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防備著任峰的嚴韶華看他衝了過來,一個瀟灑的抬腿,踢到對方肚子上,猝不及防之下把他踢得仰天摔了一跤,引得聚集在此的吃瓜群眾一陣哄笑。人群中一直站在任峰身後茫然無措的兩位工友,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他:“小老板,你沒事吧?”“放開!”任峰推開兩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到嚴韶華高高在上的不屑眼神,怒氣瞬間衝頂,心一橫,一把摘下掛著褲腰帶上的鑰匙串,打開裡麵折疊軍刀,衝著嚴韶華就去了。赤手空拳對刀子,一般人真吃不消,吃瓜群眾頓時嚇得如鳥獸散。嚴韶華也緊張了一下,他畢竟沒有多少打架的實戰經驗,隻能是把王燕曾護在身後跑著躲。但因為人多,一時也跑不開,在人群裡狼奔豕突,冷不防胳膊上就挨了一刀,血一下子冒出來,猩紅的血倒是把圍觀圈子都嚇散了。打架可以看,刀槍無眼不敢靠近啊,吃瓜群眾也不是傻的。任峰刺紅了眼,血腥味導致他凶性大漲。想著反正現在都要坐牢了,不如就同歸於儘死也拉個墊背的。眼看新的一刀直奔著嚴韶華的後背去了,王燕曾嚇得眼淚亂飛,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夏青黛隻覺身前刮過一陣風,她哥就衝了上去。普通的打架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夏商陸可以不管,可動了刀,他身為人民警察又如何能視而不見。夏青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要衝上去幫忙時,她哥已經一手抓住刀身,給激情上頭的任峰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單膝壓在他的背上,暫時製住了。整套動作一氣嗬成、瀟灑帥氣,可見日常的訓練沒白費。下一秒,夏青黛和嚴韶華一起撲了上去,把還在撲騰的任峰壓得死死的,手裡的折疊軍刀也被踢了。在邊上一臉震驚加懵逼的兩位工友,這時才連忙上前準備拉人,夏青黛怒喝:“站住彆動!犯法了懂嗎?!”驚魂未定的王燕曾連忙把那把沾血的小刀搶了過來,塞進了自己的包裡。總之不能再讓任何人拿到這把刀了,她都要被嚇死了。“韶,你怎麼樣?你的手臂還在流血。”嚴韶華搖搖頭,沒回複。場麵控製住後沒多久,警察也跑過來了,然後一群人都被帶走,圍觀的徹底散了。“啊!哥!你的手!”夏青黛這時才發現自家老哥的手掌血流不止,連忙翻出包裡一件防嗮衣先壓迫止血,然後衝著警察喊,“我們要先去醫院!”“沒事,彆擔心。”夏商陸白著臉安慰了一句。夏青黛扳過夏商陸的手一看,頓時急的不行。這傷非常深,估計已經傷到神經和肌腱了,普通的急診醫生這種縫合手術還弄不下來。“不行,這手傷很重,先去附近醫院包紮!”夏青黛當機立斷做了決定。“沒事,不痛,你彆急。”夏商陸用沒受傷的手摸了摸妹妹的頭。其實怎麼會不痛,情急關頭他可是直接徒手握的刀尖,傷得還挺深。現在情況控製下來,腎上腺素褪去,疼痛就開始襲擊他的大腦。“受傷的先去醫院,小袁小何,你們倆開車送他們去邊上的醫院,順便做個筆錄。”一位看起來像領導的帽子叔叔吩咐道,“剩下的跟我們回所裡。”又指著夏青黛:“哎,小姑娘,你們也是當事人吧,一起去做個筆錄。”夏青黛搖頭:“不行,我是醫生,我要先跟我哥一起去醫院處理傷口。”“兄弟,謝謝!”嚴韶華一邊捂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對夏商陸點頭道謝,然後轉頭對警察道,“他們是見義勇為,事情跟他們無關。我跟你們去錄筆錄,我就是個割傷,可以緩點處理。”王燕曾雖然心裡很慌,但還是越眾而出,梨花帶雨地抹著眼淚說:“韶,你先去醫院包紮,那麼長的口子肯定要縫針了。警官,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去說清楚。”嚴韶華抬起手,替她擦了擦眼淚,從容不迫地笑:“彆哭了,有我在。你一個人說不清楚,我們一起去。”“行,那你們倆過來。”帽子叔叔拍板定下,一群人就此兵分兩路。在路上夏商陸就把情況說了,同為警察,雖然不是一個地兒的,但也有三分香火情,溝通順暢,下車就直接讓夏青黛簽字完成了筆錄。隻是夏商陸手上的傷口卻不樂觀,這家醫院急診科的外科醫生果然是不敢直接上手做縫合的。“你這刀傷不輕啊,神經和肌腱肯定都傷了,要是血管吻合的不好,遠端供血不足,以後你手指都可能保不住。我隻能先給你做個止血包紮,然後給你轉我們的手外科做縫合。你等明天早上再來,估計還得住院,現在晚上沒人。”急診外科醫生一邊給夏商陸的傷口做清創處理,一邊說著。“給我們包紮好就行,我們回江城處理。”夏青黛連忙說了一句。現在已經快晚上十點了,不是要命的手術,這個時間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城可搖不來牛人做縫合。但是回江城就不一樣了,那是她的老本營。她可以去找杜仲,不管多晚對方一定會幫忙的。如果杜仲不在,她大不了找自己的師父。有梁老發話,江大附醫的外科主任肯定會給麵子。外科醫生聽夏青黛這麼說,抬頭道:“這不是小傷,我沒有危言聳聽。”“我知道,我們回江城有熟人。”“噢。”醫生懂了,沒再說話,給處理完傷口,接著包紮。就在這時,夏青黛的手機響起,是王燕曾的來電。她接起對話,對麵開口的卻是嚴韶華。幾句話後,夏青黛掛了手機,對已經包紮好的夏商陸說道:“哥,他們那邊也錄完筆錄了,現場有監控,任峰已經被拘留。嚴韶華他現在也準備來醫院處理傷口了,他聽到我們要回江城做縫合,找了朋友送我們過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