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希賓館內並沒有搜出可疑的人,穆昔隨安良軍一起下樓。
情侶隻是暫住一晚,他們沒再深究。
安良軍和刑警朋友告彆時,穆昔偷偷看向沙發。
應時安還在看卷宗,他周圍還有三名刑警,應時安似乎在講解什麼,三人聽得聚精會神。
刑警朋友見狀笑道:“小應的名氣都傳到餘水了?他是真厲害,頭腦靈光得很,破過很多奇案,去年那起汙水井分屍藏屍案聽過沒?凶手和死者不認識,三天破案!”
警方辦案時,通常圍繞死者的人際關係來查,若凶手隨機殺人,辦案難度會大大增加。
“就是他?”安良軍道,“我也聽說過,沒想到這麼年輕。”
“人家的世界咱不懂,聽說已經調到餘水,局長估計樂壞了。”
“……”
穆昔二人往回走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了。
夜幕降臨,街邊便多處許多攤販,大排檔更是熱火朝天。
安良軍一看到大排檔就皺眉。
穆昔最開始還不懂,等回到派出所,看到服務大廳內的盛況便明白了。
兩個膀大腰圓的酒鬼正抱在一起痛哭,“兄弟啊,隻有你懂哥,我現在回家,連褲子都不隨便放,就怕放不到我祖宗想要的位置,唉!”
“哥,你這也太慘了,咱可是男子漢,回到自己家裡,放個褲子還有規矩?這不行,絕對不行,咱今天得和警察大哥好好說道說道,就讓警察把你家那個抓走!”
倆人仿佛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知己,就差拜把子結拜了。
哭了一會兒,那人又問道:“對了哥,你把褲子放哪了?”
大哥淡定道:“好像是鍋裡,大米裡也塞過。”
“……”
穆昔揉了揉太陽穴,頭痛。
酒品不好還非要喝醉的就該就地正法。
她避開兩位大哥,回到辦公室。
他們在明希賓館耽誤太長時間,辦公室內一半的人已經下班。
林書琰和周謹還在,兩個小夥子今晚要值班,倆人湊在一起研究餘水市的地圖。
穆昔走到他們身後,努力踮腳往裡看,“需要幫忙嗎?”
周謹的魂兒差點兒被嚇出來,“靠,你是工作狂嗎,可以下班了。”
“閒著也是閒著,”穆昔說,“如果有要緊的案子,就一起做。”
正給保溫杯添熱水的安良軍瞥了穆昔一眼。
積極的新人他見過,積極到穆昔這份上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是撞了一次腦子,人撞傻了?
安良軍不知道這些瑣碎的事情有什麼好做的。
每天不是聽人家吵架,就是看酒鬼耍酒瘋。上次一對父母著急忙慌來報案,說是兒子丟了,他一聽,難不成餘水市出現人販子了?結果一問,兒子上高三,一米九的個子,二百多斤,剛失去聯係二十分鐘。
人是在同學家裡找到的,說是父母管的太嚴,偷偷去同學家吃辣條。
辣條……
安良軍當時就發誓,他和所有辣條廠商都過不去!
安良軍抱著保溫杯陷入沉默。
三個新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失蹤的是個女孩,十二歲,昨晚六點吃完飯後出去玩,再就沒回去,她父母也是心大,拖到現在才來報案。這是她經常活躍的地方,我已經去找過一遍,沒找到人。”
林書琰思索道:“同學家找了嗎?”
周謹說:“剛問了幾個,還沒問完,你說她不會出事了吧?”
餘水市近幾年私家車數量飆升,被車撞?
或者遇到人販子?
再不濟……
林書琰看了他一眼。
周謹捂住嘴巴。
穆昔好奇道:“這是什麼意思?”
“話不能亂說,”周謹神神秘秘道,“做咱們這行,最忌諱亂說話,你信不信,隻要你敢說今天過得舒坦,立馬就給你來案子?”
林書琰淡淡道:“尤其是他,烏鴉嘴。”
穆昔悟了——人活到一定年紀,就會信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看到地圖上畫了幾個圈,其中一個是明希賓館,“咦,我剛和師父從明希賓館回來,小姑娘經常過去?”
“她家在附近,經常去街邊玩,我圈起來的地方,都是她去過的。”周謹問,“明希賓館挺有名的,看起來怎麼樣?”
穆昔費勁想了半天,說:“裡麵的客人,有一個長得挺帥的,是刑警。”
周謹:“……,?!”
世界上最帥的人已經是他了,穆昔還在注意誰?!
“其他真挺普通,”穆昔很無辜,“誇不出口,不僅招牌的樣式相同,連名字都是仿的對麵的,兩家老板天天打架。”
在穆昔看來,這就是純純的“蹭流量”,雖是常見的商業手段,但不太能見光。
周謹癟嘴,“行吧,先找人,你倆要幫忙?我可沒錢請你們吃飯。”
林書琰冷淡道:“不需要,孩子的安危更重要。”
穆昔也是這麼想的。
加班寫報告讓人生氣,但加班找失蹤的孩子,她毫無怨言。
三人準備兵分三路去找人。
周謹隻有一張孩子的一寸照片,還是黑白的,他把照片交給二人,讓他們記住孩子的特征。
是個清秀的小姑娘,照相時笑容燦爛,露出大門牙,胸口還彆著一個牌子。
穆昔問:“這是什麼?”
“學生名牌?她是特殊學校的,是聾啞人。”
穆昔一怔,想到了什麼。
聾啞人?
這時,內院傳來哭喊聲,“你們把孩子還我!為什麼不去找人?為什麼還閒著,你們是真的想幫我找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