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心中不禁一陣嘀咕,自己可是從未說過要去那火雲坊的,這白發姥姥也未免太熱情了些,不僅讓自己在莊園內好吃好住,還跑那麼遠為自己謀取出路,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天行正欲再次拒絕,卻忽聞莊園外一聲詢問。
“胡婉娘何在?”
胡婉娘聞聽喊聲,麵色一變,忙奔到大門外。
卻見一灰袍肥胖道士,麵留胡須,長著一雙老鼠般的小眼睛,站於一團紅雲之上,負手而立,神態十分傲慢。
“原來是烈火道友親臨,我這便將那人喚出。”
胡婉娘似是對這胖道士極其畏懼,轉頭卻見天行也跟了出來,便指著天行說道:
“正是此人。”
天行不明所以,卻聽那胖道人不耐煩的催促道:
“趕快上來,道爺我時間緊迫,哪有空閒在此停留。”
“衛道友,這便是火雲坊的烈火大師,你此刻便速速跟烈火大師前往火雲坊吧。”
胡婉娘見那道人沒了耐心,連忙也催促道。
“胡夫人,衛某好像並沒有答應你要去火雲坊吧?”
天行站在原地未動,口中問道。
“胡婉娘,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煉體士,莫非你都搞不定嗎?”
那道人又大喝一聲。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逼我出手拿下你,便隨了你的心願。”
胡婉娘麵上厲色一現,手中已祭出法器鶴嘴鋤,靈光一閃,擊向天行。
天行見胡婉娘一言不合便開打,暗道不好,忙運起厚土混元功,拳頭冒出黃色靈光將鶴嘴鋤擋下,又身形激閃,施展遊龍步欲要逃離此地。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
胡婉娘見狀手中連連施法,幾道攻擊靈符靈光閃爍,紛紛打向天行。
天行猛擊雙拳,將幾道冰錐打散,卻被一個大火球擊中,身形一個踉蹌,幾乎翻倒在地。
“廢物。”
紅雲上的烈火道人一聲怒罵,抬起一掌,那隻手掌快速膨脹,如同一座肉山般拍向天行。
“嘭。”
一股巨力將天行砸的再也爬不起來。
烈火道人的實力要比胡婉娘高出不少,一出手便讓天行失去了反抗之力。
“烈火道友的天羅掌神通如今更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婉娘真是佩服佩服!”
胡婉娘見烈火竟出手製住了天行,麵色一喜,又滿臉堆笑的奉承道。
“胡婉娘,你可千萬勿要騙我,此人真的非此地人氏?我可不想抓了他日後再有其他人來尋我的麻煩。”
烈火還有著不放心,又問道。
“烈火道友儘管放心,我以我項上人頭擔保,此人絕非曲安境人氏。”
胡婉娘信誓旦旦的說道。
“哼,騙我的後果你應該知道,這是答應給你的酬勞,我們這便返回宗門。”
烈火丟給胡婉娘一個小袋子,大手一招,將天行攝到紅雲上,紅雲遁光一盛,載著二人疾馳而去。
胡婉娘掂了掂手中袋子,口中自語道:
“烈火那廝才給二十塊靈石,罷了,如非眼下靈石緊缺,我也不想做出此等事情。”
……
天行雖受烈火道人一擊,動彈不得,但神智卻未昏迷,隻聽耳邊呼呼風聲掠過,過了很久,隻覺遁光一緩,被烈火道人一把提起,來到一處甚為陰暗的地下通道,尋了一間石窟牢籠,一把扔了進去。
“小子,到了此地,最好給我老實點,你可是道爺我花了二十塊靈石買來的。”
烈火道人似有要事在身,說完便離開了此地。
天行心中不禁一陣無語,這白發姥姥胡婉娘竟將自己以二十塊靈石的價格賣到了此處。
怎麼說自己也是小界島第一修士,曾經萬修來賀,風光無限,沒想到在胡婉娘眼中,竟然隻值二十塊靈石,如今真是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怪不得自己不同意到這火雲坊,那胡婉娘會那麼急切,還聲稱是讓自己拜入火雲坊做鍛造弟子,可眼下來看,這分明是強行將自己擄來,受他們的奴役才是真。
卻不知這烈火道人將自己買來,到此處做什麼?
石窟內奇熱難耐,光線十分昏暗,天行眯眼一看,這石窟內竟還有其他幾人,看上去也是身受重傷,萎靡不振。
“嘿嘿嘿,又來一個倒黴鬼。”
一個角落裡半躺著一名老者,衣衫破爛,頭發散亂,但身板卻甚是壯實,他斜眼看了看被扔進來的天行一眼,說道。
“不知老伯可否告知此處是何地方?這道人將我們抓來又是為何?”
“嘿嘿,時間久了你便知道了。”
老者伸了個懶腰,眼睛一閉不吱聲了。
“哼,王老頭兒,你放屁放一半,純屬膈應人,這位兄弟,他不說,我給你講。”
另一個角落裡一名稍年輕點的壯年人說道。
隻是這人說話聲音有點怪,像是有種漏風的感覺。
“多謝道友。”天行客氣道。
“道友?我們算什麼道友?我們隻是些彆人眼中像蟲子一樣的螻蟻,人家想殺便殺,隻不過暫時留著我們這條賤命,是要我們像牛馬一樣的為他們鍛造法器罷了。”
那人激動的叫道。
“這位大哥,能否給小弟細細講講此地情況?”
天行問道。
“唉,這裡是火雲坊的地火牢籠,到了這裡,基本這一生就彆想出去了。
我來的時間長一些,跟許多煉體士交談過,有的人是被騙進來的,有的人是被人賣到這裡的,這火雲坊乃是上宗神火門的附庸小宗門,由於其掌門赤雲子擅長煉器,便被委以重任,為神火門打造各種法器。”
“除了火雲坊的門內弟子,畢竟此地煉器還需大量雜務需要人手,故這赤雲子便默許其手下弟子將一些沒有後台的煉體士抓來,做些門內弟子們不願做的臟活累活。
而一旦進入到這裡,便會被他們在體內種下五彩毒蠱,受控於他們。
如今我們人數還少,估計再有幾人到來,便會被一起種下五毒毒蠱,開始為他們做事了。
唉,這位兄弟,我姓李,你看看,我剛到此處便被他們打掉了幾顆門牙,被這幾個家夥叫我李豁子,唉,我的命好苦啊,想我家中,妻兒還在盼我回去,如今卻被關入這暗無天日的牢籠,我這輩子算是見不到他們了。”
這漢子想到傷心處,竟嗚嗚嗚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