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醒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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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偏僻的小院。

薑清桉頭腦昏沉,後頸還隱隱發疼。

她的意識還有些模糊,屋內好像有兩個人在說話,她聽不太分明。

又過了一會,意識漸漸回籠,但眼皮卻還是睜不開,重若千斤。

但她終於聽清了兩人的對話:

“謝沐雲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怎麼辦,要不要撤?”

“該死,怎麼把他給卷進來了,我們的計劃本該萬無一失的。”

“現在多說無益,上頭的命令是如果帶不回去,也要在她身上留下點什麼。”

“隻能如此了,抓緊時間吧。”

兩人商定好,朝地上昏迷的薑清桉兩人走去。

聽到腳步聲的靠近,薑清桉努力想睜開眼睛看清對方的容貌,可眼皮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渾身鬆軟,也使不上絲毫力氣。

聽二人的對話,好似要對她做什麼,可她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心中既焦急又緊張,額角沁出了一層薄汗,身體發涼。

對方似乎察覺到她恢複了意識,其中一人有些慌了神。

“她好像有意識了,會不會聽到我們方才說的話了?”

“來不及了,彆磨嘰。”

另一人聲音帶著催促,緊接著,薑清桉感覺脖頸一涼,好似有什麼軟而冰涼的東西鑽入了她的肌膚。

她很快又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入目,是粉色的軟帳,有些眼熟。

耳邊傳來一道緊張又驚喜的聲音,仔細聽,還帶著點哭腔:

“小姐,您終於醒了,嗚嗚,奴婢該死,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姐。”

是綠荷的聲音。

這裡是丞相府,她正躺在沈意的床上。

是了,她現在還用著沈意的身子。

薑清桉漸漸緩過神來,頭腦依舊有些昏沉,不過身上恢複了力氣,她能動了。

她抬手按住發脹的太陽穴,開口,嗓音嘶啞:

“水……”

“奴婢這就給您去倒。”

綠荷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從桌上倒了水。

外麵候著的婢女聽到動靜,忙去稟報沈丞相,小姐醒了。

沈丞相剛下早朝回來,一隻腳剛踏進院門,便聽到意兒醒了,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急衝衝往沈意的院落疾步而去。

“意兒,你醒了,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人未到,聲先至。

薑清桉剛喝完水準備躺下,沈丞相緊張擔憂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緊接著,是一張滿含關切的臉。

薑清桉臉色還有些蒼白,她嘴角扯開一抹笑:

“無事,就是頭腦還有些昏沉,休息一下就好了。”

瞧著她毫無血色的唇瓣,沈丞相卻不這麼想,她可是昏迷了整整兩天一夜。

他扭頭問跟在後麵的小廝:

“大夫還有多久才到?”

小廝答:“在路上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

沈丞相點點頭,這才看向薑清桉,婢女搬來一張凳子,他在床前坐下。

“今日早朝,我同陛下說了此事,陛下已經下令大理寺著手調查,等意兒好一些了,父親再讓大理寺卿的人見你做筆錄。”

按理說,閨閣女子失蹤被擄走,大多是不會去宣揚的,更彆說擺在明麵上去調查了,都會選擇私下暗中去處理。

因為這關係到女子的名節和清白。

即使沒有發生什麼,但難免會有人喜歡猜忌,然後傳出些風言風語來。

可這件事不同,處處透著蹊蹺。

兩天前,謝將軍的人在一處偏僻的院落找到了意兒和綠荷。

而擄走她們的人早已不知所蹤。

甚至在整個京城都銷聲匿跡,無從探查。

起初,沈丞相懷疑過蕭尚書和蕭挽秋。

百花宴上,意兒讓他們失了麵子,緊接著意兒就被人擄走,很難不讓人往這方麵去想。

然而幾番查探和當麵試探下來,他才確定不是蕭府所為。

可除此之外,意兒並未與他人結仇,沈丞相隻能想對方是否衝著自己來的。

但他想不到是何人,他做事一向留有餘地,不會把人往絕路上逼。

所以,這也正是此事的蹊蹺處之一。

而讓大理寺的人去調查,也意在保護意兒的安危,對方多多少少會有些忌憚,至少不會再輕易下手。

如今線索全無,隻能看意兒是否能想起些什麼。

至於綠荷,她隻記得她和小姐是被兩個黑衣人打暈了,後麵便無知無覺,什麼也不知道了。

聽到沈丞相的話,薑清桉點點頭,她忽然回想起在再次失去意識前,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的脖子。

思及此,她連忙讓綠荷拿來銅鏡,然後往脖子處左右照了照。

“意兒,你在看什麼?”

對於薑清桉的舉動,沈丞相皺眉,有些不解。

薑清桉便把這件事說了一下,聞言,沈丞相臉色大變。

他急忙去瞧女兒的脖子,可脖子完好無損,並無任何傷口。

可沈丞相還是心驚肉跳的。

“意兒,可把你記得的全部說出來?”

薑清桉便把自己聽到的對話說了一遍。

可惜的是,她沒看清兩人的臉,甚至任何有標誌性的特征。

沈丞相聽完久久沉默,他緊皺著眉,整個人仿佛籠罩在陰翳下。

這時,大夫到了。

沈丞相把薑清桉的話給大夫說了一下,讓大夫一定要仔細瞧瞧。

大夫點頭應下,開始給薑清桉把脈,一邊把脈一邊詢問她的感受。

然而,把了足足有半刻鐘,大夫擰眉站起身,有些慚愧地道:

“大人,恕在下無能,在下並未探出小姐身子有何異樣,隻能看出前兩日中了迷藥身體虧虛,需好好調養。”

聞言,沈丞相不知道該失落還是該慶幸。

失落是大夫把不出來有何異樣,慶幸是若真無異樣,那他便無需為此憂心。

可後者到底存在僥幸心理。

薑清桉看出了沈丞相的擔憂,她心裡其實也有些沒底。

除了頭暈,她現在確實沒有其他地方不適。

當時頭腦昏沉,許是錯覺?

她這般想著,便對沈丞相道:“父親,意兒現在無礙,若日後真有不適,再看看也不遲。”

“暫且也隻能如此了,”沈丞相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

這已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了,實在不行,隻能請禦醫了。

可禦醫乃為皇室所用,需得陛下恩典。

彆無他法。

“綠荷,好好服侍小姐,小姐有任何不適,即刻派人去請大夫。”

薑清桉還需靜養,因此沈丞相沒有過多打擾薑清桉,臨走前吩咐了綠荷一句,便離開了。

院中的人散去,薑清桉按了按仍舊脹痛的太陽穴,合褥躺下。

漸漸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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