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的特殊在於它吹起來是無聲的,連監工自己都聽不見。唯有特定的人群能夠聽見,比如這些吸血鬼,畢竟這是為驅使它們而特製的。
桑月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暴露了自己。
徹底點燃在場的邪師鬼物們的狩獵熱情,根本不用監工發出命令,那幾位吸血鬼已有兩個一左一右風馳電掣地撲向兩人。
兩隻小蟲子罷,用不著出動所有人。
喀嚓,喀嚓。
兩道骨折的聲音,讓那撲向小蟲子的吸血鬼愕然抬眸,恰好看到一道身影站在兩位監工的中間。雙手一鬆,臉上仍掛著幸災樂禍笑容的年輕邪師木然倒下。
現在的桑月隻是一道靈識,可她的速度並不慢。
本想讓白水新在外邊練練手的,無奈眼前的敵人太強大,不是讓他練手切磋的好對象。於是在兩位吸血鬼撲上來的時候,她也動作迅速把他扔入了莊園。
同時瞬移到兩位邪師的身後果斷擰了兩人的脖子,收走他倆的靈魂和哨子。
一係列的動作果斷迅猛,一氣嗬成且轉身就逃,完全不給敵人反應過來的機會。擒賊先擒王,失去哨子的控製,這些蝙蝠人更加的興奮暢快,肆意而為。
正如現在,幾道身影一個不漏地追著在前方忽左忽右試圖跑路線擺脫他們的單薄身影。
太天真了!
他們是偉大的血族,不是沒有腦子的蛇,亦不是什麼狙擊手,無論她以什麼姿勢跑路都逃不掉。但也有點疑惑,為什麼前邊那個女人一邊逃一邊吹哨子?
生怕他們跟丟了似的。
當然,那不重要,區區一名東方術士,一切手段注定成空。他們會用事實告訴她,遇到血族,不管如何的掙紮都是徒勞無功。
乖乖受死,或許會讓她活得久一些……
對手的心思桑月一無所察,隻知一路逃,一邊吹響順手奪來的哨子。一縷穿透力極強的音頻像電波似的掠過腦子,她吹了幾下便本能地琢磨出召喚音頻。
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把能聽到哨聲的血族全部引了過來。
所有冷不丁遭遇血族襲擊的術士、人族的對手突然停止攻擊,無端離開,為眾人爭取到趕緊尋找棲身地的時間。
包括蘭秋晨、管直那邊,兩人的結界裡已經收容了十來位受傷的術士和被救出來的普通人。外邊原本有兩個血族蟄伏於黑暗中,使儘襲擊手段伺機而動。
附近本來有幾具屍體的,見無法把人逼出來,兩個血族就把屍體拖走了。
有人懷疑被它們吃了,但鑒於血族的傳說,有人猜測它們會把他們吸了血扔掉,或用來飼養其他鬼怪。
畢竟都是剛死的,或有一息尚存。
對於這些人,躲於結界內的術士愛莫能助,不敢直視他們絕望的眼神。
為了救人,蘭秋晨和管直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沒想到那兩個血族突然仰望夜空,看見同族們紛紛從樹梢掠過便也跟著飛身離開。
至於去了哪裡,是否另有籌謀皆無人知曉。
也沒人有心思猜測這個,蘭、管二人擔心自己的傷勢會感染喪屍病,啊不,是血族病毒被同化成吸血鬼。
幸好,被兩人救回來術士們說僅是劃傷沒關係,被咬了才會變異或者直接死,沒有第三種選擇項。
兩人聽罷,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知大齊、大覃那邊怎麼樣了,有沒被血族偷襲……”管直一邊清理自己的傷口,一邊憂心忡忡,“還有阿瑤,她雖然神通廣大,可這畢竟是西方的邪物……”
專業和文化不對口,應該很棘手吧?
聽這些術士描述,亡靈、行屍很好解決,唯獨這血族最棘手,許多術士便是死在這些該死但又殺不死的血族手裡。
“真的沒辦法對付它們?”蘭秋晨不知某人剛剛從自己頭頂掠過,虛心向這些前輩們求教,“看電影,好像砍掉它們的腦袋或用沾了聖水的十字架戳它們的心口就死定了。”
“可你們這裡既沒有聖水,”一名西方人搖頭歎息,“也沒有幾個有真本事的驅魔師……”
獲救的人群裡有好幾個西方人,有普通人,也有專業的驅魔師。
驅魔師出現在這裡,是以前得知東方出現一個恐怖遊戲害人無數。頓時激起他們的滿腔正義感,特意漂洋過海來長長見識,順便支援一下東方的法師。
“砍頭是一個錯誤的謠傳,”這位西方人的褐發女伴也解釋道,“我曾經砍過好幾位的頭,結果被對方首身合攻,差點被咬。”
用沾了聖水的十字架戳其心臟倒是真的,這方法最關鍵的是聖水的質量。是否十字架不重要,哪怕是一根普通的木棍,隻要沾了正宗的聖水同樣能殺死血族。
“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陽光,”西方男子接腔道,“它們屬於見光死的生物。”
問題是,在這座島上雖有陽光,不知怎的居然無法讓血族湮滅。頂多受點輕重不一的傷,死不了。有東方術士好心告訴他們,這座島上有結界籠罩。
能透進來的陽光要麼被過濾,要麼被改變了其中的成分。
舉個例子,大家夥晚上換洗下來的衣物是曬不乾的。無論白天的日照如何的燦爛明媚,濕衣物都隻能晾乾。不過,現在的白天幾乎沒有陽光,僅是白天。
可見敵人的法器多麼的霸氣,讓本土的術士望塵莫及啊。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血族,還有一個法子保命……”那就是吃多多的蒜,重口氣,使血族聞之欲嘔自然就下不了嘴了。
當然,阻止血族咬自己不代表自己找到了活路。
人家沒了食欲,直接把人扔到行屍堆裡同樣難逃一死並且死得其所。況且,方法雖好,讓大家上哪兒找蒜去?邪師陣營裡肯定有,可人家為什麼給她們?
除此之外,暫時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在場的術士聽罷一個個束手無策無奈輕歎,如此絕境,何處能夠逢生?蘭秋晨也格外憂愁,同時替阿桑擔憂。能者多勞,自己和眼前這些人頂多是炮灰。
隨時可能會嘎,可阿桑有那麼大的能耐,想死應該不易,想贏亦困難重重。
蘭秋晨嘗試著暗中呼叫阿桑和莫拉,可惜遲遲得不到回應。想向她們通風報信的,無奈此路不通接不上連接。
隻能祈禱她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