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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眼觀鼻,鼻觀心,在說完這句話後就選擇安靜的當一個啞巴。
他心裡其實在不停地嘀咕著,他很清楚這句話說出口後會為這場會談帶來多大的隱患,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願在長安城接完木木後就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隻能來這裡,隻能遵從異教之主的意願將這句話說出來。
引發的後果,便是幾乎所有勢力之間險些要崩盤的預兆。
這場會談還有必要開始嗎?
這是很多人內心之中不可避免生出來的念頭,會談開始,包括聖朝立場,李子冀立場的一切,都是基於世界尚還穩定這一點。
一切的理想,無數的美好願望,都必須紮實的站在地麵才能生長起來。
倘若地麵坍塌,倘若世界開始崩塌,那麼這些複雜沉重的理想,就是為了減負所必須要被拋棄的,那麼這場會談自然也就沒必要再開始。
這一次,即便是畫聖,包括四方菩薩之中的兩位,都一時之間難以從沉默之中掙脫出來,或者說,他們也在思考。
這就是異教之主的手段。
好似沒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但這句話,卻比六境之間的爭鬥還要驚天動地。
天山門內的形勢須臾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掉轉。
雪龍化作的女子難看的臉色這時候方才恢複如常,那張臉上沒什麼喜色,她在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隻是那雙眼眸深處浮現的玩味,倒是濃鬱了些。
異教之主安排人帶來過的這句話,即便是北海事先都不清楚,她心中對此倒是沒什麼惱怒,有的隻是滿意。
她的目光依次在場中那些大人物的臉上劃過。
罰惡菩薩與阿難菩薩眉頭緊鎖,佛門的心思不僅僅是被這則消息震驚那麼簡單,他們的念頭更多的是飄到了極寒之地,對佛子的處境感到擔憂。
這種擔憂會影響判斷,最起碼,會讓他們在今天的抉擇中變得猶豫。
畫聖倒是恢複了平靜,隻是目光之中沒有距離感,像是失神遊離在外。
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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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龍女子眼底的玩味變得微微冷漠,如果說場中從頭到尾都對軒轅帶來的消息無動於衷的人除了虞蘇之外還有誰的話,那就隻有道子了。
至於虞蘇...
都這時候了,還站在那裡,算什麼,裝模作樣嗎?
她望著宮殿之前靜靜站著的虞蘇,這位聖朝新皇,今天還一直都沒有開口過,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尤其是現在所有人都膽顫心驚到了坐立不安的程度。
他無論如何都該開口了。
是胸有成竹,還是故作高深?
雪龍女子將這些念頭隱藏的很好,平靜的外表看不出她已經因為軒轅的一句話而思考了如此多的東西,四周的氣氛已經變得激烈了起來,他們不可能再給虞蘇時間等下去。
她忽然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突兀感覺有些冷,好像天山上吹拂而過的風忽然變大了一些。
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認為自己剛剛在歐陽梨花那一劍下所受的傷太重,以至於影響了自身狀態,尤其是她現在也不想去關注這突然地冷意,雪龍女子更在乎的是,虞蘇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嗯?”
雪龍女子下意識發出了一聲疑問,因為她看見了虞蘇朝前走了兩步。
她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精彩了起來,這時候,你還能說什麼?
不僅是她,所有人都看見了。
吵嚷漸漸壓製不住的氣氛,又在這一瞬重新安靜了下來。
畫聖無神的目光恢複了些神采,覺得虞蘇果然還是了不起,這個選擇開口的時機把握的實在太好。
這位聖朝的新皇從一開始現身就在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之後的沉默便是以一己之力壓著數百勢力,到現在軒轅突然帶來消息,所有人都認為這必將會成為導致會談破裂開端的時候,始終無動於衷的虞蘇在這時候邁開了腳步。
他本就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也都很想知道他會如何去看待,如何去應對此事。
早一刻無法讓這些人從世界崩塌的消息震撼中回過神,晚一刻又形勢太過無法壓製,這時候開口就是不早不晚,剛剛好。
所以畫聖感到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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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被聖皇看重的太子殿下,雖然不願意參與到這些事情裡,但隻要他參與了,就一定能做到最好。
罰惡菩薩以及阿難菩薩也稍稍回神,在心中默誦一聲佛號,聚斂心神。
驚駭,吵嚷,躊躇,再多情緒也好,現在的的確確全都安靜下來。
這讓遠處裝作鵪鶉的軒轅忍不住在心中不停誇讚,能壓製住,就證明這場會談還繼續的可能,證明聖朝在天下勢力心目之中的地位依然足夠高。
所謂時機,所謂把握,其實虞蘇並不太在意。
他很清楚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隻不過他此時此刻邁步走出,並非是因為要在各方勢力因為世界開始崩滅的消息發生潰散之前壓製住。
而是因為妖皇來了。
剛剛拂過天山的一陣風,感受起來好像沒什麼不同尋常的,除了更冷一些,包括畫聖,四方菩薩,承桑等人都沒有察覺出來有什麼不同。
但虞蘇知道,是妖皇來了。
所以他此時此刻邁步走出,僅僅隻是因為所有的勢力都已經到齊,該來的人都已經來了,那麼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了繼續再等下去的必要。
所以他向前走了三步。
站在了陰影之外,陽光之下,望著下方數千人。
好似在與千餘位五境大修行者對視著,好似在看著所有人。
“誰讚成,誰反對?”
風更強了些,吹著他漆黑衣袍邊緣處的赤金雲紋搖晃不停,像是一片片小的雲霧環繞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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