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諸伏景光就出門買了菜,然後提到降穀零的公寓裡,兩人一起做了早飯。
雖然是難得的假期,兩人也沒忘了現在在醫院嗷嗷待哺的幾人。
將做好的早飯放進便當盒裡,他們就一起出了門坐上公交前往醫院。
從住院部十三層的電梯出來,剛過轉角兩人就看見上野秋實的病房門口有兩個人動作詭異地趴在病房的房門口往裡麵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臉上都帶著疑惑。
“你們在乾什麼?”
走到門口降穀零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沒想到對方反應十分激烈的差點跳起來,短促的驚呼聲也被雙手捂住,隨後更是緊張兮兮地往病房裡瞟了一眼,又誇張的拍著胸口鬆了口氣。
看得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兩人滿頭問號。
這倆大清早的乾嘛呢?
萩原研二朝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招招手,讓他們往裡麵看。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湊了過去,站在門口學著兩人剛才的樣子伸長脖子往裡麵瞧。
病房裡,上野秋實坐在病床上,一個隻能看到背影的女人坐在床邊,光看背影體型是個身姿十分曼妙的女人。
而上野秋實也一改往日頹廢散漫的死人樣,和女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明顯的不好意思,泛紅的臉頰在幾人良好的視力下無處遁形,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兩人眼睛慢慢睜大,臉上滿是驚訝。
這種情況,該不會是……?
默契十足的兩人不約而同將視線看向昨晚守夜的另外兩個,眼神詢問。萩原研二一臉沉痛,鬆田陣平撇著嘴,看上去有點不服氣。
憑什麼那種懶散的家夥也能找到女朋友啊!找女朋友的時候就不嫌麻煩了嗎!
可惡!
這邊羨慕的咬牙切齒,那邊病床旁邊,女人一臉欣慰地看著上野秋實:“我本來還擔心你去學校不適應,沒想到這麼快就交到好朋友了。”
上野秋實撇嘴,心裡嘟囔了句他和那些家夥才不是什麼好朋友呢,問她:“您怎麼來了?”
“昨天晚上你們班主任打電話通知我的,說你在訓練的時候為了掩護同學被歹徒擊傷,把醫院和病房告訴我了,本來晚上就想過來的,你爸爸剛好又接到緊急任務,怕我一個人出門不安全,就讓我白天再過來,他等那邊事情結束再過來看你。”
上野媽媽含笑抬起手,在上野秋實腦袋上揉了兩下:“我們家小秋是勇敢的小英雄呢。”
上野秋實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記錯的話,我今年22歲。”
小英雄是個什麼鬼,還把他當小孩子哄呢?
上野媽媽看著他泛紅的臉頰笑了下,知道這孩子是不好意思的,也沒再繼續,柔聲問道:“傷口還疼嗎?”
上野秋實癟嘴嘟囔:“痛死了。”
在自家老媽麵前上野秋實沒再口是心非的說什麼不痛,他又不是什麼超級賽亞人,中槍還做了手術怎麼可能不痛。
“要是你爸爸聽到肯定又要笑你了,男孩子怎麼能怕痛啊什麼的。”笑著笑著,上野媽媽忽然垂下眉眼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你成為警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之前總擔心這孩子懶散慣了以後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自己想做的事又害怕他以後會像現在這樣經常受傷。
“我沒事。”
上野秋實對著她說:“彆擔心,這次隻是意外。”
“我沒事的,媽媽。”
上野媽媽笑了笑,沒接話,轉而說起這段時間家裡發生的事情。
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上野媽媽準備回去了,上野秋實打算起身送她,被上野媽媽笑著製止。
“你先好好養傷,晚上等爸爸回來我們再一起過來看你。”
說著,她起身走出病房,在門口偷看的幾人見狀連忙縮回腦袋,一個個做賊心虛的四處張望。
上野媽媽出來看到他們,忍不住笑了下。
“你們是小秋的同學吧?我是小秋的媽媽,這段時間辛苦你們照顧我家小秋了,那孩子脾氣有點怪,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小秋……?”
“媽……媽……?”
聽到對方的自稱,剛才還在猜測這會不會是上野女朋友的幾人張大嘴巴,異常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外表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三十來歲的漂亮女性。
還是萩原研二見多識廣,率先回過神來,“您太客氣了夫人,作為秋實的好朋友,我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何況他這次受傷也是為了我們。”
“我叫萩原研二,是小秋實的好朋友兼未來同事,能認識您實在不勝榮幸。”
說罷,他牽起上野媽媽的手做了一個紳士的吻手禮,旁邊回過神來的三人看見他這個作態頓感無語地望著他。
“沒想到秋實的媽媽會這麼年輕漂亮,我們之前還在想您是不是秋實的姐姐呢。”
上野媽媽被逗笑了,看著麵前幾個性格外向幽默開朗的年輕人總算放下心裡的一點擔心,彎著眉眼道:“小秋能有你們這些好朋友在身邊我也安心不少,有時間多來家裡坐坐。”
“好的。”
萩原研二一口答應下來,看上野媽媽準備離開,還主動提出送她去站牌,上野媽媽拒絕了兩次也沒能拒絕對方的熱情,隻好應了下來。
另外三人麵麵相覷地看著他們離開,進電梯前都還能看到萩原研二把上野夫人逗得捂嘴輕笑。
“……這家夥不會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降穀零剛說了一嘴就被鬆田陣平瞪了過來:“亂說什麼呢,研二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降穀零無語,“你想到哪去了,我就是看那家夥殷勤的有點過分。”
“好了。”諸伏景光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你們還打算在門口呆到什麼時候?我手都快麻了。”
鬆田陣平這才注意到他們手裡提著的便當,眼睛一亮,順手接過去:“可算來了,我都快餓死了。”
諸伏景光好笑地看著他迫不及待的走進病房裡,見降穀零還站在門口望著電梯的方向,有些疑惑:“零?怎麼了?”
“沒什麼。”降穀零輕輕皺了下眉頭:“就是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上野夫人。”
“嗯?”諸伏景光有些驚訝,“你認識上野媽媽?”
降穀零搖頭:“應該不認識,就是覺得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算了,先進去再說吧,要是真在哪見過總會想起來的。”
降穀零笑著說,諸伏景光點點頭,兩人一起走進病房。
進去和上野秋實打了招呼,諸伏景光將準備的早飯遞給他,又將病床旁邊的隔板弄上來,讓他能在床上吃飯。
昨天已經見識過這人的水平,上野秋實這會兒也不嫌棄這幾人大早上就來鬨騰,帶著滿腔期待打開早飯。
“今天早上去海鮮市場買的鮮魚做的魚粥,味道可能稍微淡點。”
諸伏景光在旁邊溫和的說著,剛說完就看到上野秋實給自己豎了個拇指,看起來很滿意的樣子,忍不住失笑,剩下的話也不用說了。
另一邊鬆田陣平也打開了自己的便當,聞著誘人的香味兒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起來。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在家裡吃過了,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吃飯的同時聊起了昨天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萩原研二回來了,一回來就急衝衝地衝到病床前麵。
“上野,你老實交代。”
上野秋實一臉問號,交代什麼?
其他人也停下各自的事情好奇看著他們。
萩原研二表情嚴肅的不行,鄭重地問:“你家裡還有什麼姐姐妹妹或者堂姐堂妹嗎?”
眾人:……
上野秋實瞬間變回死魚眼。
“沒有。”他斬釘截鐵道:“我家就我一個,我外祖家也隻有我媽一個女兒。”
“可惡。”萩原研二扼腕,捂著胸口痛心疾首。
“媽媽簡直是我的理想型,要是我能早生幾十年就好……”
上野秋實冷漠打斷:“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媽是劍道道館館長。”
“劍道?”
“道館?”
“館長???”
本來還隻是看笑話的幾人瞬間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望著上野秋實。
“你沒開玩笑??”
上野秋實無語,這算什麼?
“她高中拿過全國劍道冠軍,還是學校不良少年的大姐大。”
上野秋實瞥了眼趴在自己病床前麵張大嘴巴懷疑人生的長毛,鼻間輕哼,“就算你早生幾十年也沒戲,像你這樣的她一刀下去能弄倒一片,死心吧。”
萩原研二震驚的整個都褪色了,完全想象不出那個溫溫柔柔說話輕聲細語的上野媽媽不僅是一間道館的館長,甚至還當過不良的大姐大。
“要是敢對我媽出手,你就死定了。”
上野秋實說到後麵咬字加重,眼底露出殺氣。
萩原研二被瞪的一激靈,連連擺手表明態度:“怎麼會呢,小秋實你想太多了,我就是隨口一說。”
上野秋實一秒麵無表情。小秋實是什麼鬼?
大概是他臉上的情緒太明顯,萩原研二主動解釋,順便轉移話題,笑吟吟地伸出手指:“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還叫姓氏也太生疏了,不然小秋也行?”
上野秋實表情一下變得難以言喻,眼底裹上濃濃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