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新月看了眼身邊的藍雨晴,還來不及阻止周俊希說下去,那個毛頭小子就劈裡啪啦一股腦地說出來了。
“還是知閒給他二哥做的媒哩。”
周俊希神秘兮兮地道,“白雲雲和知閒也是同學,算得上知根知底,小時候他們還在一個大院呢。白雲雲小時候被欺負,培風哥幫過她幾次,沒想到白雲雲記到現在。知閒知道白雲雲對培風哥有意思後,就撮合了他們倆人。”
沈培風今年25歲了,沒時間認識合適的女同誌。加上白雲雲的父母董無雙都認識,白雲雲本人和他一樣也是搞科研的,沈培風覺得合適,也就答應先處著看看。
畢竟在1977年,25歲還沒結婚,真的算大齡青年了。
展新月用餘光看向藍雨晴,見她麵色如常,鬆了一口氣,找了個由頭,讓周俊希走了。
“雨晴,你吃飯沒?我讓食堂炒幾個菜,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今兒開業,中勝藥業就簽下了2000多萬的合同,現在的展新月有錢,特有錢,她想要投資佘族,打造一個山頂上的旅遊聖地。
“好啊。”藍雨晴握了握拳,掩下眸中的失落,爽快地答應。
這些天,佘族族人在每天的新聞熏陶下,終於同意族長不再世襲製,五年一換。 藍雨晴想著這兩年拚一拚,以最快的速度帶領佘族人們發家致富,再培養一個繼承人後,就把族長的重擔卸下來,來追尋自己的愛情。
今天她特意去商場買了最時髦的大衣,畫了個妝,還做了個發型才過來,希望能看到沈培風,沒想到他人沒來,在實驗室就算了,還得知了沈培風有了對象的消息。
藍雨晴心中有一點點難過,但不多。
畢竟,她知道,女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結婚和愛情,還有很多事值得去做。
“雨晴,你喜歡吃什麼?”展新月的聲音傳來,打斷藍雨晴的思路。
“有啥吃啥。我不挑食,都能吃,有酒就行。”藍雨晴爽快地道。
“行,那就來幾個簡單點的菜。”展新月讓廚師做了蒸螃蟹,蒸了一條石斑魚,再炒了一個西紅柿雞蛋,一道冬瓜排骨湯,再加一道辣椒炒肉。
當然還有酒和油炸花生米。
菜很快上齊,展新月給藍雨晴倒了一杯酒,她拿了杯牛奶陪著藍雨晴邊吃邊喝。
“雨晴,我想給你們投資,在景溪山建房子,打造一個旅遊聖地。”吃飽喝足,展新月開門見山。
“好呀。”藍雨晴眼睛一亮,她以前也有這個想法。
現在都是新時代了,沒有小鬼子,他們佘族不害怕再被侵略。每天拿著工藝品和銀飾大老遠跑海市擺攤太累,有時候回不來還得花錢在海市開招待所也劃不來。
如果能把客人引進來,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女人有了事業,便忘卻了愛情帶來的小小感傷,藍雨晴趕緊從包裡掏出紙筆,和展新月商量起了細節。
兩個女人的想法都很接近,不到一個小時,就敲定了大致內容,細節方麵,展新月準備交給職業經理人和藍雨晴對接。
晚上,展新月沒有回海市,因為下午有許多軍嫂在徐嬸子的帶領下過來道喜送禮品。
展新月便在軍區大院的小食堂,請大家吃了一頓飯。
吃過晚飯,展新月躺在和盛圖南睡過的大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對丈夫的思念越發濃鬱。
月亮下的另一邊,盛圖南正拿著望遠鏡看河對岸的敵方陣營。
突然,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女人朝這邊偷偷跑來,在夜色的掩護下輕輕跳下河,奮力地遊過來。
對麵有巡邏的士兵似乎發現了逃跑的女人,朝著她開始開槍。
女人知道暴露,索性大喊:“救我,我是華國人。救命。”
聽到呼喊,我方解放軍立刻朝對岸開槍。火力比對麵強了很多倍。
“啊啊啊啊,救命。”女人嚇得大叫。
一個小士兵不顧危險跳下去,把她撈上了岸。
盛圖南隔得遠,通過望遠鏡看不出女人的麵貌,回過頭對身邊的警衛員道:“把那個女人帶過來,我親自審問。”
這個時候,任何突然出現的人都有嫌疑。
十三分鐘後,警衛員單獨跑回來,“報告首長,那位女同誌中了一槍,救上岸後就昏迷不醒了,現在正在臨時搭建的衛生所救治。”
“救她的小戰士沒受傷吧?”
“報告首長,沒有。”
“嗯。女子傷勢嚴重嗎?”盛圖南問。
“軍醫說,子彈隻是擦傷了手臂,槍傷不嚴重,但女同誌低血糖,應該是長時間沒有進食,現在正在輸葡萄糖。”警衛員回答。
“我去看看。”盛圖南心中無來由地有些不安,站起身向臨時衛生所走去。
警衛員馬上跟上。
盛圖南擺擺手,示意他留在指揮部。
衛生所不遠,盛圖南走了三分鐘,就到了。
衛生所很安靜,現在敵我雙方還在對峙階段,目前還沒有傷員。
“首長好。”衛生所的警衛員敬禮。
聽到警衛員的聲音,從裡麵出來一個年輕的軍醫,“首長,您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盛圖南擺擺手,“我來看看今天救上來的女子。”
“她吊了一瓶葡萄糖,剛好醒了。”軍醫在前麵帶路,“首長,您跟我來,我問了她,她說她是花市人,叫小芳,被同學騙到邊境,賣給那邊的軍隊充當,哎,也是個命苦的,還好今天逃出來了。”
“她怎麼逃出來的?”快到病房的時候,盛圖南停下腳步問。
“啊,這個我沒問。”年輕的醫生搖搖頭。
“你這是第一次上戰場吧?”
“報告首長,是。”
“嗯,以後記住了,在戰場上遇到的任何突然出現的人,首先都要去抱著懷疑的態度去對待和提防。還有,不要亂用同情心。”盛圖南嚴肅地道。
年輕的軍醫是大學生,沒什麼經曆,但頭腦靈活,盛圖南稍一點撥,他就明白了。裡麵躺著的就是一個弱女子,她怎麼可能單槍匹馬的從敵方軍隊逃出來呢?
意識到自己的粗心大意,軍醫立刻道:“報告首長,以後我會警惕。這個女同誌,不,女子我現在馬上把她送到參謀長那兒審問。”
“我先會會她。”盛圖南揮揮手,“你先回吧。軍醫這個職業,除了要展示專業醫生的技術外,還要時刻記住,你還是個軍人,要保持冷靜理智的頭腦。”
“是,首長。”軍醫敬了個軍禮,心服口服地退下了。
盛圖南又走了幾十步,才到簡易病房。
沒有門,隔著藍色的簾子。
盛圖南拉開簾子,正好對上女子漂亮的臉。
女子看上去還不到20,精致小臉搭配恰到好處的五官,眼淚盈盈地看著盛圖南。突地,她捂住胸口,眼淚大顆大顆,止不住地流下來,“你是誰?為什麼看到你,我的心會如此難受?”
“難道這才是一見鐘情的心動嗎?”女人喃喃,大大的眼睛疑惑又驚喜地看向盛圖南。
眼前的男人和她以前遇到的都不一樣,一看就特彆有力量,如果和他結合,肯定特彆地爽。
“長官,你怎麼不說話。”女子捂著胸口蹙著柳葉眉,看著盛圖南不說話,以為傾倒在了自己的美貌之下。
盛圖南嗤笑,“你是香江人。”
不等女人回答,盛圖南又補充了一句,“香江才習慣叫長官。”
女人不說話了,眼神躲閃,明顯地慌張起來,好半天才道:“我是花市人,先被騙到香江,在那裡待了幾個月,再被賣到l國軍隊的。許是在香江的那幾個月聽到他們說話,聽習慣了。”
“哎喲,”女人緊緊地捂住胸口,仰著頭看著盛圖南,“我見到你後,心真的不受控製的疼,我覺得我們前世肯定是戀人。”
盛圖南麵無表情地盯著偽裝得並不怎樣的歐陽芳菲,心中冷笑,“前世是殺了你的人,正好打中心臟。今生看到我心當然疼了。”
盛圖南根本不想同歐陽芳菲廢話,她今晚過來,必然是有什麼陰謀。
雖然不知道歐陽芳菲為何會和l國合作,但盛圖南也不想知道,對於這種人,直接殺了永絕後患就好。
盛圖南的手剛想去拿槍,突然腦海裡響起一道聲音,“小友,住手,你不能殺她,她死後,這個世界就會毀滅,重新開始。”
盛圖南一愣,這聲音是老道長的聲音。
“道長,您在哪?”盛圖南在心中問道。
“上輩子,我道破天機,被五雷轟頂,魂飛魄散,現在說話的隻是我的一縷殘魂。你不能殺她。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和你愛人,其他人都殺不死女主。但你動手,世界會毀滅。”
老道長的聲音越來越縹緲,留下這句話後,無論盛圖南怎麼呼喊都沒有再回應。
盛圖南細細咀嚼著老道長的話,知道保證世界運轉的同時要除掉歐陽芳菲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媳婦兒動手。
但現在展新月遠在環玉島,且還懷著身孕,盛圖南舍不得讓她過來。
但,現在不能殺,不代表不能整她。
盛圖南眯了眯眼,一個掌刀劈暈了歐陽芳菲後,叫來警衛員。
“小李,這個女人是國人,你派車把她送到國邊境就好。”
這裡緊鄰國和l國,這兩個小國和華國都沒建,交,他們國家的人,我們解放軍當然沒有義務保護,把她驅逐出去才是正解。
“是。”警衛員上前,用床單裹住歐陽芳菲抱著就走。
盛圖南跟在後麵,“我也過去,順便看看國邊境的動向。”
“是,那我多叫幾個警衛員過來保護首長安全。”
“不用, 國邊境沒有軍隊,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是。”
盛圖南下手重,歐陽芳菲在車上顛簸半個多小時都沒有醒來。
到達邊境後,警衛員將人連著床單抱著,悄悄靠近國邊境,在邊境線的這邊,把人扔了過去。
扔完人,盛圖南和警衛員打道回府。
幾個小時後,歐陽芳菲在一陣疼痛中醒來。
還沒睜開眼,就聽到耳畔油膩的喘息聲還有嘰裡呱啦聽不懂的起哄聲。
歐陽芳菲大感不妙,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頭肥豬般的男人在眼前晃呀晃。
“啊啊啊啊,”歐陽芳菲掙紮,用儘力氣去推男人,手卻被邊上另外兩個男人馬上按住。
歐陽芳菲驚恐地看向四周,這是一間簡陋的屋子,裡麵隻有十幾個男的,都在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她。
“放開我,救命呀,我是香江富豪歐陽震霆的孫女,是歐陽傑的侄女,你們放開我,不放我,我讓爺爺和叔叔打死你們。”歐陽芳菲絕望地哭嚎。
突然,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小點聲叫,你爺爺都登報和你斷絕關係,把你踢出家族了。他們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