收漁利就行。

現如今掌管佛門的燃燈也主張不出頭,因為他相信道門有能力把這事辦好,沒必要湊上去,湊上去了會讓老君覺得佛門在看笑話呢,他的意思就是這事兒當不知道,大家該乾嘛乾嘛!

這會議開了一會兒就結束了,金獅跟在師父身後回去。

隨後幾位佛祖菩薩來了,他們舉辦了閉門會議,金獅不能參與也不能走,要等如來的吩咐。

黃眉蹦躂過來,他用胳膊撞了一下金獅,示意金獅看不遠處站著的一男一女。男人一副道士打扮,長了一臉絡腮胡子,看麵相是個溫厚的老實人。女的則非常英氣,是一種明豔大方的長相。這一男一女很熟,站在一起很有默契,這默契不是一二百年能形成的,必然是互相扶助積累出來的。

金獅看這他們,發現這道士眼生,他沒印象,倒是那女子他見過,她是昴日星官的母親也就是毗藍婆菩薩的弟子之一,是一隻蠍子精,兵器就是一柄鋼叉,也是個高手!

金獅問黃眉:“那女子是毗藍婆菩薩的弟子,你讓我看什麼?看那道士嗎?”

黃眉小聲說:“那道士沒什麼可看的,是個蜈蚣精,也挺厲害,聽我家主人講,毗藍婆手下的五毒都是個頂個的高手,他們五個圍攻你,有十成大勝。”

這意思就是五人一起上金獅鐵定贏不了。

金獅皺眉:“真的?”

“我主人親口說的。五毒厲害是厲害,今兒不是跟你說他們到底有多厲害,你看到那個蠍子精了嗎?”

金獅看著美豔的蠍子精,問到:“她怎麼了?”

“她和你師兄有一腿!”

“什麼?你不是說我師兄和我師父養的白毛老鼠精……”

“是啊,但是他和蠍子精也是勾勾搭搭啊!他還和……”

“彆說了”金獅立即打斷他:“以後他的事兒彆告訴我了。”

黃眉歎口氣:“我也覺得你師兄太可惡,這叫什麼?這叫腳踏很多船,不地道。”

這時候不遠處的蜈蚣精和蠍子精感受到目光看了過來,金獅挑眉看過去,黃眉冷笑了一聲。

蠍子精和蜈蚣精看他們兩個不友好,對著他們瞪了一眼。

不想鬨事的師兄妹瞪完就收回了目光,蠍子精低聲跟蜈蚣精講:“師兄,師父真的要和他們聯手嗎?我看著他們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蜈蚣精就說:“師妹,是暫時聯手,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往後見麵是敵非友。”

蠍子精點頭,沒再說話。

這邊黃眉跟金獅說:“我瞧著那對兄妹不是好東西,回頭他們走了,咱們在路上伏擊……”

金獅麵無表情地說:“要去你去,我等會要進去服侍我師父呢。”

“好吧!”黃眉又加了一句:“師兄,我這是為你好,咱們打個賭賽,將來五毒肯定要對付你,你信不信?要是我贏了你幫我個忙,要是你贏了,你說件事我幫你。”

金獅冷漠地說:“我不跟你打賭。”

“彆啊,我平生就好打賭。呀,我主人出來了。”

彌勒佛手中握著一串念珠從大殿出來,笑著對黃眉招手:“童兒,該回家了。”

黃眉跟金獅說:“回頭見,下次見麵再說打賭的事兒。”他跟上彌勒佛騰雲駕霧回小西天去了。

這時候各路佛祖菩薩都出來了,紛紛坐上坐騎帶著弟子童兒離開,金獅往大殿上去,路過代師父送客的金蟬看了一眼。金蟬笑著問:“師弟看我做什麼?”

金獅想勸他,但是想到自己心不靜,也就沒再說話,淡淡地說:“我想問師兄,這會能去拜見師父了嗎?”

“師父正等你呢,快去吧。”

金獅點頭去了如來跟前。

如來身邊沒有人,他招呼金獅:“徒兒你來。”

金獅施禮後在如來身邊坐下,如來小聲說:“百年內天庭要辦蟠桃宴,燃燈佛祖要去赴宴,那時就是咱們出手的時機。”

金獅明白了,剛才他們商量的內容就是趁著燃燈佛祖不在靈山趁機造反,奪了佛門大權。

金獅就問:“出手容易,出手之後誰為治世之尊?”你們商量好了怎麼分配戰果嗎?

如來笑道:“我與你們兄弟上下一心,他們自然是要奉我為治世之尊。到那時候令出我手,各處不能再如現在一樣各自為政都是一盤散沙。”

金獅立即明白了,現在大家隻商量了誰當家,換了人當家做主後該怎麼過日子都沒問,也沒商量,如來明顯不想走燃燈的老路,他想集權。

金獅合掌低頭說:“師父勞心勞力,該有此榮,隻怕他們三心二意,剛才弟子在外麵看到各位菩薩身邊有很多高手,弟子一人隻怕難以支撐……”

“你說的沒錯,所以為師有打算,花果山那猴子鬨得很大,為師有心收他到門下做個護法。”

金獅皺眉。

如來說:“他和酒神乃是同門,以前不知道酒神的底細,現在查那猴子就知道他們姐弟出身何處,以那位的本事教出的弟子不會差了,到時候收他入門牆,與你一起配合,你們進退有節,自然不會墮了威風。”

金獅想起幾年前察看孫悟空的未來,那猴子將來是鬥戰勝佛,他沉默不語。如來幾千年的辛苦眼看要成功了,沒注意弟子的表情,而是說:“你這陣子先在靈山,等塵埃落定了再回去。”

金獅低頭:“是,弟子領命。”

他從大殿出來,剛出門就見到金鼻白毛老鼠精端著托盤走過來,金鼻白毛老鼠精看到他立即站住,端著盤子站在了一邊讓他先走,他看了老鼠精一眼下台階走遠了。

金鼻白毛老鼠精看了一眼金獅的背影端茶進了大殿,向如來獻茶後退了出來。她手裡提著托盤站在殿外等了一會沒看到金蟬,想了想,回去又端茶往金蟬住的地方去了。金蟬這會兒正幫金獅鋪床,一邊鋪一邊說:“咱們兄弟好久沒住一起了,這是我的被褥,往日不常用,都是乾淨的,現在拿給你用。”

金獅在一邊站著,微笑著說:“咱們兄弟不比旁人,早先沒化形的時候就在一起,就是師兄用舊的,你我的感情放在這裡,我哪裡會挑理。”

金蟬就說:“不隻是沒化形的時候,沒開靈智的時候你我也在一起,”他把被子放下,對金獅說:“說不定你我就是親兄弟,你看,你我當年……”

“長老在嗎?”外麵金鼻白毛老鼠精問了一聲。

金蟬回答:“在。”

金鼻白毛老鼠精說:“我來給長老送茶。”說著進來,看到了屋子裡的金獅頓感意外。

金蟬接了托盤,跟她說:“師弟最近修煉到了瓶頸,要早晚聆聽師父教誨,打算在這裡住著,正好和我一起住。”

金鼻白毛老鼠精聽了一臉不樂意,嘴裡卻說:“當日就是您二位一起住著,挺好的。長老,您接了茶,我要回去了。”

金蟬把人送到門口,金鼻白毛老鼠精走的時候飛了個眼神給他,兩人情意綿綿地對視了一下,眼神似乎能拉絲,金獅去把被子抖了抖,又把枕頭拿起來拍打了幾下,然而金蟬還在對這金鼻白毛老鼠精的背影發呆。

金獅閉上眼歎口氣,再睜眼就說:“彆看了,師兄,好好修煉不好嗎?師父養著她跟養了個女兒一樣,你這……”

“你不懂,有些事兒攔不住。”

“勾三搭四也攔不住?我聽黃眉說你和毗藍婆菩薩的弟子蠍子精也眉來眼去?”

“這你都知道?不,這事兒彌勒佛知道?”他說完看了看外麵,對金獅說:“你小點聲,不能讓她知道。”

“她是誰?”

“金金啊!”

金金就是金鼻白毛老鼠精。

金獅歎口氣:“你怕她知道怎麼還做出和蠍子精勾三搭四的事兒來?”

“蠍子精用的是美人計,我是將計就計。你以為我除了修煉和金金眉開眼笑就整日無所事事了?師父那邊也防著毗藍婆菩薩呢,蠍子精是兩頭探聽消息。”

“什麼?”都玩腦筋到這種地步了?

金獅覺得自己日常不住在靈山是對的,這複雜的生活不適合自己這簡單的腦袋。

他長長歎口氣。

金蟬看他麵色變了又變,坐到了他身邊,他沒和金獅說過的心裡話就是:這還不如當年在山裡虛度光陰呢,出來後發現這世界真複雜!

他相信金獅心裡肯定也是這樣想的,隻不過兄弟兩個都沒有開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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