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打下來的地盤越來越大,手中的軍隊少了,根本無法全盤掌控。
這也是他隻帶兩千人進京的原因,必須得讓既得利益者出點血才行。
“朕允許你繼續招募兵馬,擴大鎮西軍的編製。”
趙震盯著林豐說道。
“聖上留這麼多兵馬在京都吃閒飯,還要再花錢招募人手?”
林豐不解。
“京都安全重於一切,林豐,你可理解?”
林豐無語,老子不能理解又如何,在京都城都是你說了算。
“林豐,不要辜負朕的期望,朕的江山可全指望你了。”
趙震懇切地看著林豐。
林豐苦笑道。
“這需要皇上的全力支持。”
“放心,朕會全力支持你的。”
兩人在水榭中說話,站在小橋頭的眾人眼巴巴地看著。
特彆是那些年輕的官員,羨慕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整個大宗誰還有如此待遇?
跟皇上單獨說這麼久的話,這得多大的麵子啊,祖墳都不隻是冒煙。
如果是自己的話,便能吹上一輩子。
終於,皇上起身從水榭裡出來,沿著九曲橋來到岸邊,眾官員再次躬身施禮。
“你們繼續,朕有些乏了。”
說完,在朱啟盛的引領下,趙震一路上了馬車,在一眾金吾衛的護持下,駛出了王府大門。
眾人在王府大門外,跪送聖上離去。
林豐卻已經帶了裴七音離開了王府,兩人為避開其他人,便鑽進了小胡同。
等眾人回到客廳時,早已不見了林豐的影子。
瑞王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有趙碩在一側解釋,讓他感受到了林豐的不羈風格。
可萬卓卻十分惱怒,他好不容易找了個高手,想給林豐一個驚喜。
誰知被皇上攪了局,想再回頭時,人已經跑了。
一旦林豐回到軍營,再想動手可就難了。
林豐牽了裴七音的手,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小胡同對麵走。
狹窄的胡同內漆黑一片。
兩人沒走出多遠,裴七音便拽住了林豐。
“將軍,不對勁,咱們的人呢?”
林豐也感受到了異常,自己帶了一千人呢,應該繞著王府四周,到處都是才對。
“咦,我也奇怪,人呢?”
緊接著,裴七音聳了聳鼻子。
“有血腥味,殺人了。”
話剛出口,就聽到一陣輕微的機括聲。
裴七音的耳力相當了得,她想都沒想,伸手抱住林豐,身體往一旁翻去。
林豐也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緊張,並不抗拒裴七音的動作,兩人瞬間倒向牆角。
他們倆的身體還未倒地,身側一陣嗤嗤嗤的弩箭掠過聲。
裴七音的後背都能感受到弩箭帶起的涼意。
林豐則是翻倒在地時,後背砸在凸起的青石地麵上,一聲悶哼。
這聲音立刻吸引對方的弩箭方向,兩人幾乎不假思索,同時抱在一起往另一邊翻滾。
弩箭如有清晰的目標一般,嚓嚓嚓地刺入剛才兩人倒地的地方。
林豐甚至看到弩箭撞擊青石擦出的火花。
這弩弓的動靜十分熟悉,就是自己鎮西軍的製式武器。
而且,這個使用弩弓的人,耳朵堪比裴七音,異常靈敏。
兩人不敢稍有動作,連呼吸都放到最輕,就怕再弄出點動靜,引來弩箭的攻擊。
就這樣,兩人摟抱著,裴七音在上,林豐在下,一動不敢動。
黑暗中,小胡同安靜下來,對方好像在搜索目標。
因為剛才是匆忙翻滾,然後瞬間停止。
此時敵人暫時失去了目標,兩人都需要調整一下姿勢,但是不敢動作過大。
裴七音輕輕扭動了一下腰肢,這讓林豐一陣齜牙咧嘴。
兩人無縫銜接,身體壓在一起,裴七音如此一動,自然讓林豐有些受不了。
熟悉的體香浸入鼻息,身體又如此親密接觸。
林豐尷尬了,他的身體起了自然反應。
裴七音自然感受得十分清楚,輕輕扭頭,雖然看不清彼此,卻能感覺到兩顆心臟越跳越快。
兩人朝夕相處,裴七音照顧著林豐的日常起居,彼此已經非常熟悉,卻從未如此親密接觸過。
林豐不用解釋,裴七音也明白他並非本意。
但是,無奈兩人不敢稍動。
如此下去,林豐實在有些受不了,便輕輕扭了一下。
誰知如此輕微的一動,卻讓裴七音沒忍住,壓抑不住地輕哼了一聲。
兩人頓時知道不好,立刻翻滾躲避。
弩箭瞬息射至,啪啪砸得身後青石直響。
他們很是驚訝對方的聽力,竟然如此厲害。
這樣可不是個辦法,胡同裡再次安靜下來後,林豐將嘴巴移到裴七音的耳朵邊。
“你擾亂他的聽力,我去乾掉他。”
因為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林豐的話說得非常輕。
裴七音聽不清楚,隻得將耳朵往前湊,兩人的臉頰便湊到了一起。
身上還穿著衣服,可臉上沒有,甫一接觸,裴七音的身體頓時發軟,再加上彼此十分熟悉,早在平日接觸中暗生情愫。
這讓她渾身無力,幾乎癱在了林豐身上。
沒辦法,從未如此接觸過男人的身體,心理上清楚,但生理上根本無法拒絕。
林豐苦笑,隻得抱住了裴七音,不敢稍動。
本來想穩定一下情緒,然後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可是,林豐感覺伏在身上的豐腴,卻越來越熱。
春夏之季,衣衫單薄,身體相接,令兩個年輕的軀體,無法自拔。
林豐暫時放棄反擊殺手,兩人靜靜地相擁在牆角裡。
隨著呼吸的起伏,他能感受到胸前的柔軟,臉頰的滾燙。
還有呼吸噴出的熱流,熨燙著自己的耳廓。
不知過了多久,裴七音臉頰輕移,與林豐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對方越發急促的氣息。
黑暗的胡同裡,有一個黑影伏在一側門洞裡,手裡端著一架弩弓,低著頭,仔細傾聽四周的動靜。
他仿佛失去了目標,一片寂靜中,根本無法清晰定位。
多年的殺手生涯,很清楚當下的狀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與對方拚耐心。
這一片的軍卒,都被引走了,胡同兩頭也被人控製。
短時間內,不會有人過來打擾自己的行動。
他沉下心,幾乎沒有了呼吸一般,四周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他甚至能夠聽到微風輕掃,樹葉、小蟲、牆頭的枯草等等,細致入微。
終於,他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很輕,卻持續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