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上前兩步離範一航還有一步遠的時候，他伸長胳膊把紙條放在桌子上。
範一航看著李來福小心翼翼的模樣，他滿臉笑容的說道：“你小子不用那麼拘謹，我和王長安那可是生死之交，他交代我照顧你，我肯定把你照顧好了。”
李來福先是遞過去一根煙然後麵帶微笑的說道：“範大爺謝謝你了。”
範一航接過煙後滿臉笑容的看著李來福，他對孩子印象非常好，年紀輕輕說話舉止都很有分寸，關鍵是他還很有禮貌。
他一臉欣慰的說道：“以後不要跟我太客氣了，我跟王長安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你把對他的態度對我就行。”
“知道了範大爺。”
李來福嘴裡答應著人卻悄悄往後又撤了兩步，以他對這些老公安的了解，他們一個個就沒有手腳不欠的？如果，見到犯人要不打幾下手都癢了。
範一航點著煙後深吸了一口他敲著桌子說道：“臭小子躲那麼遠乾嘛？靠近點，告訴我哪個字不認識？”
李來福麵帶笑容再次確認道：“範大爺，你跟我們所長真是生死之交嗎？”
範一航歎了口氣說道：“這不是廢話嗎？一個戰壕裡的兄弟不是生死之交是什麼？你小子也就生在好年代了，要是以前像你這麼大的早就進部隊了。”
李來福覺得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他攤開雙手說道：“範大爺，那你就看看你的生死之交留的紙條吧，事先說好跟我沒關係的。”
範一航覺得李來福說的話怎麼有點怪怪的？他一臉疑惑的看向紙條，突然拍著桌子罵道：“王長安，你個說話跟放屁似的王八蛋。”
範一航罵完王長安一邊撕著紙條眼睛卻看向李來福。
李來福多聰明啊，他可不想被人家當做出氣筒，他打開辦公室的門，一半身子在裡一半身子在外，做著隨時逃跑的準備。
範一航重新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小子剛才是故意的吧？”
這時候李來福說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侮辱人家智商，他嬉皮笑臉很光棍的說道：“範大爺，咱們冤有頭債有主，那張紙條的可不是我寫的，何況，剛才我已經跟你說了，這事跟我可沒有關係。”
“你個臭小子，你說跟你沒關係就沒關係了，你以為這是京城？”範一航手指輕敲著桌子說道。
“你小子乖乖過來，讓我打幾巴掌出出…。”
李來福聽著他的話，都想直接跑了，這幫人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總是叫人過去打幾下，難道彆人都是傻子嗎？
其實李來福不知道，到他們的年紀，家裡孩子都跟李來福差不多了，打兒子打慣了，所以見到他也都是這態度，自己過來讓他們打。
李來福站在門口說道：“範大爺，冤意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我們所長，你打我乾嘛？我跟你說，我跑起來可快了。”
範一航靠在椅子上，抽著中華煙撇了撇嘴，說道：“你以為我會放過他？我們當時退伍的時候都說好了，不準再叫外號，他的外…我跟你一個小屁孩說這個乾嘛？”
範一航嘿嘿一笑指著窗戶說道：“你跑的再快，有我開窗戶喊人快嗎？我打開窗戶大聲喊抓你，你覺得你出得了大院嗎？”
李來福一愣，他果斷的選擇關門進屋。
範一航心裡想著，怪不得王長安喜歡他，這小子實在太好玩了，笑著問道：“你不跑了？”
李來福一臉認真的說道：“範大爺，誰要逃跑？我還有禮物沒送你怎麼可能逃跑？”
範一航翹起二郎腿悠閒的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東西不好，我可要揍你了。”
能鎮住這些科長的，也隻有雪茄煙，李來福就剩最後兩根了，很不情願的拿出一根。
範一航立刻坐直了，伸手接過家煙說道：“這東西我聽彆人說都是很緊張的，你們所裡怎麼人人都有啊？”
李來福愣了一下，隨口問道：“什麼人人都有？”
範一航湊近窗戶借著光亮看著雪茄煙，嘴上卻說道：“上次你們所長給我捎過來一顆。”
李來福立刻伸手去拿雪茄煙說道：“範大爺你抽過了？那就不要浪費了，我們所長那根也是我給的。”
給完東西往回要，也隻有李來福能乾出這種事。
範一航躲過李來福的手瞪了他一眼說道：“什麼我抽過了，這種煙是自己抽的嗎？還有你都給我了，你還想拿回去，你想找揍啊？”
李來福拉著板凳坐在他辦公桌邊上說道：“範大爺，煙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得幫我個忙。”
範一航拉開抽屜輕輕的把雪茄煙放在裡麵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沒事不會來的，說說吧你有什麼事？我雖然官不大，但是在吉林市，很多事情還是可以幫你辦的。”
李來福心想，他說話的口氣怎麼那麼像上麵有人呢？
看著範一航抽的煙，李來福煙癮也上來了，他一邊掏著煙一邊嘴上說道：“我不是上山打獵嗎？遇到一個叫蔣金全的…。”
好家夥，
李來福話還沒說完，範一航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了過去兩個人都快臉對臉了。
範一航急切的問道：“你在哪裡遇到的？趕緊帶我過去…。”
李來福身體往後使著勁說道：“範大爺，你先彆激動了，那個人死了。”
範一航見李來福還在從煙盒往外拿煙，氣的他一把搶過煙往兜裡一揣，把他提起來說道：“死了，也要看見屍體，你現在帶我去。”
範一航嘴裡說的話，你已經站起來朝著衣架走去。
李來福跑過去拉住範一航說道：“範大爺，你先坐下等我把話說完啊。”
範一航皺了皺眉頭拍了李來福腦袋一下，說道：“你小子知道這是多大的事嗎，那範金全早就在我們這裡掛號了，一直都沒有找到他，現在有線索了，你還有閒心讓我坐下？”
李來福是真想一股腦的都說出來，就像上次發現特務一樣他是懶得操這份閒心的。
隻不過，賴小五他娘在村口的那聲呐喊，一直在他腦袋裡回蕩，這是一個母親既絕望又帶著期盼的聲音，他不得不跟範一航講講條件。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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