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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的確多了一個人。
依然是由李子冀親自下廚,和往年不同,這一次果果也做了幾道菜,說是想鍛煉一下自己的廚藝,省的以後李子冀不在家的時候,她總要在外麵吃又或者吃東方木那上不了什麼台麵的飯菜。
琳琅滿目,完全可以用豐盛這兩個字來形容。
隻不過桌上的氣氛並不怎麼歡樂,明明圍坐的人數不少,卻偏偏顯得冷清,若非是長安夜空上燃放不停地的煙花不停提醒著眾人年節的到來,隻怕大家都已經忘記了今天這個意義非凡的日子。
崔文若要好一些,昨日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今夜自然不會驚訝,隻是覺得事情愈發變得有意思起來。
崔玉言和慕容燕想著當初無儘平原的遭遇,雖然最終安然無恙,但他們在第二天地之中可著實是受了不少苦,而且畢竟是異教的新神,現在坐在一起,總是難免覺得彆扭。
最是沉默和冷淡的,還是東方木和周郎童兩個人。
東方木雖然醉心詩詞文章,對於天下事包括自身修行都不算太過上心,可畢竟還是儒山弟子,畫聖徒弟,對於當初異教和君上聯手謀算儒山,從文獄之中取走異教之主心臟的事情,依然還是耿耿於懷的。
這件事促使異教之主死而複生,可以說等於間接導致了聖皇的隕落。
這是很大的仇怨。
能夠在這飯桌上保持沉默,就已經是給足了年節和李子冀的麵子了。
倒是木木顯得若無其事,手裡拿著筷子看著滿桌的菜肴,似是在糾結著應該最先吃哪一道菜,和周圍略顯僵硬的氣氛格格不入。
“你倒是放得開。”
崔玉言沒忍住,喝了一口酒,冷哼一聲說道。
他們在這裡彆扭的要命,結果這位異教的新神倒是旁若無人般的自在。
木木瞥了他一眼:“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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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言眼睛一瞪,後腦勺卻已經被崔文若抬手拍了一下:“吃飯。”
李子冀在微笑看著,和昨晚稍顯倉皇無措的狀態的比較起來,今夜的木木毫無疑問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模樣,脆弱這種姿態,終究隻是稍縱即逝的東西。
天仙醉買了很多,慕容燕這一次著實花了不少錢,接連幾壺酒下了肚子,崔玉言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了下來。
他打了個酒嗝,然後拿起酒杯竟然對著木木舉了舉:“我聽子冀說了,你雖身在異教,但心卻是在聖朝,這很好,棄暗投明,我欣賞你,喝了這杯酒,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朋友。”
有關於木木的事情,其實眾人都能夠看出一二,她與李子冀之間亦敵亦友的複雜關係,早已經羅列分明。
但畢竟是異教新神,這道坎不是那麼容易邁過去的,現在喝醉了酒,反倒容易說話一些。
木木並不習慣這樣的場麵,望著那杯酒看了一會兒,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抬手示意,隨即繼續吃著飯菜。
不過被崔玉言這麼醉酒似得說了幾句,眾人之間那頗為僵硬的氛圍,倒的確算是緩和了一些。
其實最該開口調解氣氛的人應該是李子冀,隻不過他並不擅長這種事情,又或者說並不喜歡做這種事情,何況,這本也就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安靜的聽著,偶爾會去抬頭看天上徹夜不熄的煙花。
“兄長在想什麼?”
果果坐在他的身旁,嘴裡塞得滿滿登登,隻不過吃的都是李子冀做的菜,她自己的那幾道倒是一口沒動。
兄長太安靜了些,明明年節的開心日子,卻總給人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果果知道李子冀有天大的事情要做,但她隻希望自己的大兄能夠開開心心的。
李子冀用手指戳了戳她鼓起來的腮幫子,好笑道:“我在想你如果總是這麼吃下去,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個胖姑娘。”
果果皺了皺鼻子,含糊不清的道:“胖姑娘有什麼不好的?”
李子冀輕笑著:“和老貓一樣胖。”
果果停止了咀嚼的動作,那一直趴在桌下的老貓則是不滿的搖了搖自己的尾巴,用小短腿踢了李子冀一腳。
煙花的聲音總是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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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喜歡熱鬨的時候,會覺得這是一種享受,當你喜歡安靜的時候,就會覺得這實在太過吵鬨。
李子冀望著那炸開在蒼穹上的火光,七彩顏色的煙花映在他的眼瞳之中,這或許是最後的一個能夠安安心心坐下來吃一頓年夜飯的年節了。
往後還會有這樣的平靜嗎?
誰都不知道,李子冀自己也不知道。
“其實年節是一個很好的日子,這是我第一次過的這麼正式。”
木木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後喝了一小口的天仙醉,輕聲說道。
她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隻是也想到了和李子冀同樣的事情,無儘平原畢竟和聖朝不一樣,而年節又是聖朝獨有的日子,固然因為聖朝的強盛而對天下都有所影響,可依然沒有到全民普及的那種程度。
木木這些年裡也過過幾次,隻是在無儘平原那樣的地方,又能有什麼像樣的年節呢?
今天是她過的最正式,最認真的一次,是第一次,也很有可能會是最後一次。
李子冀道:“年節這一天對於聖朝百姓來講不僅僅是辭舊迎新,也是對自身的一次治愈,無論承擔著多麼龐大的壓力,在這一天都會得到很好的釋放,它已經成為了一種揮之不去的精神象征,是烙印在骨子裡的一種念想。”
木木側目看著他,能夠在李子冀的眼眸之中看見夜空中盛放的煙花:“所以你想要留住這樣的念想。”
李子冀沒有說話。
木木也抬頭看向了天空:“我聽說,每一年的年節你總是要許個願望的,今年打算許什麼願?”
願望未必一定是要實現的,那更像是承載著心目中更美好的自己。
李子冀道:“我的願望沒有改變,以後也都是如此。”
“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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