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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一被隱藏著某種特殊手段,能夠暴露李子冀的位置,迫不得已與異教新神聯手保命,並且學會了二卷七。
在教導陳草二卷七的時候,李子冀說起了這幾個月在無儘平原上發生的事情。
“距離祁連山脈大概五萬裡的距離有異教的一座宮殿,深藏地下,入口出口都被陣法覆蓋,除非是陣道大家,否則即便從上麵走過也不會察覺到絲毫異樣。”
李子冀隨意坐下,在高處望著下方被光頭男人一拳轟出來的巨大溝壑,裡麵甚至滲出了一些積水,和倒塌的木樓摻在一起,看上去滿是泥濘。
“不過此時此刻,那裡想必已經沒有人留下了。”
放李子冀離開,異教的人當然不會傻乎乎的繼續留在那裡,說不定宮殿裡麵還藏了什麼後手,隻要人一進去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之類的。
陳草沒有說話,閉目盤膝在修行二卷七,她也領悟了三卷一,學會二卷七自然也有大好處。
日頭升高。
陳草緩緩睜開了眼睛,淩厲的眸子閃過一絲迷惘“好難。”
她從清晨學到現在,結果且連皮毛都還沒有學成,勉強算是有了個大概的印象,照這樣的進度下去,最起碼也要一個半月以上才能學得會。
她看著李子冀,不明白他是怎麼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裡就能學會二卷七的。
“我不會教給彆人。”
陳草小臉上滿是認真,承諾說著。
她知道二卷七的珍貴,也知道洗劍宗對李子冀的手段,所以她絕對不會把二卷七交給任何人。
光頭男人一拳轟出長達數裡的溝壑,使得原本平整的山體忽然多了兩麵崖壁,李子冀坐在上麵,雙腿懸在外麵,身旁的常青樹散發著淡淡的鬆香味,李子冀並不在意“彆人學不會。”
二卷七的修行難度本就極高,哪怕是擺在麵前世上也沒多少人能學得會,何況現在三卷一已經被毀了,即便得到二卷七也沒有用處。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長安?”陳草走到李子冀的身旁坐下,問道。
李子冀也想過這件事“過段時間,我還有件事要做。”
長安想回隨時都可以,但他現在受到的關注太多,隻要露麵就必定會吸引無數的目光,對於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並沒有任何好處。
“你呢,打算一直留在祁連山?”李子冀側目看著陳草,那張清秀的小臉上帶著些無措,那頭極長的頭發隨風朝著一側揚起。
陳草小聲道“我還沒想好。”
在猜到了洗劍宗對李子冀做的事情之後,她就對回樂遊山這件事很是抵觸,那要一直留在祁連山嗎?
她自己的心裡其實也沒那麼確定。
山林中偶爾響著鳥獸的聲音,二人之間說的話反倒少了,李子冀在思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陳草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忽然發現,自己等到了李子冀回來,卻沒那麼多能說出口的話。
這種時候,總不能再去談修行。
崖壁的土鬆軟脫落,落進了地麵上的溝壑裡,她看著李子冀的側臉,陽光正好,山風和煦,淡淡的鬆香味道讓人想要沉溺。
或許,什麼話都不說也很好。
隻是坐在這裡吹吹風也很好。
對於祁連山脈來說,死了一位大修行者這當然不是小事,無論自己看不看得過去,楚狂都要說明事情原委,呈交到聖皇麵前,然後再由朝廷通知洗劍宗。
“隻是殺了蕭千歲,卻放回了李子冀,什麼時候異教也會做這麼虧本的買賣了?”齊白湖周家鎮守在此地的五境長老用指節輕輕敲打著桌麵,道出了所有人心裡的疑惑。
顯然,在這些人的眼中看來,蕭千歲的確比不上李子冀重要,這是很多人都看得出來的,不僅僅是因為李子冀未來也必定能夠成為更強的大修行者,也因為對於當下的局勢來說,李子冀是各方勢力博弈當中的關鍵人物。
一位山神開口道“我已經查探了祁連山脈,沒有其他異常,也就是說異教的確已經退走了。”
武夷山鎮守長老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去想原因已經沒有必要,重要的是李子冀還活著,並且回來了。”
周家鎮守長老淡淡道“無論事情發沒發生,弄清楚原因都很重要,因為我實在想不通異教會放他回來對自身能有什麼好處。”
武夷山鎮守長老盯著他“你難道認為李子冀會背叛聖朝,背叛三千院?”
周家鎮守長老並不否認這一點“凡事都有原因,目前來說,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
軍部鎮守在此地的大修行者也是微微皺眉,的確,目前來看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梨園先生淡淡道“會不會異教就是想利用你這樣的想法,從而以李子冀為誘餌,在內部讓聖朝亂起來。”
周家鎮守長老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他的意思很清楚,並不是特意針對李子冀,但這件事的確很可疑,在沒查清楚之前,適當的懷疑猜測也是沒問題的。
“好了。”楚狂望著外麵,太陽馬上就要落山“李子冀不會有問題,這件事我會呈稟陛下,其它的,到此為止。”
楚狂是祁連山諸多鎮守當中實力最強的,也是地位最高的,有他開口,其餘人自然不再有異議。
隻是周家鎮守長老還是問了一句“蕭千歲難道就這麼死了?”
畢竟也是一位鎮守長老,說死就死在了這裡。
楚狂淡淡道“是他太過愚蠢。”
他這話是在說蕭千歲魯莽輕敵,也是在說洗劍宗作繭自縛。
周家鎮守長老點了點頭,然後消失在了房間裡,其餘人也是對視一眼,各自離去。
傍晚,隻剩下楚狂仍留在這裡。
門外也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楚左使。”
李子冀站在門外,輕輕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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