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天而降的內褲,驚得池瑜連連後蹦了好幾下。
“喂,小alha,上來玩啊”。
隔著雜亂交織在一起的電線,一扇木窗打開,木屑和塵土隨著他的動作一並帶出來。
一張濃妝豔抹的金發女郎冒出頭來,藍色眼影,扇子大睫毛,嬌俏過頭的對她拋了一個大大的媚眼。
可惜,那睫毛太重了,讓他這個媚眼看起來更像是眼皮中風一樣,嘴角都跟著抽搐了幾下。
池瑜捏著廣告單猶豫了一下,想著這麼乾找下去效率太低,不如去問問這裡的原住民。
她扭頭就要上樓梯,又被叫住:
“欸,幫人家把內褲拿上來嘛~”
見池瑜一臉一言難儘的模樣,他又夾著嗓子道:“不拿不給玩哦”。
說著,還故意扯了扯蕾絲邊胸衣。
大片大片的蜜色肌膚裸露出來。
池瑜看看他,又看看下麵的內褲,思考稍許,撿起路邊的小木棍。
頗為嫌棄的,用木棍的尖頭挑起那層薄薄的衣料。
剛開始還挑不起來,池瑜的耐心告罄,索性用木棍的尖尖頭,插進蕾絲的縫隙中。
這個方法就好使多了。
見她挑著內褲進來,金發女郎兩眼一瞪,一把將內褲從木棍上扯下來嗔怪道:“太不解風情了吧,這可是人家最喜歡的內褲呢。”
說著,他就撩起了堪堪蓋住大腿的小短裙,弓腰邁腿就要穿。
池瑜迅速扭頭,轉身。
還嫌不夠般,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呦,還是雛兒呢!”
口哨音響起,打著旋兒的,調戲意味十足。
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隨著那人的動作響起。
裙擺大開大合,原本的短裙被褪下,換成了一件開叉到大腿根兒的紅色旗袍。
紅色長美甲點在池瑜臉上,似有若無的觸碰挑逗,“看到你長在我審美點的份上,第一次,給你免費,表現好點”。
池瑜皺著眉頭,看著這人自顧自的自說自話。
目光落在她的金色長發和過分濃烈的妝上。
池瑜抬起手,正要挨上他那頭絢麗的金發時,猛然被人用力一推。
她猝不及防,高挑的身體陷進過分柔軟的床上。
旋即,一副身體壓上來。
長腿按在她的腰上。
紅唇嘟起,直衝著她的嘴巴來…
……
夏可琳已經是第十次整理她那一頭最讓她討厭的紅發。
皇室血統最重血緣,也更為講究那由高貴血統而帶來的外貌特點。
可惜,身為皇太女,她卻長著一頭下等賤民才有的紅發。
她對著後視鏡整理這頭令人倒胃口的紅棕發,心情煩躁:
“我花那麼多錢養的那群造型師,屁點本事都沒有。”
“造型造型弄不好,染發劑染發劑調不好。”
司機在前麵大聲呼喊出,皇女美名其曰出席公務,實際一身頂奢秀場服裝,深v中空西服還帶了高級珠寶。
簡直,紅棕孔雀,大開屏。
“一群廢物,飯桶!”
眼看著皇女情緒越發不穩定,司機更加戰戰兢兢,生怕連累自己。
定睛一看,看到來人,司機如蒙大赦。
“殿下,祁少爺來了。”
夏可琳瞬時間像是被掐住七寸的蛇,一雙眼睛吐著信子般的,緊緊盯著遠處已經出現的大美人。
祁泠外穿了一件剪裁利落硬挺的黑色大衣,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長而直的腿隨著步伐的走動若影若現。
纖細修長的脖頸被柔軟的白色高領毛衣擋住,反而更叫人浮想聯翩。
烏發白肌的美人帶著一身的寒意落座。
“祁泠,最近過得怎麼樣?”
祁泠目不斜視,示意司機開車。
“不錯。”
夏可琳側目看過去,目光繞著祁泠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他後頸位置。
鼻翼翕動,她深深地嗅聞味道。
沒有,
祁泠的信息素,一絲一毫都沒有。
反而,一縷若隱若現的如同深海的味蔓延開來——
這股味道,像是深潛於數千米的海洋深處,海水純粹乾淨,在微光下波紋瀲灩的觸感。
很奇特的香味。
但令人討厭。
令人討厭的alha味道。
夏可琳捏捏鼻子,臉色陰沉起。
是誰的味道不言而喻。
隻是,祁泠怎麼會允許呢?!
她突然覺得該好好會一會那個叫池瑜的窮酸刁民了。
本來絲毫不放在心上的人,卻輕而易舉的染指了她的白月光,真是恨的人牙癢癢。
眼見夏可琳投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渙散了些,祁泠慢慢地將手放在了脖頸上——
隔著厚厚的毛衣,一截薄軟的睡衣係帶緊緊繞著他的脖頸。
池瑜的味道已經淡了很多,但勉強還可以擋一擋。
他指腹下意識摩挲脖頸。
那一條衣帶,他遲遲沒有還回去,飲鳩止渴,控製不住的貪戀那股味道。
纖長的睫毛低垂,他還是低估了高匹配度的alha對他的影響。
手伸回大衣口袋,摸到了一個葫蘆樣式的小瓷瓶。
池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丟了這麼個玩意兒,被趙管家暗中例行檢查包的時候發現,經家庭醫生檢驗,又來到了祁泠的手中。
“可使oa強製發情的藥物,藥效迅猛,一旦食用,無藥可解,隻有終身標記可以。”
趙管家聽了家庭醫生的話,不可置信間,第一時間決定以祁泠的安全為一位,將池瑜以傷害頂級oa罪上交帝國法庭。
祁泠卻安靜的接過了這個東西,吩咐道:“先不要提這件事。”
夏洛琳的車已經到了,祁泠將東西放進口袋,“調查清楚再說。”
“顆絡這種藥,自從……”夏可琳開口,打斷了祁泠的思緒。
狹長的眼眸正視夏可琳,讓她的話不敢再說下去。
色心又氣,喉嚨瘋狂吞咽口水。
“自從我母親去世後,祁家出手打擊,原來還沒有徹底清除。”
祁泠接過她的話,聲音愈冷。
這種藥劑,可以迷幻人的心智,在oa發情得不到紓解時,服用這種東西,可以迅速讓人進入高潮。
假性高潮,讓人上癮,成為性的奴隸。
祁泠的母親,就大量服用過。
這也是為什麼祁泠在發情期仍舊堅持出來的原因。
他要讓這種東西,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夏可琳特意開過來的低調汽車,在徹斯市依舊顯眼。
結角巷口過於狹窄,無奈夏可琳和祁泠隻能下車。
才走了不過幾步,祁泠猛然止步——
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甚至於現在還緊貼著他後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