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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二個委托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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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日光斜落在他身上。

賀振翎看了眼沙發椅上的餅乾渣,薄唇微啟,“那真是苦了你。”

林宿聽出他敷衍的誇讚。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當然了。”修長的手指隨意翻折著剩下的餅乾紙,“哪像監察官抄著個手,在旁邊當甩手掌櫃。”

“……”

“剪刀遞我一下。”

賀振翎看了他兩秒,轉頭拿了剪刀。

林宿嚓嚓剪著折紙。

雪泥馬已經按到了他的肩頸,沒忍住貼在他耳邊小聲逼逼:【你這話好像操持家務的妻子,在斥責沒用的丈夫。】

剪刀利落地“哢嚓”一聲。

林宿回敬,“那你就是分家後隨媽的小兔崽子。”

【……】雪泥馬沒討到好,轉移視聽:【賀振翎知道這種設定嗎?】

“…不重要,設定都是日拋。”

跟前身影一晃。

賀振翎拉了把椅子坐下了,“你今天特意去看望了齊佳源,你在催他們對你動手?”

“也不算催,隻是吸引火力。”

林宿把剪刀一放,靠在沙發椅裡緩聲道,“齊佳源本來不該存在,這些年都是靠抽取齊佳錯的生命和氣運活著,但身體依舊病弱。尤其等到哪天,齊佳錯被消耗殆儘……”

賀振翎定定看向他,“他們就隻能再找一副更合適的軀殼。”

“沒錯,他們這次請我來,應該是想考察我這副身體合不合格。但現在齊佳源突然‘病倒’,他們的選擇也隻能是我了。”

林宿說著,嚴肅地蹙眉,“更何況……”

賀振翎凝重地看過去。

“我的貴體,有哪裡能讓人不滿意?”

“……”

跟前微微吸氣。賀振翎捏了下眉心,很快又恢複平靜,“總之,你先保護好你的…貴體,不要掉以輕心。”

林宿微微一笑,“當然了。”

他給了人十足的作案空間。

直到在賀振翎的房間操著心吃飽喝足,才回了自己的客房。

剛回去沒多久,門就被敲響。

林宿開門,管家站在門口,灰白的頭發梳在腦後。一身整齊的管家服,麵上十分平和,鷹眼卻精光微露:

“林先生,您剛才去哪兒了?家主叫我來傳話,但沒見著你人。”

林宿看了他兩秒,眉一揚,姿態跋扈:

“關你什麼事?”

說完,嘭!關上了門。

門外:“……”

屋裡,雪泥馬懸在半空目瞪口呆。

【…你直接把人關在外麵了?】

林宿撣了撣衣擺,神清氣爽,“看見了嗎,人一心虛就會說很多話。我解釋得越周全,反而越讓人生疑。”

【但我感覺,你關那一下是有個人情緒在裡麵的。】

“…你多心了。”林宿正經,“這隻是我從小賀身上學到的一點演技。”

雪泥馬感歎:【難得你認可了他的演技。】

“偶爾也要從新生代身上汲取一點東西。”

【……】

討論完業餘的話題。

林宿環視一周,隨後拉開背包、衣櫃、抽屜。他挨個看了圈,最後翻出一條褲子,就看兜的內側被剪了一角。

很不顯眼,不仔細根本看不到。

“好歹毒的心思。”

雪泥馬豎起耳朵:【怎麼說?】

“我要是毫無防備揣了瓜子進去,恐怕就要著了他們的道。”林宿冷笑,“這和偷方便麵調料包有什麼區彆?”

【……】

雪泥馬悉心求問:【那請問除了這麼歹毒的事之外,他們還做了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褲子被隨手搭在床邊。

林宿,“那就是一些普通的奪命換魂術了。”

奪命,即取人貼身衣物、毛發或指甲封於“喚魂符”內,再取冥紙三斤六兩燒成灰,五片裝過死人的棺材板,五抔上墳土,以三井之水調成泥人,將符封於體內。

再用一丈八尺的黑白線捆綁起來,打七個死結,放進棺材片做的小棺材裡。

“先奪命,再換魂。”

“等人沒了,把屍身放倒後從腳底打入屍油釘,陰陽鏡一照,奪身的魂魄從口中種符喂下,一刻鐘醒來後身體裡的魂裡換掉了。”

“其中的屍油釘需要煉製三年。”

林宿說,“也就是說,他們至少從三年前就開始物色身體了。”

雪泥馬聽得一陣惡寒,啪嘰貼在林宿臉上:【彆讓他們染指你,我s你去!】

“……”

林宿把它拎下來,捏了捏,“不用你s,過兩天我們去彆的地方住。”

如果不出意料,齊家要對他下手,一定會先支開賀振翎。也就是說過兩天,賀振翎也不會在齊家。

雪泥馬探頭:【去哪兒?】

“一個朋友家。”

林宿說著給賀振翎發了個消息告知行蹤,順便讓人有事叫他。發完消息,他收了手機,

“走吧,先去打個招呼。”

瀝城是座半開發的小城。

城中古跡豐富,還保留了部分老舊的建築。

一間僻靜的客棧內,木質窗半合著,絲絲縷縷的天光透入屋裡,桌邊、床頭隨處可見一遝遝符籙上。

一道身影穿著樸素的布衫,正執筆畫著什麼。

門“吱呀”響了一聲。

林宿推門而入,“老薛!”

執筆的手一抖,一張半成的符廢了。

薛致白顧不上符紙,驚得一個回頭。在看清來者時,一下張大了嘴:

“哈……我是畫出海市蜃樓了嗎?”

怎麼看見有朋自遠方來…自十幾年前的遠方來……

林宿停下,“你以為你是太陽公公嗎?”

薛致白一個回神,清醒過來。

十分鐘後。

窗戶大開,屋內明亮。淩亂的桌子被收拾出來,倒了兩杯茶在桌上。

林宿翹著腿悠悠抿茶。

對麵薛致白捧著茶杯,目光感歎,“雖然之前就沒見你變過模樣,但沒想到過了十多年,你還是……”

林宿,“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咕嘟~”

“…喝水的時候不要唱歌。”

林宿就合上嘴繼續喝茶了。

薛致白打量他片刻,終於慢慢緩過來,問,“你怎麼突然造訪?”

“最近有點事,住在瀝城齊家。但馬上要搬出來了,那天正好聽說你在瀝城,你這間客棧這麼大,乾脆笑納我幾天。”

“……”

雪泥馬:【原來客棧還是有情緒的。】

薛致白直接跳過他的用詞,“是可以。你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說來話長,後麵再說。”

林宿說著從兜裡掏出兩張符籙,“你先看看這個,畫得如何?”

薛致白拿在手裡細看了幾眼,流露出幾分欣賞,“有靈氣。從哪兒來的?”

“齊家的小孩畫的。”

“是叫什麼,齊佳…源?”

“不。”林宿看著他,笑笑,“是叫齊佳錯。”

薛致白有些茫然地皺了皺眉。

林宿點到為止,並不深入這個故事,先在人心中撒下欣賞的種子,

“過兩天帶來給你看看。”

“行。”

薛致白說完又道,“啊…過兩天我要開論道會呢。”

林宿頓了頓,“時間定了嗎?”

“還沒,隻是說了近日。”

“那就推後幾天。”林宿捧著茶盞,彎著眼角像隻閒適的貓,

“放心,你不會後悔的。”

薛致白早年托林宿的福,避過的災禍不下十次八次。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答應下來,“好。”

兩人沒聊多久,林宿手機一震。

【翎】:管家尋你,儘量早回。

【翎】:…儘量從我房間早回。

“……”

林宿盯著最後一條消息,終於能體會賀振翎每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手拿劇本的感受。

他關了手機,起身,“我先回去了。”

薛致白正要送他,林宿又往桌上掃了一圈,“你不用送我了,這幾張符送我吧。”

說完嗖嗖抽了幾張。

薛致白坐回去,“……好的。”

再回到齊家時,日頭西沉。

林宿雖然不知道賀振翎是怎麼打發管家的,但估計這會兒正有人盯著他和賀振翎的房間。

齊家不會蠢到膽大包天地在房間裡安監控、監聽,所以監視一定來自窗戶外麵。

宅子西麵是幾間空置的客房。

林宿就從一側拍了幾張穿牆符進屋。

進屋一瞬,光線猛的一暗。

一旁遮光的窗簾拉緊,賀振翎高大的身影籠在昏暗之中,聽見動靜抬眼而來。

林宿都被這場景震了下。

“…是我敏感了嗎,我想到了甕中捉鱉。”

賀振翎直起身,“是你敏感了。我已經在甕裡等了你很久。”他說著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宿周圍的某處。

“你的等身手辦怎麼沒放屋裡?”

雪泥馬:【?】

林宿,“從現在起,它最好不以我的樣貌出現。”

賀振翎若有所感,點頭。隨後說,“齊家現在盯你很緊,管家來找你時,我隻能說你在我屋裡。”

“……”林宿,“他沒問彆的?”

賀振翎握著唐刀,冷道,“彆的,無可奉告。”

林宿微微吸了口氣,誇他,“你的演技…真是一招鮮,吃遍天。”

賀振翎,“……”

林宿,“算了,你把窗簾拉開吧。”

賀振翎就轉頭,長臂一伸將窗簾拉開了。

緊閉的窗簾一動,落入亮光。

不遠處庭院隱蔽的草木背後,管家握著對講機,緊盯著那道窗:

“先生,有動靜了。是賀振翎…”

疑心的聲音夾雜著絲絲電流,從裡麵傳出來,“那個林宿呢?”

“還沒出現。”

屋內,賀振翎一把拉開窗簾。

林宿停頓兩秒,也跟了上去,賀振翎側頭,“又怎麼了?”

林宿站在窗前能被看見的位置,“還不得坐實我們私會。”

……

另一側的竹林裡。

管家握著對講機,眯眼,“先生,這會兒兩人都出現了,在說話。”

“仔細看看,說什麼了?”

管家目光如炬,讀唇:

“……睡這麼久。”

“還不是都怪你這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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