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更驚了。
什麼叫他脫女人的衣服超快?
他鐵定是個色欲熏心的淫賊無疑了。
虧他長得還相貌堂堂,原來竟是個衣冠禽獸!
看著這狗賊的色相,也不知曾有多少花季少女在他手下被玷汙
哼!
本帥士可殺,不可辱!
即便咬舌自儘,也不能忍受此奇恥大辱!
但自儘而亡,也太便宜這個狗賊了。要死,也要拉他當墊背!
他不是要讓我脫嗎?
好,等你解開我手腳上的束縛,我便與你拚了,魚死網破!
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他當本帥是豆腐做的嗎?
任他擺布?
一念至此,薛芝強壓住怒火,故作示弱道:“彆碰我!要脫也是我自己脫!”
霍青一笑:“那就最好不過了,我最喜歡聽話的人。”
說話之間,已然將薛芝腳上的束縛解開。
然而,等繞到她身後時。
薛芝以為霍青會立即解開她的手,誰知竟伸手在她那纖細的腰肢上亂摸起來
“你乾什麼?”
薛芝宛若觸電,眼珠子一突,大驚道。
霍青卻笑意盈盈,“你當我傻的嗎?剛才在溫泉處,你便靴裡藏刀,意圖不軌。這回我要放開你,不得搜身一下?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阿綾姑娘貌美如花,不可不防。你說是嗎?”
薛芝錯愕,銀牙緊咬,怒哼不已。
但霍青搜遍了她全身,也未再找到任何一件可以殺人的利器。
便笑著起身,目光流轉,落在她那雙大長腿和小翹臀上,不禁讚歎道:“咦,你身材倒是火辣啊,尤其是這雙腿和那優美妖嬈的臀線嗯,日後肯定是好生養!便宜薛芝那畜生了不如,你離開他,跟我如何?”
“我要是能有你這麼個尤物做婆娘,肯定努力乾活兒,生他個一支蹴鞠隊。”
他沒哩正經的說道。
令薛芝既尷尬又怒羞不已。
本帥誌在天下,建不世之功,複我薛家榮光。早已將兒女私情置之度外,誰還想著生兒育女,飽暖淫欲?
還好生養?
本帥好生養,關你何事?
無恥狗賊!
心中暗罵了一通,但薛大將軍卻是忍住沒有出聲,隻等霍青解開她的手,便要與之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然而,霍青說完話後,卻沒有和想象中一般繼而解開她的手。
而是轉身離開走向了篝火處,令薛芝不由詫異:“狗賊,你不解開我的手,我怎麼脫?”
霍青笑道:“你就這麼急著脫給我看?”
“你”
又令薛芝無言以對。
這淫賊的行為太難理解了。
頓了頓,霍青將自己火堆旁已經烤乾的衣服取過,折返回薛芝身邊扔給她,道:“換上我的衣服吧,把你身上的脫下來烤乾再說。你全身濕透,不換衣服會容易感染風寒。我可不想帶著一個病號進許縣縣城,動作快點。”
說完,這才給薛芝解開了手上的束縛。
薛芝望著他丟過來的衣服,著實有些意外。
什麼?
這狗賊叫我脫,原來隻是想讓我把濕衣服換下,而不是想趁機玷汙?
可是,他既然敢綁架本帥,又怎會如此好心?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薛芝一時愣住,心中狐疑四起。
“喂,你聽不見嗎?還是想等我那兩個手下回來,大家一起觀賞你換衣服?”
霍青見她發呆,催促了一句。
薛芝回過神來,轉身與他對視,暗自揣度之色,卻沒有和之前心裡所想那般,轉手與霍青拚命。
沉默了幾秒後,才道:“那你還不轉過身去?閉上你的狗眼?”
心中卻在暗道:你假扮好心也無濟於事,不管你是真好心,還是假慈悲,得知了本帥的秘密,就隻有死路一條!待你一轉身,我便趁機取你狗命!
霍青卻站得筆直,甚至還瞪大了眼睛,道:“不。我閉眼轉身,你趁機對我不利,怎麼辦?我還是看著吧,反正在溫泉那時已經看過了。你不必害臊!”
薛芝:“你”
見她氣急而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霍青暗笑不已,索性抱起雙手,雲淡風輕道:“你還在猶豫?也罷。那你就繼續愣著,等下會回來兩名觀眾,自己看著辦。”
薛芝無奈,自己的秘密被霍青一人知曉已是大忌,這要是又多兩人知道,那就真的瞞不住了。
當下,即便再不願意,也隻能乖乖就範。
迅速穿好衣服之後,趁著蹲下身整理靴子之際。
薛芝目光一冷,抓起地上一塊尖銳的石頭,豁然起身就要朝霍青“刺去”。
這個狗賊還有兩名同黨,若是等他們回來,本帥就更難脫身,必須先設法拿下此人!
薛芝暗算著,卻才剛剛轉身,舉起手中尖石,就撞上了霍青那堅實的胸膛。
緊接著,自己握住尖石的手腕一疼,瞬間臉色大變。
霍青似乎早有所料,她剛想暴起發難,就已衝到她身前,一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扣住她的心脈,而後淺笑道:“還真是個小辣椒,但似乎有些愚不可及。果然,胸大屁股大的女人都無腦。古人誠不欺我啊,你若有能力逃跑,又豈會被我綁至此處?”
說著,也不過多廢話,又將她的雙手背過身後給綁了起來。
“我若是你,便不會總想著逃跑。逃回去繼續做薛芝的情婦?他可是你的表哥啊,你怎麼哎,罷了。說起來應該是你被薛芝這個畜生蠱惑的吧?這個畜生,堂堂一個靈州大將,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對自己的表妹下手。簡直就不是人!”
霍青一邊綁著她,一邊罵道。
薛芝眼見此人對自己出言辱罵,而又不好出言反斥,是既驚又怒。
你才是畜生,本帥就是薛芝,同是女子,如何對阿綾下手?
就連與之大婚三年的美嬌娘鄭如媚,本帥都未曾碰過,怎麼就成了畜生?
你這個無恥又無知的淫賊!
但凡是我靈州之人,見到本帥身上的那枚腰牌,十之八九便可認出本帥的身份。
你竟聯想到我隻是薛家的嫡係?
你連薛氏的家主令都認不得?
是剛從山旮旯裡出來的土包嗎?
薛大將軍也是一陣腹誹,暗怒不已。
但她卻猜對了,霍青的的確確是剛從山旮旯裡走出來的,隻是腦子裡的靈魂卻比她要“先進”幾千年。
“走吧!過去聊聊?放心,我不會殺你。畢竟你是薛家之人,我要與薛芝做生意,總不能貿然殺她本族之人。但也不能輕易放了你,待我與薛芝談好事情,再讓你離去吧。”
“但莫要想著報複,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放了你,就把你留在身邊做個仆役算了。”
霍青笑著,笑腸綿針。
說完,便拽著薛芝,並帶上她換下的衣物,走向篝火處。
“放開手,淫賊,彆碰我”
薛芝萬般不願地怒斥著,但仍是被帶到了篝火旁。
霍青也懶得和她鬥嘴,一邊將她的衣服圍在火邊烘烤,一邊問道:“哎,你是薛芝的表妹,又是她的情婦,應該對她有所了解吧?說說看,這畜生除了私德敗壞之外,平時處事怎樣?”
薛芝被他說成私德敗壞,瞬間又暴怒起來,剛想怒罵。
這時候,卻聽一聲渾厚的嗓音突起。
“老大,俺回來了。逮了幾隻大肥雞,夠咱幾個打牙祭了。咦,這小白臉醒了?可老大,你怎麼把衣服給他穿了。不是說他隻是你新收的小仆役嗎?對他那麼好乾嘛?”
隻見老六扛著自己的大棒槌,大搖大擺地走來,手裡還拿著兩三隻被抹了脖子的野雞。
人未到,就開始大大咧咧地喊道。
來到近前後,見到霍青的衣服穿在了薛芝身上,頓時臉色一僵,故意威脅了一句:“小白臉,俺老大的衣服你也有資格穿?快脫下來!”
薛芝一愕,望著老六那接近兩米有餘的身高,以及大如山嶽的身板,不由咋舌愣住。
但相比於被老六喝斥,驚訝於老六的“巨人”身材,薛大將軍更訝然於老六口中的那句“小仆役”。
什麼意思?
這淫賊對他手下的同黨說,本帥是他的搶來的小仆役?
他想讓本帥伺候他?
簡直是
薛大將軍感覺到此時蒙受了此生以來,最令人難以接受的奇恥大辱。
本帥身為大周虎威上將軍,統領靈州八萬兵馬,世襲二等武侯爵位,這卑鄙無恥的狗賊竟敢視我如仆役?
薛芝咬牙切齒,眼中差點噴出火苗,怒道:“狗賊,你敢說我是你的仆役?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有種就放了我,我定將你碎屍萬段,剁成齏粉!”
霍青卻一副不受威脅的樣子,淡然道:“知道啊,你不就是薛芝的表弟咯?但那又如何?放了你,那才叫沒種。”
他本想說“表妹”,他顧及暫時還不想讓老六和楊豐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便改成了“表弟”。
而老六一聽,立馬就來了興趣,將手中的野雞和棒槌一扔。
同時,山賊的本性上線,衝過來將薛芝按坐在地上,防止她突然暴起對霍青不利。
後道:“老大,這小白臉居然是薛芝的表弟?哈哈,好極,那可是一條大肥羊啊。不如,咱以他為肉參,狠狠勒索薛芝一大筆錢財?”
畢竟是山匪之流出身,老六萬變不離其宗,難以擺脫山賊這套勒索擄劫的秉性。
此時,得知“薛芝的表妹”在此,首先想到的,竟是要伺機勒索斂財。
霍青啞然失笑,“哈哈,六子,你這個想法不錯!那就彆耽擱了,趕緊去處理那幾隻山雞,然後烤香一點。把咱們這條肉參養胖點,才更值錢啊。”
老六大喜,還真以為霍青同意了這個想法,趕忙應道:“好嘞!”
說著,便要離開。
但剛走兩步,又回身道:“不行,這小白臉看著脾氣不好。老大,俺還是把他的羊腿也綁起來,不然跑了,咱的銀兩可就沒了。”
霍青聽此,不由皺眉。
這小丫頭脾氣不小是真的,而且深有反抗之心。
入夜之後,我們要潛入城中,綁著她走,倒是有所不便。
得想個辦法,讓她受製於人,而又不敢反抗逃離,還得乖乖跟隨才行。
微微沉思後,便打斷老六要綁住薛芝雙腿的動作,道:“綁著他,也不是辦法。六子,你過來。”
老六走到他旁邊,“老大,怎麼了?”
霍青又拉著他遠離了薛芝幾步,小聲道:“身上有沒有什麼軟性毒藥之類的?給那小子服下,他若中毒,自然不敢逃走,我們便不必防著他了。”
老六嘟囔著,倒是從懷中取出了幾包藥粉,卻道:“什麼叫軟性毒藥?俺身上倒是有毒藥,但大多都是見血封喉的。”
霍青道:“就是吃了不會死的那種。”
“啊?毒藥吃了不死,那拿來乾嘛?”
老六納悶不已。
霍青瞪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道:“你彆管,就說有沒有?”
老六:“有是有,但”
“但什麼?拿來便是,彆囉嗦。”
“哦。”
老六皺著眉,先是將一包淡黃色的藥粉交給霍青,而後又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是老大,這藥”
霍青懶得聽這貨絮叨,便擺手打斷道:“這藥毒性很強?”
“不強,但”
“後遺症很大,無藥可解?”
“不是,但”
“那就行了,既然毒性不大,又有解藥。那還囉嗦什麼?看你老大我表演!”
霍青一個黠笑,便轉身走向薛芝。
薛芝見二人私語了一會兒,狀若密謀,頓時萬分警惕,道:“你想乾嘛?”
霍青卻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沒乾嘛啊?剛才你已濕身,風寒入體,說不定等下就會得風寒之症。你畢竟是薛大將軍的表弟,我不能虧待你啊。來,我這有一包預防風寒的藥粉,你吃了吧。”
薛芝聽了,望了那包藥粉一眼,顯得更加警惕起來。
這狗賊才沒那麼好心,他連提到本帥的名號都不怕,還膽敢綁架,顯然不是一般惡徒。
肯定是表裡不一,想暗行不軌之事,本帥絕對不能輕信他一個字。
恐怕這不是什麼預防風寒的藥,而是劇毒!
想到這裡,薛大將軍撇過臉去,冷冷道:“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你當我是傻瓜?我嗯”
就在她說話,想要拒絕之時。
霍青趁她張嘴,卻是迅速將手中的藥粉灌入她口中,還用手捂住她嘴巴,防止她吐出來。
“嗚嗚”
薛芝大驚失色,嘴巴被霍青捂著,隻能嗚嗚哼聲。
幾秒鐘後,霍青才放開她,大笑道:“哈哈,你還真是個傻瓜,既然不想吃,乾嘛還要張嘴?我是你,在看到藥粉的時候就憋住嘴不說話!”
薛芝的臉變成了豬肝色,此時喉頭大苦,宛若吃了黃蓮一般。
但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她即便不想吃,卻也已吞下了不少藥粉。
換言之,大將軍現在中毒了呀。
“呸,呸!”
薛芝色變,忍不住乾嘔著,想把“毒藥”都吐出來,但這顯然並不現實。
而此時那憨憨的老六看到這一幕,卻眉頭更深,暗道:完了。剛才俺應該不顧老大的阻攔,把話說完的。若老大事後知道,這毒無藥可解,會不會怪罪俺?
於是,便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對霍青說道:“老大,其實這藥是”
霍青卻似乎有些興致上頭,不想聽老六囉嗦,直接打斷道:“六子,你彆說話!”
而後,又諂笑著對薛芝說道:“實話和你說了吧,你剛才吃的不是傷寒藥!而是本公子家的獨門劇毒,天下唯我能解,名叫七日奪命散。顧名思義,七日內你若得不到解藥,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薛芝眼中露出一抹震驚與絕望,罵道:“你無恥的狗賊,我此生不剝了你的皮,我就不姓薛!”
霍青卻嗬嗬大笑起來,故作糊塗道:“咦,你叫我什麼?再說一遍?”
“說又怎樣?無恥的狗賊,有種你殺了我!”
“呀,你還真是不怕死啊,但我偏不讓你死!”
說到這,霍青就隻挺著一件大褲衩,站到震驚坐在地上的薛芝麵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勢,說道:“本公子宣布,你薛綾以後就是我的小仆役。想活命,就好好聽話!來,叫一句主人來聽聽。”
薛芝怒不可遏,爆粗口道:“呸!去你令堂的,我就是死,你也休想擺布我!”
霍青卻不以為然,“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我保你三日內,必會叫我主人。不然,我叫你爹!信嗎?”
說完,便轉身對老六吩咐道:“六子,給她鬆綁。她中了七日奪命散,諒她也不敢造作。”
老六“哦”了一聲,卻在這時瞟見了前去打探消息回來的楊豐,便遲疑了一下,“哎,楊豐,你怎麼走路不帶聲音?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青也扭頭看過去一眼,見到楊豐竟不知何時折返了回來,手上還捧著幾個山果。
而此時的楊豐,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在見到那位“薛芝表弟”的臉後,整個人仿佛石化了。
手中的野果也應聲掉落,更來不及去回應老六的話。
下一秒,都哆嗦著,雙膝跪下,顫聲道:“大大大”
他一連說了三個“大”字,卻不知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