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求求你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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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驟雨急緩而輕歇,雨滴打在各類物件上發出的喧囂環境音漸漸消弭。

被雨汽蒸騰模糊的世界,愈加清晰起來。

黑色硬挺的半圓弧形傘麵,一連串的雨滴順勢而下,好像是一層冰涼的幕布,將祁泠牢牢的守在其中——

有那麼一瞬間,池瑜突覺,這樣的祁泠,誰也走不進,他也走不出。

但她偏偏不信邪。

她是來靠近他的,是來救他的……是來愛他的。

於是,她伸出手,溫熱的手掌朝著傘柄握去,不偏不倚的,包住了祁泠冰涼的手背。

她能察覺到祁泠的僵硬,與不適應帶來的躲閃瑟縮。

但沒關係,祁泠。

慢慢接受我吧,允許我融入你的生命裡。

她向前邁了一大步,擠進祁泠的傘麵之下。

高規格、嚴絲合縫定製的傘麵難以容納兩個人,池瑜的突然靠近,讓祁泠下意識身體後移,在雨滴落到祁泠身上之前,

池瑜的另一隻大手將人攬入懷中。

“雨好大哇!祁泠,你好好心,也讓我躲躲雨吧。”

未了,還覺得不夠,大眼睛眨巴眨巴,補上一句,“求求你啦~”

祁泠見過各種各樣的接近,有不懷好意的試探與色膽包天,也有羞澀小心翼翼的試探與愛慕,但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一個人——

不由分說的先動手,在他生氣之際,又用上了……這樣的撒嬌。

像快即將融化奶糖一樣,又黏又軟,狡詐的黏在他的唇齒之間,把奶味與甜味揮發到極致。

祁泠難得手足無措。

驚訝之餘,對麵alha熱烘烘的體溫透過接觸的部位傳過來,險些讓他眼角眉梢墜著的寒霜消融些許。

修長勻亭的手鬆開傘把,很輕易的從alha手中掙脫開。

也就是在這掙脫開的一瞬間,池瑜放在祁泠後背上的手也落了下去,回到了規矩的位置。

她要慢慢的來,不能把他美麗易碎的親親老婆嚇壞。

“把我房裡的紅珊瑚拿走。”

今日清晨,祁泠才發現他房間裡多出來的擺件。

魚缸大小的玻璃缸,放置了一塊手掌大小的紅珊瑚,樹枝枝椏般的骨骼在玻璃缸裡儘情舒展,頂端的白色透明息肉小小的收縮著,像是再跟它的新主人害羞的打著招呼。

也不知道他原來主人是什麼審美,還在玻璃崗周圍繞了兩三圈的小彩燈。

忽閃忽閃的,一晚上壞了三個。

祁泠在靠近這隻珊瑚的一瞬間,就聞到了與池瑜信息素彆無二致的味道。

池瑜撓撓頭,頗為誠懇道,“你既然不喜歡我的信息素,我就找了和我信息素味道差不多的東西。”

湛黑的眼瞳灼灼地發著光,滿是對自己想到的這個絕妙點子的拍案叫絕,“怎麼樣?昨晚有好受一點嗎?”

“有用的不是你信息素的味道,而是你信息素本身。”

祁泠抿唇,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為她的天真而無語,還是癡傻而發笑。

更何況,這樣的味道,不僅不會緩解他的發情期,反而會讓他想起她。

激起身體深處對她信息素的渴望。

“哦”,池瑜低下了頭,聰明反被聰明誤,abo的知識果然不能隻靠看小說。

小說誤我!!

“那我一會兒……拿走”,聲音悶悶的,轉而又抬高音量,“其實擺著玩也挺好的啊,多喜慶啊。”

“重點是,可以讓你頻繁想起我。”

最後一句話,池瑜在心裡悄悄補上。

濃重的烏雲掛在天邊,石板路上水窪處處,池瑜撐著傘,小心避開地麵上殘留的水漬。

她比祁泠要高上半頭,微一側頭,就可以清晰的看到祁泠濃密長翹的睫毛和挺巧的鼻尖,以及淡粉的唇。

她控製不住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咕噥”一聲,惹得祁泠都側過頭來看她,察覺到祁泠的視線,她條件反射般的擦了擦口水。

生理性的喜歡堂而皇之的害她丟臉,讓她變成了一個癡漢。

癡漢本癡,在這時,才陡然想起自己叫住祁泠的緣由。

她有些後知後覺的大膽猜測,祁泠隨行她走了這麼久,會不會就是在等她要告訴的事啊。

全黑金邊的邀請函被祁泠隨意捏在手裡,他漫不經心,眼睫低垂,看著alha為了配合他的步伐特意放緩的步子。

等了良久,小alha終於開口:

“祁泠啊,我聽說,貴族們會有很多活動,都要求帶女伴,是不是啊。”

總是出乎意料的……切入點與開場白。

祁泠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漸漸揚起的嘴角,“嗯”。

“那你需不需要……”

話沒有說完,祁泠緩緩挑起尖秀的下巴,接上了之前的話,“但我從來都不用。”

“啊?是這樣啊,”小alha尷尬一笑,眼珠在眼眶中快速打轉,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明明狡猾的很,祁泠卻覺得像隻笨拙直白的小狗熊。

又狗又熊。

“我們不是結婚了嗎?那你再出席活動,不帶女伴,外界會傳我們感情不合的。”

話語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門廳,傘沒了用武之地,他們也沒了同行的理由。

池瑜磨磨蹭蹭收傘,餘光一直望著祁泠的動作,看他在門廳脫下身上的棕色風衣遞給傭人,又看他隨手從風衣口袋中掏出那張邀請函扔在島台。

轉身,抬腳朝樓上走去,這時,池瑜才發現,規整利落的風衣裡是一身白衣白褲的棉質家居服。

布料非常柔軟的樣子,鬆緊腰的褲頭鬆鬆的掛在纖細腰身上,有些略大的領口,露出平直凸起的鎖骨。

夜晚,傭人將燈光調為最柔和的類燭火光線,這讓祁泠的肌膚泛起一股柔膩的白瓷釉的光澤,無端讓他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但說出來的話,仍然是冷硬的。

但冷硬之下,又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憐愛。

“池瑜,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我從來不需要外界以為我感情生活和諧,反而,更希望元老院知曉,你我之間,隔閡嫌隙完全不可調和。”

“我們的婚姻,是國家命令,非我本人意願。”

他皺了皺眉,“我厭惡婚姻,拒絕標記這個行為。”

他說著這樣的話,眼睛卻是一直定定的望向池瑜,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向她表露對這場婚姻的看法。

“將你牽扯進來,並非我本願。”

“我會補償你,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力。”

“但其餘的,不可能再有了。”

小alha的好感與愛慕,就像是這一場潮濕的雨,沾濕了他的衣擺,滑進了他的衣領,觸到了他的肌膚。

但也,僅此而已。

“三年之後,我會和你離婚,在這三年之內,你可以接觸彆的o”,他頓了頓,想到什麼,“彆的a也可以,我不會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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