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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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姿勢閒散地坐在沙發一旁,也和謝茶一樣,腦袋仰靠在沙發背上。

他閉著眼睛,眉目舒展,唇角微微揚起,聲音帶著一股心滿意足後的懶洋洋:

“大少爺,容我科普一下,興奮過度也會心跳加快,氣血上湧,進而誘發情蠱……”

謝茶一聽,迅速轉頭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引起的?”

“不然呢?”

春夜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語氣懶懶道:“你是忘了自己把獎牌給我看的那興奮勁兒麼?”

眉飛色舞。

意氣風發。

那雙眼睛璀璨得跟琉璃珠似的。

春夜稍作回想,嘴角又忍不住漾起弧度,心情也頗好地對謝茶道:

“鑒於大少爺今天得了第一名,興奮過度也是在所難免的,我一向通情達理,就原諒你了……”

謝茶挑眉冷笑:“那我謝謝你?”

“我這麼善解人意,確實應該謝謝我。”

剛回答完,迎麵就飛來了一個抱枕,毫不客氣地砸在了春夜身上。

剛把抱枕拿下去,謝茶又過來了,揪著春夜的衣領,眸子微眯:

“那你剛才摸我腰乾嘛?”

謝茶一說完,春夜就下意識看過去了。

那截腰身近在眼前。

方才不見一絲褶皺的、順滑的白色襯衣如今皺巴巴,是被他揉亂的;

那截腰就隱藏在白色襯衣裡,若隱若現,透出一點朦朧的白來。

春夜手指原本懶散地搭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

瞟了一眼那截腰,手指下意識抬起,抬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如夢初醒般又悄然垂下了。

春夜若無其事地把目光從那截腰身上移開,視線上移到謝茶的臉上,他歪頭一笑,眸子裡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

“大少爺後來不也摸了我的麼?”

謝茶:“……”

算了,就知道這小子不靠譜!

謝茶鬆開揪住他衣領的手,盤腿坐在一旁開始複盤,然而情蠱這東西是一人發作,另一個也會立即跟著發作,基本沒時間差。

再則,春夜這小子有時候又很會裝,就更難辨彆到底是誰先引起的。

謝茶還在琢磨,春夜已經從口袋裡又掏出那本巴掌大的日記本出來,抽出日記本旁邊固定住的那支黑筆,開始刷刷刷地記錄了起來。

謝茶望了春夜一眼,和往常一樣的姿勢,曲起一條腿,將日記本擱在膝蓋上。

雖然姿勢一樣,但之前都是神色平靜,恍若無事發生,這次居然眸子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

嘴角也隱約漾起弧度。

謝茶見狀眸子一沉:“和不喜歡的人做這些你也能開心得起來?”

春夜停下筆,偏頭望著謝茶,那雙漆黑的眼睛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哪些啊?”

眼見謝茶又要抓起一個抱枕砸過來,他這才笑著悠悠回答:

“我們神經病是這樣的,隨便開心。”

謝茶:“……”

親起來的時候欲望被情蠱掌控。

但每次親完謝茶都會有種負罪感。他不像春夜,親完還能笑得出來。

他情感潔癖程度很高,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做這種親密的事他會很難受。

正好端午節忙完,村民們有空了,得把找鬼蝴蝶的事再次提上日程。

想到這,謝茶的心情才好了一些,轉頭看了一眼春夜,語帶嘲諷道:

“苗王大人這麼隨便,看來很有渣男的潛質……”

春夜聽罷,輕挑了下眉:

“親完就打人,到底誰渣男啊?”

謝茶:“……”

這小子的嘴是去哪進修過了嗎?

這麼會氣人?

十分鐘後,謝茶從三樓下來,看起來仍舊是那個穿著絲綢襯衣,神色倨傲的大少爺。

樓梯下到一半,二樓拐角走出一撥人,穿過走廊往一樓樓梯口走去。

是二樓組織賽龍舟的那波人,七八個寨老,主持人,還有寨委會的幾個中年骨乾村民陸陸續續地離開,邊走邊閒聊:

“這麼多年,我這老頭子還是第一次見苗王來鼓樓呢。”

“話說苗王之前從來不參加端午活動的,今天怎麼來了?”

“對啊,我一個月之前就邀請過苗王的,但被他回絕了,我都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來……”

謝茶:“?”

所以這小子今天特意來鼓樓……

是來看他比賽的吧?

這小子來鼓樓也沒見他做什麼事,見什麼人。而且就像剛才那波人說的,春夜彆說來鼓樓了,平時下山都很少。

如果真的是這樣……

等那幫人離開後,謝茶轉頭,抬了抬下巴,哼笑一聲:

“苗王大人,要是你不隨隨便便地發情,咱倆當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春夜跟在他身後下樓梯,見謝茶停住了腳步,他也跟著腳步一停。

站在比謝茶高三個台階的樓梯上,姿勢閒散地倚著欄杆,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朋友這種東西要它有何用?”

謝茶一聽,看向春夜的眼睛裡頓時充滿同情:“問出這種話,苗王大人不會是從來沒有過朋友吧?”

也不是不可能。

這小子一向孤僻得很。

於是謝茶抱臂道:

“彆人怎麼對朋友的我不知道,但在我這裡,我的東西就是朋友的東西,隻要我有的,你隨便用。”

春夜輕輕挑眉一笑:“你確定?”

謝茶揚眉道:“這有什麼不確定的?你想要什麼?錢,表,車,我的銀行卡我那三個朋友都可以隨便刷。”

春夜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階,嘴裡細品著謝茶方才發出來的豪言壯語:

“隻要我有的,你隨便用……”

走到離謝茶最近的那個台階,他視線往謝茶那截腰瞥了一眼,嘴角漾起一絲戲謔的笑意:

“那大少爺的腰……我以後也可以隨便摸嗎?

謝茶:“?!”

果然跟變態當朋友是有風險的!

謝茶閉嘴了。

算了。

當他沒說過這話好了。

謝茶扭頭就走。

身後傳來春夜的輕笑聲。

笑完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眉心微微蹙起。

不明白自己方才為何魔怔了似的,情蠱平息了,還下意識地想去摸他腰。

更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何脫口而出,忽然開這種玩笑。

眸子裡罕見地露出一絲迷茫。

然而不等他細想,謝茶折回來了,像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專門折返回來,然後……

衝他憤憤地比了一個中指!

春夜瞬間笑了。

笑意像一陣微風,瞬間把方才的迷茫和不解吹散了。

春夜嘴角漾起弧度,被謝茶無聲罵了,但仍舊神色愉悅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

比完中指後,謝茶心裡仍舊殘留著一股悶氣,又轉念一想,這小子說話十句有九句胡扯。

所以剛才是在開玩笑吧?

要敢不是,他就捶爆他狗頭!

謝茶比春夜快一步走出鼓樓。

牛黎四人組看到謝茶從鼓樓出來,立刻圍過去,一個少年舉了舉懷裡的那隻肥鴨:

“茶哥你鴨子還在我這呢!”

謝茶:“?”

“茶哥你領完獎跑哪去了?咱們第一名的獎勵是每人發一隻鴨子你忘了?不過我幫茶哥你領了!”

“還有這隻!”另一少年湊過來,“這隻是我們四個人在搶鴨子活動聯手逮到的,我們決定送給茶哥!”

除牛黎臉上還有些微妙的彆扭之外,其他三人擠在他麵前,臉上笑嘻嘻的,給人一種清澈的愚蠢的感覺。

謝茶:“……”

剛要說話,牛黎四人組突然臉色大變,眼神瞬間驚恐,跟看到鬼一樣,抱著那兩隻鴨躲在謝茶身後。

謝茶:“?”

轉身一看,是春夜從鼓樓慢悠悠地走出來了。

他站在鼓樓的台階上,眸子裡劃過一絲揶揄的笑意:

“大少爺說要跟我做朋友,那方才對我比的那個手勢,大少爺也經常對朋友這麼做嗎?”

想到這小子方才說了什麼鬼話,就算隻是開玩笑,那也夠驚悚了。

謝茶哼笑一聲:“我那手勢隻對神經病才這麼做。”

說完轉身走了。

牛黎四人組見狀,也慌裡慌張地抱著鴨跟著走了。走到一半,謝茶手機突然響了。

接起來一聽,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嗓門超大的聲音:“謝茶,徐大公子來了,還不速速前來接駕!”

謝茶:“?”

“說人話。”

“哇哇哇你們這個寨門誰搞的啊這麼變態?門上邊爬滿了蠍子,我哪見過這場麵?把我嚇得方向盤一打,車就陷進旁邊的稻田裡了……”

謝茶停下腳步。

還真來了啊?

他本來還以為是惡作劇呢。

不過……搞那寨門的確實變態。

所以……把他當朋友這事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打電話的人嗓門很大,牛黎四人組聽得一清二楚,得知車子陷進稻田裡了,也自告奮勇地說要去幫忙。

沿著黃泥土路走去寨門,遠遠看到一輛車陷進稻田裡了。

路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看到謝茶,原地蹦跳了幾下:“在這呢!”

嗓門超大。

牛黎四人組對視了一眼,打電話的就是這個了,大嗓門!

謝茶姿態閒散地抄著兜走過去問道:“你說的徐大公子呢?”

“在車上睡呢!”嗓門超大的那人甩了甩頭,“誰叫他非要連夜開車過來?我哥們追女朋友都沒他這麼急……”

“庸俗了啊,”另一人閒閒插兜道,“人家是為了偉大的友誼千裡奔襲,這境界你這種數學考30分的不會懂……”

嗓門大的立刻跳腳:

“你數學滿分你了不起!”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了,謝茶笑罵道:“你倆這麼有空,還不如趕緊去推車!”

牛黎四人組立刻擼袖子表示他們也來幫忙,幾人合力推,車紋絲不動。

牛黎四人組裡的一人提議道:“茶哥,車上不還有個人嗎?讓他下來吧,也好減輕點重量!”

謝茶彎腰,一邊檢查陷進去的車輪子一邊回答道:“沒事,讓他睡吧。”

牛黎好奇車上這人的身份,但不敢問,嗓門大的人瞅了他一眼,笑道:

“好奇吧?”

嗓門大的那人抬頭指了指不遠處停在榕樹底下的那輛保時捷:

“那輛車看到沒?保時捷頂配,1324萬買的!就是咱徐大公子送給你們茶哥的生日禮物,豪氣吧?”

牛黎:“!”

他推車的位置正好在車窗後方,車窗降下一半,牛黎往裡瞥了一眼:

有個人坐在車後座,腦袋倚在車窗旁睡得沉,從牛黎的角度隻能看得見挺直的鼻梁,和安靜擱在腿上的左手。

那隻手攏共五根手指,竟有四根戴著翡翠戒指,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種純粹的、墨綠色的暗光。

看著就貴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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