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
洪村長結舌,說不出話來了。
看向了洪真,他問道:“洪真,你什麼時候和孫剛立字據的,還收了錢,我怎麼不清楚?”
洪真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他之前酒喝大了,都忘記這茬子事了。
現在回想起來,如夢初醒。
見到本村的人一個個眼神不善的盯向了自己,洪真額頭上滴下幾滴汗來,狡辯說:
“孫剛,你不要誣陷我,我什麼時候跟你立字據了,我可從來沒有收過你的錢。”
“村長,你不要相信他,他在使詐,想混淆視聽。”
這件事他自然不會承認,不然就辜負了大夥的期望了。
試問,大家打生打死,最後發現,卻是他們竹子村的人無理取鬨,傳出去也難聽。
以大夥的性格,不得剝了他的皮。
覺察到洪真眼裡的慌亂,張大海心中已有了答案,他道:“洪真,事已至此,你還要狡辯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你在搞事情。本來這件事可以不發生的,但因為你的自私,搞得兩個村子之間損失慘重。”
村民們竊竊私語了起來。
洪村長的臉色也是變幻不定,內心掙紮。
如果沒有字據,那大家可以相互扯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可是現在不同了,立了字據,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總不能公然抵賴。
要是那樣,他以後還怎麼服眾?
洪真變得有些歇斯底裡,拒不承認的吼道:“孫剛,你不要血口噴人,你以為隨便拿一張字據來,就能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嗎?村民們,請你們相信我!”
不過他的不堪表現,已經讓大夥瞧出了了端倪,分明就是欲蓋彌彰的表現。
“你還想抵賴!”
張大海冷笑一聲,忽然閃電般欺身而上,腳下一掃,就將洪真掃倒在地。
接著,他強行將洪真摁倒在地,坐到了他的背部。
洪村長臉色一變,喝道:“張大海,你想乾什麼,放開我弟弟!”
原來,洪真正是洪遠的親弟弟。
張大海冷笑道:“洪真拒不承認,要驗證這事,不是很簡單嗎?讓洪真在摁一次手印不就得了。一個人的長相、身高可以改變,唯獨指印是不變的。”
說罷,張大海拿過洪真的大拇指,沾了地上的血水,在紙張的空白處摁出了一個指印來,交給了徐白凝。
兩相對比下,指紋完全一致。
徐白凝拿出警員證,亮了一圈,說道:“洪村長,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洪真帶頭鼓動村民們鬨事衝突,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我代表廣石鎮派出所,正式逮捕他。”
聽罷,洪真拚命掙紮,不過在張大海的武力鎮壓下,絲毫翻不起浪來。
徐白凝掏出手銬,哢嚓兩聲,就把洪真給銬上了。
“哥,快救我,我不能被抓去啊!你跟徐警官求求情!”
直到這一刻,洪真才知道害怕,求助向了哥哥。
洪遠連忙上前道:“徐警官,我弟也是喝酒誤了事才會這樣,你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最重要的不是問責,而是補救。你能不能寬容一下,讓咱們村子之間私了。”
洪真附和說:“對對,徐警官,隻要你放了我,我答應一定會對受傷的村民進行積極賠償。”
徐白凝冷哼了一聲:
[如果是小打小鬨還罷了,我還可以同意你的請求,但現在可是村架,重傷七八個,輕傷二十多個,你覺得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告訴你,該賠償的你得賠,該坐牢的,你跑不掉。]
洪遠見徐白凝不給麵子,轉而求助向了王太來:“王支書,你給我們求求情!”
王太來畢竟是村支書,也不能寒了洪遠的心,裝模作樣的說:
“徐警官,村子之間產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大家都有錯,我覺得私了就得了,沒必要把人抓去。”
“不然,竹子村和桃花村以後就勢同水火,不可調和了。萬一以後兩個村之間再產生什麼矛盾,打得會更凶了。”
這廝表麵在幫忙求情,實則在暗暗拱火,話裡還有著威脅之意。
徐白凝有些猶豫,抓人簡單,但調和兩個村之間的矛盾就困難了。
一旁,張大海眯起了眼睛,暗忖:
“這王太來,當真是個老江湖,陰險狡詐,把不要臉演繹得淋漓儘致。明明坐山觀虎鬥,卻把一切推脫得好像跟他沒半毛錢關係一樣,最後還當了老好人!開玩笑,今天,你以為可以置身事外嗎?”
思慮再三,徐白凝打算問一問高偉的意見。
就在這時。
張大海開口了:“我代表桃花村,拒絕和解!”
他偏頭問向了孫剛:“你和洪真起爭執的時候,王支書到場了沒,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孫剛回道:“我和洪真打了一場,各自回去叫人,回來時,支書等村乾部已經在場了。洪村長是後麵才來的!”
張大海點點頭,“我說王支書,村戰開始前,你明明可以阻止,杜絕打鬥的發生。我想問一下,你當時在想什麼,為什麼屁都不放一個,任由矛盾愈演愈烈?”
“再一個,你難道沒看到我們桃花村被打得節節敗退嗎?為什麼不照看一下受傷的村民們。現在倒好,勝利的天秤歪向我們桃花村了,你跳出來幫洪真求情,居心何在?”
此話一出,無論是竹子村還是桃花村的村民們,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
桃花村的人義憤填膺。
“這王太來,絲毫不把我們當成自己人,妄他還是我們王姓的人,人家張村長身為外姓人都給我們出氣了。”
“沒錯,他寧願幫洪真求情,也不幫我們說一句話。以後,大家就不要認他了,我們隻聽張村長的,我們沒這個村支書。”
“對,隻聽張村長的!”
竹子村的人,同樣神色不善的盯向王太來。
“聽張村長這麼說,我好像記得我們來的時候,王支書就在場了。對了,他為什麼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過。”
“他明明可以出來阻止的,為什麼不行動呢,他可是村支書啊!”
“廢物,這個王支書真的是個沒用的東西!”
一下子,王太來兩頭不討喜,成為了人人唾棄的對象。
王太來臉色大變。
為了補救,他擠出了一絲笑容說:“村民們,我當時確實在場,但是我見你們一大幫人氣勢洶洶的,心裡害怕得不行,怕被打,就沒敢出聲。”
“做為村乾部,我難辭其咎。各位,對不起了,是我膽小誤了事!”
“我保證,以後桃花溝內發生衝突,哪怕是死,我也會第一時間衝在前麵。”
說罷,他低下了頭顱,抹起了眼淚。
言真意切!
不過他這一行為,也取得了眾人的諒解,畢竟是個人都怕死。
眾人哄堂大笑,一陣前仰後合。
“好了,既然張村長不接受和解,那這事就沒什麼好商量了。洪真,你尋釁滋事,煽動村民聚眾鬨事,好好去改造吧!”
徐白凝押著洪真,往村委會而去。
把傷者送上救護車以後,張大海帶著村民們往村子而回,繼續路燈的建設。
“張大海,你給我等著,把我弟弟送進監獄,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洪遠咬牙切齒,一甩衣袖離去了。
看著人群逐漸散去,王太來的臉色陰沉如水,恨意滔天。
今天的他,可謂是顏麵儘失,說不得,以後好一段時間內,大家都要稱呼他為膽小鬼了。
黃昏時分。
經過兩天的忙碌,桃花村的路燈和攝像頭終於裝好。
隨著電匣打下,隻見兩排璀璨奪目的燈光亮了起來。
整條村路頓時如同白晝,村民們上到老,下到小,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
當然了,眾人也不遺餘力的歌頌起張大海來,說著好話。
張大海也發出了會心的笑容,與民同樂,他開口道:
“村民們,整個廣石鎮,裝有路燈和攝像頭的村子不足五個。而那些村子全都是模範村,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提前邁入了模範村的行列,以後大家多多努力,相信有一天,我們也會發展成為彆人羨慕的村子!”
“另外,村長基金會的賬戶上,還剩75萬,我打算拿這筆錢,在這裡打造出一個廣場,再搭設出一個舞台來。”
聞言,村民們發出了熱烈的鼓掌聲,看向張大海時宛若神明。
說起來,基金會雖是張大海讚助的,但無異於湊資建設。
他有靈雨,製造出[祛瘟液]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你要是直接向村民們要錢,多的不說了,超過一百塊大家都心疼。
看幾大村子的情況就知道了。
而現在,他不過換了一個方式,就讓村民們歡天喜地,心甘情願,且到頭來大夥都認為這是他的功勞。
第二天。
整個桃花溝發生了一件大事,鬨得雞飛狗跳。
一大清早,竹子村、背嶺村、玉恒村、鹿坪村。
四個村子,哀嚎聲陣陣。
不為彆的,他們家家戶戶的雞鴨鵝,集體出了問題,發生了瘟疫。
一隻隻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嘔吐。
各大村長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幾經商量後,一起去鎮上找畜牧防疫站了。
可是,令他們傻眼的是,去到那裡時,發現畜牧防疫站人滿為患。
原來,不僅桃花溝發生了瘟疫,鎮上其他村子也是一樣,雞鴨全都感染了。
鎮上三家藥店的土黴素和阿莫西林,以及安乃近,其他防治動物流感的藥物,直接脫銷。
一下子,不僅是水、大米、蔬菜肉類,連藥物都被一搶而空。
此次雞瘟,可不隻局限於十幾戶人家,而是大麵積爆發,席卷了整個廣石鎮。
各家養的雞鴨鵝基本無一幸免。
老張家。
李宏遠趕早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張大海。
張大海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他問道:“我們桃花村呢,有沒有雞鴨鵝死亡的!”
李宏遠回道:“死了幾隻,不過我去看了,都是幼苗,本來之前就害了病,體質弱。”
然後,他崇拜的看著張大海道:“大海,你真的是太厲害了,現在整個通縣下遊,十個鎮子全都暴亂了,缺水缺米缺食物,還發生了瘟疫,隻有我們桃花村還安然無恙。”
張大海鎮定自若,回道:“沒事就好!大環境下,我們能守好自己的家園就實屬不易了。對了,裝修材料你準備得怎麼樣?”
李宏遠回道:“馬上就到了!”
話聲一落,隻見一輛大貨車徐徐開了過來。
車廂門打開,裡麵是一車瓷磚。
建築隊員們也悉數到場,開始拆除彆墅樓的夾板和撐柱。
結算完貨款,張大海來到了菜地,和姐姐嫂子忙活了起來。
這裡新開墾出了一片地來,種了西紅柿、黃瓜、青菜、玉米,長勢茂盛,果密累累。
菜地旁,是一個小水池,魚兒無憂無慮的遊蕩著。
角落處,圈養了一群雞鴨鵝,每一隻都龍精虎猛,體態肥圓。
當然了,這一片新開墾的菜地,被一堵高有三米的院牆給圍住了。
所以除了少數人外,村民們並不清楚這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