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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縫鋪內。
廖玉成沒有想到李衛東會這麼剛,不過這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
等會派出所和街道辦的人就會來到裁縫鋪裡麵,要是李衛東真跟他動手的話,那麼罪責就會另外多出一項來。
屆時就算李衛東是軋鋼廠的主任,軋鋼廠的領導會出麵保他,也會無濟於事。
這樣想著,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狡黠和陰險。
陳雪茹對廖玉成實在是太了解了,擔心李衛東被他陷害了,連忙在後麵提醒李衛東:“李主任,廖玉成是綢緞店的公方經理,是街道辦的臨時乾事,要是打傷了他,肯定會有大麻煩的,你可千萬不能衝動。”
李衛東轉過身衝著陳雪茹笑道:“你放心,現在已經解放了,上麵的人不會隻聽從廖玉成一個人的話,我自有把握。”
“真的嗎,那,那我就放心了。”
陳雪茹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女人,平日裡在裁縫鋪裡迎來送往,並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但是接觸到李衛東深邃的目光,她就覺得心跳得利害,一朵紅雲從白皙的耳朵根,飄到麵頰上。
廖玉成看到這一幕,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賤女人,竟然敢當著我的麵在這裡打情罵俏,簡直連一點羞恥都沒有了。”
啪!
廖玉成話音剛落,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他捂住通紅浮腫的麵頰,不可思議的看向李衛東:“你,你竟然敢打我.”
“嘴賤的人就該被打。”李衛東收回手掌,冷著臉說道:“廖玉成,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要不然彆怪我不客氣了!”
廖玉成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他自己的未婚妻被麵前這家夥搶了,他隻不過是發泄了兩句,就挨了一巴掌。
這種侮辱,隻要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廖玉成雖然隻能算是半個男人,也覺得自己不能忍。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殘忍,偷偷的攥起拳頭,快速地向李衛東衝去。
趁你不備,要你的性命!廖玉成這一拳極狠,簡直是奔著要人命去的,直衝李衛東的麵頰。
要是被擊中,肯定得被揍得鼻青臉腫,腦瓜子嗡嗡的。
但是李衛東的身體經過係統的洗滌,無論是肌肉結實程度還是反應速度都遠超一般人,感覺到拳頭攜裹而來的寒風,隻是微微側了側腦袋,就躲過了這一拳。
廖玉成臉色大變,變拳為掌,朝著李衛東的麵頰揮去,想要報剛才那一巴掌之仇,可惜的是他實在太小看李衛東了。
一枚碩大的拳頭朝他襲來,拳頭越來越大,最終發生了劇烈的碰撞,廖玉成隻覺得一陣巨疼,勉強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他晃了晃身體,差點倒下了,好在踉踉蹌蹌移動了幾步,扶住了櫃台才算隻站穩。
“你你.呸呸!”廖玉成吐出一口夾雜著血性的塗抹,那裡麵靜靜的躺著兩顆牙齒。
“你實在是太可惡了!”
廖玉成吸溜著嘴巴,就像是一頭瘋牛似的衝向李衛東。
此時他已經失去了理智,用腳踢、用拳打、用肘擊,甚至用牙齒撕咬,就像是一頭野狗。
李衛東當然不慣著他,飛出一腳揣在他的肚子上,廖玉成飛出兩米開外,伴隨著哐的一聲,腦袋撞在櫃台上,他麵前冒出點點金星,這才算是老實下來。
陳雪茹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在昨天她還感到懷疑,廖玉成是搬運工出身,在年輕的時候,還曾拜過一個在解放前在鏢局當過拳師的老拳師為師傅,學過幾天的功夫。
曾經數次在陳雪茹麵前宣稱,京城街頭的那些小流氓們,一般來說,三四個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昨天看到廖玉成被打成豬頭,陳雪茹就感覺到有點奇怪,現在看到了李衛東動手的全過程,才算是明白過來。
李衛東才是真正的男人,廖玉成跟他相比較,就是一個小瓜菜。
女人都有慕強心理,都希望得到強壯男人的保護,陳雪茹也不能例外,也許就她她自己也沒有發現,李衛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不知不覺的又高大了幾分。
要是能夠跟這樣的男人結婚,該有多好啊,隻可惜他已經有了媳婦兒。
陳雪茹心中頓時酸溜溜的。
此時外麵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喧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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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片警,這次是您親自來了啊?”
“是馬副主任啊,沒有辦法,我剛接到了廖玉成的報案,說是綢緞店裡有人鬨事,所以帶人來瞧瞧。您這是?”
“廖玉成是綢緞店的經理,他的工作關係到街區綢緞店公私合營的進度,現在竟然被人無辜毆打,我身為街道辦主管綢緞店公私合營的副經理,也不能不管不顧啊。”
“是嗎,那性質還挺嚴重的,這次打人的那小子要倒黴了。”
馬副主任和王騙局說著話,進到了綢緞店裡,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廖玉成。
馬副主任感覺到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這才認出那個被揍成豬頭樣的人物,正是他親自任命的公方經理。
“廖玉成,你怎麼了?”馬副主任快步上前,推了推廖玉成的肩膀。
廖玉成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他的身體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頭上傷口處血流不止,染紅了他的衣衫。馬副主任驚慌失措,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廖玉成,廖玉成你醒醒!”
廖玉成意識逐漸模糊,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淵。周圍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遙遠,疼痛的感覺也逐漸消失。
突然間,一陣劇痛再次襲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馬副主任驚慌的抬起頭,看向王片警:“老王,他不會是死了吧?”
王片警臉色嚴肅起來,走過來掰開廖玉成的眼皮,抽出手電筒朝著他照了照,然後猛地鬆口氣:“沒事兒。”
他看到櫃台上有磕碰的痕跡,沉聲說道:“應該是腦袋碰到櫃台上暈了過去。”
“你有辦法嗎。要不然咱們先把他送到醫院。”馬副主任有些擔心。
“我試試!”
說著話,王片警伸出手指在廖玉成的人中上狠狠按了兩下。
廖玉成突然急促的呼吸了兩口氣,睜開了眼睛,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他看著馬副主任說道:“主任,您終於來了,救命啊救命啊。您要是再不來,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馬副主任抓住廖玉成的手說道:“玉成,你不要著急,既然我們來了,肯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主任,您對我真好,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廖玉成開始不斷的表忠心:“我這輩子見過無數的領導,但是從來沒有一個領導像您這樣照顧下屬,從來沒有一個領導像您這樣公正廉明,從來沒有一個領導.”
不得不說,廖玉成拍馬屁的功力十分了得,一邊捂著頭上的傷口,一邊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大堆。
李衛東在看原著的時候,曾經也有過一個疑惑,那就是廖玉成從一個小小的搬運工,一躍而起,不但當上了街道辦的臨時工,還當上了綢緞店的公方經理。
要知道,一個街道辦乾事成為店鋪裡的公方經理,並不是一種發配,恰恰相反,一旦在店鋪裡乾出了成績,以後就能夠展翅高飛了。
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就依照廖玉成不要臉的勁頭,彆說是在這個年代,就算是在後世也能夠不斷進步。
最後,就連王片警也聽不下去了,隻覺得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他看著馬副主任說道:“馬主任,這些事情你們可以以後再說,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繼續調查這件事。”
“啊。對對對。”
這下子彆說是馬副主任了,就連剛才還奄奄一息的廖玉成,此時也突然精神了起來。
他竟然自己撐著手從地上站起身,指著李衛東說道:“馬主任,就是這個人,是他揍了我!”
這下子,馬副主任和王片警兩人都有點不敢相信。
打了人之後,不逃走,說明這個人有種,這年月很多小青年都以此為榮。
但是見到派出所的同誌趕過來,還站在原地不逃走,那隻能說明他不是傻子就是蠢蛋。
而麵前這個身穿考究中山裝的男人,有著高挑的身材和深邃的眼神。他的五官分明,麵龐輪廓清晰無論從哪方麵看,都不像是一個傻子。
廖玉成也被李衛東的淡定驚呆了,愣了一下之後,這才接著說道:“好啊,你小子有種,竟然不逃走。王片警,快把他抓起來!”
聽到片警這個稱呼,王片警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這小子麵對領導就跟哈巴狗似的,對於跟自己級彆差不多的卻頤指氣使。
什麼玩意啊!
“咳咳。廖玉成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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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經理,我是店鋪的公方經理。”廖玉成此時已經因為王片警的遲遲沒有行動而感到懊惱了,不由得加重語氣糾正道。
王片警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好好,是廖經理,這件事還需要調查,我們才能夠抓人。”
“調查?有什麼好調查的,現在不是很清楚了嗎,這個人衝進來打砸我們綢緞店,被我阻攔了,他憤怒之下,對我進行了無情的毆打。”廖玉成氣呼呼的說道:“王片警,你這麼磨磨蹭蹭的,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職業素養。或者是你清楚此人的身份,因為不敢得罪軋鋼廠所以才會這樣做。”
不得不說,廖玉成的顧慮是很正常的,這年月大型工廠裡的保衛科跟地方派出所是同級,擁有同樣的權限,有的時候,地方部分還得需要工廠保衛科的協助,其中肯定會有些人情往來關係。
但是,這種事情隻能在私底下議論,並不能放在台麵。
王片警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陣惱火,冷著臉說道:“廖玉成,廖經理,你這是叫我們怎麼辦事兒嗎?”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充滿了火藥味道。
廖玉成並沒有把王片警放在眼裡,當時還想跟王片警叨叨兩句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
但是這個時候,馬副主任開口了:“玉成,小王是老同誌了,人家自有一套辦案的方法,你身為外人,就不要在旁邊出主意了。”
“主任,我是怕.”廖玉成話說一半,突然閉上嘴巴不吭聲了,不停的拿眼睛看向王片警。
馬副主任嘿嘿笑道:“玉成,你不要擔心了,我不是還在這裡站著嗎?”
馬副主任這話就有點威脅的味道了,幾乎是明著告訴王片警,要是他敢徇私,或者是廖玉成得不到滿意的答案,那麼他身為街道辦就回派出所裡找領導談事兒。
這年月,街道派出所雖然歸區裡麵管理,但是因為都在一個街區工作,相互之間還是要給各自麵子的。
王片警聽到這話,心中更加氣憤了,他本身是秉公辦事兒,這些人為何要在這裡嘰嘰歪歪。
他有點後悔代替老劉來出這趟任務了。
這次廖玉成去派出所裡,是找他的老熟人老劉報案的,但是老劉在臨出發前,突然肚子疼,需要去醫院治療,王片警這才不得不頂了任務。
算了,算了,還是趕緊將這事兒解決了。
王片警深吸一口氣,走到李衛東跟前,嚴肅的說道:“這位同誌,你叫什麼名字。”
李衛東顯得很配合:“我名叫李衛東。”
“住址?”
“南銅鑼巷。”
“工作單位,職務。”
“軋鋼廠扶貧車間主任。”
麵對王片警的詢問,李衛東將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的介紹一遍。
這無疑給王片警留下了好的印象。
在他看來,像李衛東這種車間主任,有知識有文化,還懂得人情世故,壓根就不會乾出打砸綢緞店這種傻事。
“李衛東同誌,你為什麼要打砸綢緞店呢?”王片警板起臉,冷聲說道。他的態度看上去不佳,卻沒有采取行動。
“打砸?”李衛東皺著眉頭說道:“什麼打砸?我是來取縫紉好的衣服的,為什麼要打砸綢緞店呢!”
說著話,他從兜裡摸出一張收據,遞到了王片警的麵前。
王片警接過來認真看了一遍,收據上有綢緞店的簽名和印章。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吭聲的陳雪茹舉起手說道:“領導,這一點我可以作證。這位同誌的訂單是我接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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