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靠著世界的記憶力嗎……】
柳笙的內心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但臉上依舊平靜，保持著高人的神秘氣質。
雖然男子聽不懂什麼叫“量子速讀”，然而這不妨礙他覺得柳笙很厲害。
他收斂了幾分嬉皮笑臉，低聲問道：“所以，姑娘，有感興趣的項目嗎？”
柳笙回想起世界記錄下來的瞬間，那塊板子上寫著：
【嘯緗樓】
一、心靈紓解：三靈元一次
二、算命解夢：三靈元一次
三、姻緣牽線：十靈元一次
四、偵查忠貞：麵議
五、詭物交易：價格麵議
六、詭物淨化：價格麵議
七、詭物解析：價格麵議
八、招募資訊：麵議
九、禦詭指導：麵議
【注意：隻此一家，彆無分號。】
在柳笙看來，最後一句不是很有必要。
這業務如此之駁雜，應該也就隻有這個“盜版瀟湘樓”可以做到吧。
不知道這位男子是如何做到如此跨多領域發展的，連習慣了多線操作的柳笙都不得不拜服。
不過柳笙確實對此有興趣。
當然，不是對前三項。
“我對第六項有興趣，具體怎麼麵議？”柳笙淡然問道。
這便算是應承了男子的話。
【此人身上詭氣濃鬱，你不怕這人把我們帶溝裡？】
【我們的手段那麼多，頂多掉溝裡就用觸手爬出來。】
【而且此人身上的詭氣更像是沾染上的，足可以確定他確實常常和詭物打交道，所謂的業務確有其事。】
【更何況，有些話想問問他。】
男子頓時喜上眉梢，短短的眉毛抖了抖：“看來客官是有……嘿嘿東西在手啊！”
他很慎重地沒有說出“詭物”二字。
“姑娘請隨我來，咱們嘯緗樓在這邊。”
男子帶著柳笙原路返回。
眼見正版瀟湘樓出現在眼前，而且越來越近，柳笙眉毛挑了挑。
結果，男子腳下一拐，走進瀟湘樓旁邊一條陰暗的小巷。
這條巷子很深很長，密密麻麻地擠著不少小店，花裡胡哨的蜃影幾乎要撞在一起，一眼望去，隻看到絢爛的色彩交雜，根本分不清那些是什麼鋪子、賣的是什麼東西。
但柳笙可以保證，裡麵有些不是很正經的鋪子，魚龍混雜。
甚至有穿著輕紗的男男女女站在門口招攬客人，但是看顏值看打扮，都不如柳笙剛來長安時在雲轎上看到那些名樓名閣的花魁蜃影，麵向的階層明顯不同。
【也有一種可能性，蜃影都是P出來的。】
【說不定真人還比不上這些姐妹呢！】
柳笙心中嘀咕著。
而男子一邊走一邊跟柳笙介紹著，他說他叫陶大，和他的妹妹陶陶一起經營嘯緗樓。
“所以，這些業務不是全都由你負責？”柳笙問道。
“當然不是！”陶大瞪大了眼睛說道，“有些事兒我可乾不來！”
柳笙剛想問哪些是由他來負責的，就聽到陶波指著右手邊的小店說道：“到了，就是這裡！”
他正要跨步入內，見柳笙沒有跟上來，招了招手道：“姑娘，快進來呀！”
“你確定是這裡？”柳笙狐疑地看著門口，門前蜃影展示著一隻膚如凝脂、指若青蔥的纖纖玉手，其上的指甲不斷變幻著色彩和圖案，從清新小蝴蝶到暗黑詭異風，應有儘有。
據柳笙大膽判斷，這是一間蔻丹鋪子，專為人染指甲。
“當然，自家鋪子自然認得！”陶大急道。
“可是，門上寫著的店名是‘鳳仙樓’。”柳笙手指向上指了指牌匾。
“你看左上角的小字。”
柳笙這才注意到左上角有一列小字，寫著“嘯緗樓”三個字。
門口恰好有兩人從裡走出，穿著乾練，氣質凜冽，身上還隱隱帶著柳笙熟悉的詭氣。
而且手指甲很乾淨。
柳笙點點頭，大步踏入店中，陶大反落在後頭。
小店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看著和柳笙小時候跟著淩有蓮去過的蔻丹鋪子差不多。
都是一套桌椅，桌子上是染蔻丹的各式柳笙看不懂的工具，旁邊的架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
“染蔻丹嗎？”柳笙剛踏進店裡，一個坐在桌子後頭的女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柳笙。
此女看著得有三十餘歲，體型高大壯實，容貌溫和慈善似彌勒佛。
雖然看著和陶大沒有半分相似，但柳笙猜測這就是其妹陶陶。
果然，陶大急匆匆地跟著進店，對著女子說道：“不不，陶陶，她是來做淨化的。”
陶陶本來憊懶的眼神瞬間犀利了。
隻見陶陶上下掃視了一下柳笙：“有詭物？”
柳笙點頭回答：“有。”
“如今是怎麼存放的？”
“用了收容器。”
“那就好。”陶陶讚許地點了點頭，轉頭對陶大說：“關門。”
陶大應了聲，將一個寫著“關張”的小木牌掛到門外，然後關上鋪門。
【這不就是甕中捉鱉？】
【誰是鱉？你才是鱉！】
柳笙這麼想著，忽然看到陶陶站了起身，那身高頂天立地，將柳笙籠在其陰影之下。
這麼一看，更有威懾力了。
【唉，羨慕這身高。】
柳笙一直為自己嬌小的身材感到有一絲哀傷。
【努力吧！科學家說了，三十歲前還能長。】
【姑且信了。】
“這位客官，請隨我上樓。”陶陶說著，指了指柳笙的右手邊。
柳笙這才注意到屋內還有一小截樓梯，隻是太窄太陡峭，又藏在存放瓶瓶罐罐的架子後麵，實在隱蔽得很。
但也難為陶陶這般龐大的身軀能爬上去。
隨著她呼哧呼哧往上挪動的步伐，單薄的樓梯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聲，顫巍巍地隨時要塌一般。
柳笙走上二樓，見空間也不大，相當於閣樓，中間最顯眼的就是一張看著頗為熟悉的工作台，旁邊還有放置著亂七八糟的雜物工具的大櫃子。
柳笙點點頭，一看那些工具就相當專業。
而且，這還是柳笙第一次在織造院庫房以外的地方看到這樣的工作台。
“拿來吧。”陶陶指了指工作台。
柳笙依言將存有小熊詭的詭物收容器放在工作台上，防護法陣立刻激發。
陶陶說道：“還好你知道，也有人不懂用收容器來儲存詭物，差點就把我這裡給汙染了。”
柳笙好奇：“怎麼會有人不懂？書院學堂裡都有教才是。”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在學堂裡認真學習的。”剛爬上二層的陶大敲著酸軟的膝蓋說道，“比如說我們，也是為了做這門生意才懂得了許多。”
柳笙默默將此消息記下。
“這是危險等級的詭物，淨化費用大概是五十靈元，確定要嗎？”陶陶仔細分析了一下，扭頭問道。
【好貴。】
但沒辦法，柳笙隻能硬著頭皮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