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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回應。
因為她沒有贏過歐陽梨花的把握。
同時也因為她不能回應,今天是會談正式開始的日子,在這樣的日子裡發生分歧,意見不一致是必定會發生的事情。
那麼發生分歧之後呢?
難道要直接大打出手,直至一方將另一方徹底覆滅嗎?
顯然不能,今天隻是一場商談,所有的分歧都要等以後再行解決,這是所有勢力的默契。
所以雪龍乍臨天山的時候,就是想要逼虞蘇出手,在壞了這種默契的同時,也給其他勢力一種聖朝無人的信息。
隻是被突然出現的歐陽梨花以強硬姿態斬傷。
她對聖朝新皇不敬,小劍仙的出現是為了維護聖朝尊嚴,他的劍光沒人會阻攔,沒人會覺得破壞了今天的默契。
但如果接下來,她自己繼續動手。
就是真徹底壞了規矩。
在天下勢力彙聚一堂的大日子,北海卻目中無人挑釁聖皇,大打出手,不會有好效果。
所以她隻能沉默,任由鐵青的臉色看上去難看至極。
歐陽梨花發出一聲嘲笑,隨即自蒼穹之上落下,也不再說話,就在虞蘇身後自顧自站著,雙臂環抱胸前。
場中再度恢複了沉默,隻是和先前比較起來,各異的心思要愈發活泛起來。
虞蘇對於歐陽梨花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從雪龍出現到現在,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此做出什麼回應,因為在他看來,這本就是不值得去在意的事情。
人幾乎已經來齊了。
還差妖國。
還要等多久?
“不好意思,臨行前忽然有些事,實在是推脫不掉,所以耽擱了。”
漸漸變化的天山之巔在龍吟和劍光之後,又有聲音從天外響起,緊接著,便見到一個光頭男人的身影落在了所有人的中間。
在聽見這聲音的第一時間,絕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妖國終於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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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當這個光頭男人站在這裡的時候,這些人的反應又都齊齊變成了驚愕,然後有些坐不太住了。
佛門僧人微微蹙著眉,他們倒是並不為眼前的男人到來感到吃驚,隻是覺得那個光頭看起來實在有些刺眼。
“軒轅。”
道子眼裡帶著深意,突然開口喊出了這男人的名字。
是異教來人。
如果說北海來人已經足夠出人意料,那麼異教來人在許多人的心中看來那就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但也有人心中湧現的不是驚訝。
而是欣喜。
比如琉璃宮,比如回音穀...
這些並不讚同聖朝提議的勢力,老實說在這些天裡一直都是有些惴惴不安的,現如今北海到來,異教也來了人,他們心裡的底氣無疑就變得厚了很多。
軒轅覺得有些拘束,他環顧著四周,然後邁步走到了一個邊緣處坐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對著道子嗬嗬一笑:“難為您還記得我。”
道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來這裡,代表誰的態度?”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和其他人不同,身為道門道子,他很清楚如今異教之主和新神木木之間的不合與分歧。
而軒轅又是木木的心腹。
這問題外人聽在耳中有些不太好懂,軒轅卻聽得分明,他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像我這樣的人,往往是沒有自己的想法的。”
道子聽懂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的確,縱然木木在異教之中地位不低,至今想必還有很多如軒轅這樣的人願意追隨她,但異教之主的威望更高,實力更強。
無論怎麼看,雙方都沒有能相提並論的資格。
畫聖也在看著軒轅,對於這個光頭他有些印象,當初在儒山好似瞥過一眼,隻是當時也沒太在意。
“異教也會來參加今天的會談,倒是的確讓我驚訝。”
在半年多以前,聖朝發出邀請的時候,天下人就已經能夠知曉異教的態度,而異教的行徑也表明了他們根本不會過來參與。
就像北海也早已表明態度不會過來一樣。
可現在不僅北海來了人,異教竟也來了人,倒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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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不太習慣被畫聖這麼盯著,他下意識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然後道:“本來的確是沒打算過來的,隻是聖主忽然發現了一件事,所以這才讓我過來說給大家聽一聽。”
聖主,是異教教眾對於異教之主的稱呼。
畢竟異教在自己人的眼中,是被稱之為聖門的。
異教之主讓帶的一句話?
無論是對今日會談抱有什麼態度的,在聽聞此言後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然後認真聽著。
即便是畫聖,也都露出了嗯了一聲,沒有打斷。
軒轅輕輕咳了一聲,偷偷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虞蘇,然後方才說道:“世界的崩滅已經開始在極寒之地蔓延,如今佛子正在那裡看守。”
安靜。
沉默。
死寂。
然後嘩然一片,近乎於失態。
尤其是四方菩薩和五果聖僧,更是臉色齊齊一變,再難保持平靜。
天山之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極其強烈,又尤其微妙。
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彼此心境和態度,在這一瞬的驟然變化。
包括畫聖,梁借,承桑等人都是眉頭緊鎖,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了個猝不及防。
軒轅隻說了這一句話,沒有再說更多,極寒之地的崩滅開始多久,幅度多大,佛子還能鎮守多久,這些話都沒有說,反而更讓人遐想連篇,以至於到了無法靜心的程度。
哪怕是一流勢力,哪怕是在場千餘位大修行者,在這一刻竟都忍不住生出了諸如心慌,猶豫,驚憂之類的情緒。
本來這件事就一直是壓在他們心頭的巨石,如今軒轅此言一出,巨石毫無疑問變成了山嶽。
讓他們感到了窒息般的緊張,以至於呼吸都在不自主變得沉重。
純陽宗掌教的目光裡帶著擔憂,他抬頭望著虞蘇,心中清楚,這場會談...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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