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真相噬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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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逆轉這該死的血河倒灌,為了阻止母親的瘋狂,他竟然以命換命?!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愴,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戲煜。

他踉蹡著向前走了幾步,想要去觸碰玄冥,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他的手在顫抖,他的心在滴血。

突然,戲煜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死死地盯著玄冥的臉,那張原本冷峻威嚴的臉,此刻卻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熟悉感。

隨著玄冥生命氣息的流逝,他的容貌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原本清晰的輪廓開始變得模糊,像是有一層薄霧籠罩其上,又像是時光在飛速倒流。

幾息之間,玄冥的臉,竟然變成了一張讓戲煜無比震驚的麵孔!

這張臉,劍眉星目,鼻梁挺直,雖然帶著幾分稚嫩,卻依稀可見日後的英武不凡。

這分明就是……年輕時候的戲無疆!

他的父親!

大周的開國皇帝!

“這……這怎麼可能?!”戲煜失聲驚呼,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玄冥……怎麼會和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其中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

就在戲煜腦海中一片混亂的時候,異變再次發生。

原本被玄冥判官筆刺穿喉嚨的孟婆,此刻竟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動著身體。

她的傷口處不再流出鮮血,反而湧動著一股股黑色的霧氣。

這些霧氣像是活物一般,不斷地蠕動著,纏繞著,似乎要將孟婆吞噬。

與此同時,環繞在四周的血蝶,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瘋狂地朝著孟婆湧去。

它們扇動著翅膀,發出尖銳的嘶鳴,如同嗜血的惡魔,爭先恐後地撲向孟婆。

“姐姐,你偷走我的命,卻用雙生血脈來……祭祀燭龍?”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血蝶群中傳來,帶著無儘的怨恨和憤怒。

這聲音,正是蘇璃!

血蝶們前仆後繼地撲向孟婆,將她層層包裹,如同一個巨大的血色蠶繭。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孟婆發出淒厲的慘叫,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然而,她的掙紮是徒勞的。

血蝶們瘋狂地撕咬著她的身體,吞噬著她的魂魄。

孟婆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最終化為一具枯骨,散落在血河之中。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這些血蝶,竟然如此殘忍!

它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蔡文雙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她體內的血液,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開始沸騰起來。

她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手背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層金色的光芒。

這光芒越來越亮,最終形成了一個金色的護盾,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那些原本想要靠近她的血蝶,在觸碰到金色護盾的瞬間,竟然發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然後紛紛退避三舍。

金色血液……共鳴?

蔡文雙愣住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景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接二連三的變故震驚得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清風拂過。

一位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的仙風道骨的老者,憑空出現在了血河之上。

他須發皆白,麵容清臒,雙眼卻如同星辰般璀璨,仿佛洞悉了世間的一切。

“赤鬆子?!”有人驚呼出聲。

這位老者,正是傳說中的上古散仙,赤鬆子!

他竟然也出現在了這裡!

赤鬆子輕輕一揮手中的拂塵,一道柔和的光芒灑向空中,驅散了周圍的陰霾。

他看著被血蝶吞噬的孟婆,以及被金色護盾保護的蔡文雙,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戲母殘魂所化的燭龍虛影上,聲音平靜而威嚴:

“她不是戲母,是上古燭龍的……”

赤鬆子的話還沒說完,異變又生!

隻見戲煜胸前一直佩戴的那塊古樸玉佩,突然間光芒大盛!

玉佩之上,浮現出一幅幅神秘的圖案。

這些圖案,有的像龍,有的像鳳,有的像麒麟,有的像玄武……

它們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玉佩中掙脫出來,翱翔九天!

這……是上古神獸圖騰?!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驚呆了。

這塊玉佩,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玉佩……”赤鬆子盯著玉佩,喃喃低語,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抬起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突然間,戲煜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煜哥哥”

沈青梧的聲音尖銳得如同破裂的瓷器,帶著一絲歇斯底裡的瘋狂。

“快用雙生血契重啟地脈!隻有這樣才能……”她的話語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雙眼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望著戲煜。

戲煜的手,穩得可怕。

那塊原本溫潤的玉佩,此刻卻如同沾染了劇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他的咽喉。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玉佩上雕刻的龍紋,如同一條浴血的巨龍,發出無聲的咆哮。

“用我的命……換她的命……”戲煜的聲音嘶啞而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帶著決絕的悲壯。

他望著蔡文雙,

玉佩上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衝雲霄!

與此同時,圍繞在戲母殘魂周圍的血蝶突然停止了躁動,如同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紛紛聚攏在一起,旋轉飛舞。

它們的身體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如同燃燒的火焰,照亮了整個血河。

“該結束了,姐姐——”蘇璃的聲音從血蝶群中傳來,帶著一絲解脫和釋然。

血蝶們迅速凝聚,最終化作一口巨大的血色棺槨,將戲母的殘魂牢牢地封鎖在其中。

棺槨表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一幅幅古老的神話傳說,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赤鬆子望著這一幕,他緩緩地抬起手中的拂塵,指向蔡文雙的眉心。

“真正的容器……是你……”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蔡文雙隻覺得眉心一陣刺痛,仿佛被一根燒紅的針狠狠地紮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卻摸到了一塊凸起的印記。

這印記,形狀奇特,如同……一滴鮮血。

這印記,她從未見過。

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它又代表著什麼?

蔡文雙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血色棺槨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陣陣轟鳴聲,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棺而出!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棺槨中噴湧而出,將周圍的一切都震飛出去。

戲煜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他想要伸手去抓住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抓不住。

“煜哥哥……”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焦急和擔憂。

戲煜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正焦急地望著他。

那張臉,是……蔡文雙!

“文雙……”戲煜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煜哥哥,你怎麼樣?”蔡文雙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我……我沒事……”戲煜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地沉下去,沉下去……

“不……”蔡文雙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緊緊地抱著戲煜的身體,不願放手。

就在這時,赤鬆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孩子,你體內的血脈,正在覺醒……”

他的拂塵,依舊指著蔡文雙眉心的血契印記,眼神深邃而莫測。

“這是……宿命……”

“孩子,你體內的血脈,正在覺醒……”

赤鬆子的話音未落,拂塵已然指向蔡文雙眉心那枚鮮紅欲滴的血契印記。

他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直抵靈魂深處。

“這是……宿命……”

話音剛落,原本還沉浸在無邊黑暗與虛弱中的戲煜,猛地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渾身一震。

他猛然抬手,一把將蔡文雙拉到自己身後,用自己還很虛弱的身體,死死地護住她。

“你早就知道?!”戲煜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直逼赤鬆子。

他死死地盯著赤鬆子,眼中翻滾著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憤怒,更有深深的……後怕!

如果赤鬆子早就知道蔡文雙的血脈,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他接近自己,幫助自己,甚至不惜以身犯險,難道都是為了……為了這一刻?!

蔡文雙被戲煜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伸手,顫抖著觸摸著自己眉心的血契印記。

那裡滾燙,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灼燒著她的皮膚,更灼燒著她的靈魂。

“所以……所以當年,你故意讓我覺醒血脈……”蔡文雙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她猛地抬頭看向赤鬆子,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質問,“你……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一個……一個容器?!”

“容器”二字,如同驚雷般在蔡文雙的腦海中炸開。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會做那些奇怪的夢,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發生那些詭異的變化,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對戲煜產生那種無法言喻的感情。

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因為她體內的血脈,因為她從一開始,就被當成了一個容器,一個承載著某種力量,或者說……某種靈魂的容器!

赤鬆子麵對兩人的質問,並沒有否認,隻是輕輕歎息一聲:“天意弄人,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他話音未落,原本還算平靜的四周,突然狂風大作!

“轟——!”

一聲巨響,仿佛天崩地裂!

原本被燭龍虛影籠罩的天空,竟然硬生生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無數血紅色的蝴蝶,如同嗜血的魔鬼,從那裂縫中瘋狂湧出!

它們尖嘯著,盤旋著,帶著無儘的怨恨和瘋狂,瞬間就將那巨大的燭龍虛影撕扯得七零八落!

燭龍虛影痛苦地嘶吼著,掙紮著,卻根本無法抵擋這鋪天蓋地的血蝶攻擊。

在血蝶群的瘋狂撕咬下,燭龍虛影迅速消散,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戲母的真身!

然而,那真身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根本不是什麼人類的形態,而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神獸!

它的外形與赤鬆子有幾分相似,卻更加猙獰可怖!

它渾身覆蓋著漆黑的鱗片,每一片鱗片都閃爍著幽冷的寒光。

它頭生雙角,角上纏繞著黑色的閃電,劈啪作響,散發著毀滅的氣息。

它的眼睛,是兩團燃燒著的血紅色火焰,充滿了暴虐和瘋狂!

“這……這是……”蔡文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生物,甚至連做夢都不敢想象!

“彆看她的眼睛!”

就在蔡文雙被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深深吸引,幾乎要迷失其中的時候,戲煜猛地一聲大喝,將她從失神中驚醒!

與此同時,戲煜胸前佩戴的那枚玉佩,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一條條靈蛇,瞬間蔓延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戲煜和蔡文雙緊緊地籠罩在其中!

玉佩上的紋路,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仿佛活過來一般,在光罩上不斷遊走,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啊——!”

戲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她的身體,在那光芒的照耀下,竟然開始冒出陣陣黑煙,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

“煜兒……你……你竟然……”戲母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難以置信。

戲煜卻死死地抱著蔡文雙,不讓她看到那恐怖的景象。

他低頭,看向懷中臉色蒼白的蔡文雙,

他輕輕地咳嗽了幾聲,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染紅了蔡文雙胸前的衣襟。

“咳咳……文雙……”戲煜的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他抬手,用指尖輕輕抹去蔡文雙眼角的淚痕,

“當年……你父親為救我……本該……活下來的是他……”戲煜斷斷續續地說著,每說一個字,都仿佛要耗儘他所有的力氣。

蔡文雙看著戲煜蒼白的臉,和那染血的衣襟,心中一陣絞痛。

她猛地反手,緊緊地攥住戲煜的衣襟,聲音顫抖著問道:

“所以……所以你這二十年來……一直都在贖罪?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為了我父親?!”

戲煜沒有回答,隻是看著蔡文雙,

贖罪?或許吧……

他這二十年來,的確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責之中。

他努力地想要彌補,想要保護蔡文雙,想要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會將她推入更深的深淵……

就在這時,戲煜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猛地轉頭,卻隻看到……

“煜哥哥,你為什麼……不肯愛我……”

血色刀鋒,裹挾著蘇璃無儘的怨恨,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弧線,直刺戲煜後心!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滯,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戲煜甚至能感覺到刀鋒劃破空氣時產生的尖銳呼嘯聲,像極了蘇璃臨死前絕望的哭喊。

他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或許,這就是他的宿命吧……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然而,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到來。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將他向前一拽,他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你先走!”

蔡文雙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在他耳邊炸響。

戲煜猛地回頭,隻見蔡文雙站在他身後,臉色蒼白如紙,眉心那枚血契印記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她伸出的右手,金色的血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一條閃爍著光芒的鎖鏈,緊緊地纏繞在他的腰間。

鎖鏈冰冷的觸感,讓戲煜瞬間清醒。他低頭看著蔡文雙,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蔡文雙沒有回答,隻是咬緊牙關,用力地將他向後推。

金色的鎖鏈,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地收縮,將他拉離危險。

“我的命,本就該還給你。”戲煜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決然。

他反手抓住蔡文雙的手,用力地將她拉回自己身邊,緊緊地抱在懷裡。

“傻瓜,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他將下巴抵在蔡文雙的頭頂,感受著她發絲的柔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

就在這時,地宮上方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戲母巨大的蛇身,如同一條黑色的巨蟒,盤踞在地宮穹頂,猩紅的蛇眼,死死地盯著下方的戲煜和蔡文雙。

“雙生血脈相融之時,就是燭龍吞噬之日——”戲母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充滿了陰森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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