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凝先是打給了鎮衛生院,不過現在衛生院那裡都忙得焦頭爛額了,根本就沒有急救車可用。
建議她找縣醫院。
縣醫院接到電話,立即發車。
眼看著地上青年的狀態越來越差,徐白凝憂心忡忡了起來,從縣城到這裡,好歹一個小時以上,也不知道年輕人能不能挺得住。
愣神的功夫,場中又倒下了七八人,無不是頭破血流。
“唉,我果然不適合做警員,這次事情過後,我就引咎辭職。”
看著現場這慘烈的一幕,徐白凝的心在滴血,覺得有愧於這一身製服,無地自容。
“怎麼,我們的徐警花這麼快就萌生退意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就在這時。
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回頭一看,正是張大海。
張大海露出了和煦般的微笑:“我們桃花溝已經夠烏煙瘴氣了,如果你辭職了,那我們的天就徹底黑暗了。白凝,我們需要你來照亮。”
徐白凝垂頭喪氣的說:“我根本沒什麼能力,留在這,隻會讓桃花溝變得更糟,還不如讓有能力的人來做。”
她剛說完,鳳眼滾圓,跳了起來,指著張大海道:“你你怎麼那麼快就恢複過來了。”
[咋滴,你還真盼望我累死?]
張大海似笑非笑,雙眼底下,一抹金光悄然閃過。
發動透視眼,看向了地上中刀子的年輕人,還好,對方沒傷到內臟器官,隻是皮肉傷。
“張村長,你快救救我兒子啊!”
婦女知道張大海醫術高明,苦苦哀求。
“孫大姐,你彆著急,小天沒有被刀傷及到內臟,我給他止一下血就行了。”
張大海扯爛年輕人的上衣,拿出了一瓶靈雨,把傷口周圍的血洗乾淨了。
靈雨,可以殺菌消毒。
雖說年輕人沒有致命傷,但不排除傷口會感染。
眼見剛洗掉血漬,刀口子又溢出新的來,張大海拿出了針袋。
幾枚銀針下去,封住了一些穴位,進行止血。
他道:“孫大姐,我手上沒有縫合傷口的針線,這刀先留在小天的身上,等醫生們來了在做處理。”
[多謝你了村長,好人長命百歲,你一定可以活百歲!]
婦女千恩萬感,連連鞠躬。
張大海有些無語,那不是在咒他早死嗎?如今他可是修煉出了靈氣,百歲對他而言根本就是毫無壓力的事。
解決了這事,徐白凝如釋重負,忽的拉住了張大海,催促說:“張大海,走,我們快去阻止他們!”
[你不要命了,現場這麼混亂,棍棒可是不長眼。你放心,我有辦法止鬥,你看!]
張大海手一指天空。
徐白凝看出過去,頓時,就見到一團團黑雲從後山方向飄了過來。
她興奮的說:“蜜蜂?”
[這種規模的打鬥,光靠幾個的力量是無法阻止的,你也不用自責,換哪個警員來結果都一樣。]
張大海給她打氣。
徐白凝狠狠的一點頭:“其實我也不想脫下這身衣服,我熱愛它,願把我的下半輩子奉獻給這份事業。”
眾人打得熱火朝天,可突然間,就發現天空變暗了。
抬頭一看,嚇得肝膽俱裂,尤其是桃花村的村民們,對這種情況記憶深刻。
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外跑去。
嗡嗡嗡!
震天的悶響聲在空中傳蕩而開。
成千上萬的蜜蜂,如同過江之鯽,密密麻麻。
張大海也不管誰跟誰了,腳下一踏,龍神意誌發動。
刹時,一隻隻小蜜蜂化成黑點,紛紛紮了下來,見人就蜇。
這一招果然出奇製勝,屢試不爽。
村民們紛紛跳起了腳,也顧不得打架了,四下裡逃竄,不停的拍打著身上的衣服,嗷嗷大叫。
張大海眼角餘光瞥向了王太來等人,這幾個家夥,從頭到尾一直冷眼旁觀,可惡之極。
不過,要是讓張大海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其實是王太來和王鐵軍一手策劃的,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二人。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剛好,十幾隻馬蜂從這邊飛過,張大海召喚了過來,指使它們蜇向了王太來和王鐵軍。
馬蜂可不比采花蜜,蜇起人來能要了人的老命。
一時間,王太來和王鐵軍在地上打起滾來,發出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過了五分鐘。
整個六一場的打鬥完全停止。
張大海把桃花村的人叫到了一塊,給傷者進行傷口處理。
所幸的是,沒有人死亡,倒是有三個村民傷得較重。
一個骨折。
一個後背被砍了兩刀,傷口觸目驚心。
還有一個,鼻梁骨斷了,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
村架這種,其實真不好處理,當年竹子村和玉恒村鬨得那麼大,特警都來了,最後就拿了幾個人去,不了了之。
村民們見到張大海來了,紛紛要求他給大家做主。
竹子村的村民們也不遑多讓,尋求洪遠的庇護。
“肅靜,給老子安靜!”
張大海勃然大怒,斥止了他們的吵鬨聲。
如今他的威望如日中天,大家很給他這個麵子,安靜了下來。
張大海問道:“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不是去裝路燈嗎?怎麼到這打起架來了?”
聲落,一個鼻青臉腫的村民走了出來。
他叫孫剛,在六一場圈了一塊地養鴨,當然了,他的鴨前兩天都賣完了。
孫剛含糊不清的說道:“村長,我聽從了你的建議,前兩天把鴨給賣光了。今天,我看到竹子村的洪真幾人,把我的鴨棚給一把火燒了,我氣不過,就回去把大家叫出來。”
村民們紛紛附和,說可以作證。
張大海看向了竹子村的洪遠,說道:“洪村長,事情的起因很明顯了,是你們的人燒了孫剛的鴨棚,才起的衝突。也就是說,是你們村的人先挑起的事,你不打算給個說法嗎?”
[說法?毛線的說法!]
[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桃花村的人有錯在先!孫剛的鴨場,占的是我們村的嶺地,我們多次叫他移走,他偏不聽,這能怪我們嗎?]
洪遠代表的是竹子村,自然不能向張大海低頭,直接反咬一口,說是桃花村有錯在先。
張大海不太了解這其中的原委,看向了孫剛。
如今雙方都有傷勢,單論誰打傷誰已無足輕重了,不然能扯皮上幾天幾夜,隻有找到爭端的根源,追查對錯。
孫剛解釋說:“村長,你彆聽他胡謅,當初王富貴和洪遠約定好了,劃地分區,我在這養鴨都快十年了,什麼事都沒有。今兒他們來,就是無理取鬨的。”
洪遠說道:“誰跟你說養了10年這個地就是你們村的。以前你們那一邊都是雜草,是我們開墾出來的,理當屬於我們竹子村。王富貴依仗支書身份,強壓我們,我們迫不得已,才借給你們種,現在頂多算是物歸原主。”
這件事確實不假,當初王富貴新任村支書,為了取得桃花村大家的支持,難得的乾了一件好事,隻不過後來慢慢變壞了。
張大海眉頭皺了起來。
這六一場本就是一片無主之地,年代久遠,難以追究歸屬權。
這個世間,凡事得講個理字,這要是沒理,他想為桃花村的村民們出頭,也站不住腳啊!
就在爭執陷入兩難的時候。
突然,孫剛跳起了腳,指著洪遠罵道:“你放屁洪遠,我當年可是給了洪真一筆錢的,他答應我30年內不來找我的麻煩,你怎麼不說這個事。你看,我身上都帶了字據。”
說罷,他掏出了一張略微泛黃的紙張,上麵果然寫得清清楚楚,還摁了手印。
張大海這下子有理了,直接質問道:“洪遠,這字據,你認不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