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眼眶微微紅,看著臉色冰冷的王衛東。
她悄無聲息地低下頭,用手捂著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
“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儘可以告訴我,我一定不會糾纏你的。”
得,沒想到一句話,竟然能讓一個女人哭成這個樣子。
不過王衛東素來不會安慰女人,他捏了捏眉心,看著秦京茹道:“彆哭了,我不喜歡看到女人哭,現在把頭抬起來,把事情告訴我!”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
秦京茹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自顧自的低聲啜泣,眼淚也順著麵頰流下來,眼睛紅腫起來。
“好了,既然你不願意說,現在可以回去了,咱們從此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王衛東站起身,伸手指著門外,作出一副送客的樣子。
秦京茹的哭聲戛然而止,就像是斷了電的收音機似的,她撲過去,拽住王衛東的褲子。
“洪昌哥,你彆不要我啊,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耍小性子了,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王衛東低下頭,盯住秦京茹的眼睛道:“你保證?”
“保證,絕對保證!”秦京茹暗暗鬆了一口氣。
認識了王衛東後,她才活得真正像一個女人,她不敢想象失去王衛東後的日子。
王衛東點點頭:“去把臉上的淚痕洗掉。”
“馬上。”
秦京茹乖乖的跑到水龍頭前,飛快的洗了一把臉,又一路小跑回來。
“說吧,什麼事?”
秦京茹喘了一口氣道:“今兒四合院的張家大嬸找到許大茂,讓他轉告你.....”
秦京茹把四合院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王衛東聽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易中海為了當上一大爺,竟然花了這麼大本錢。
果然,人一旦品嘗到了權力的滋味,讓他放棄權力,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隻是這件事該如何處理呢?
肯定不能像張家大嬸他們期望的那樣,給他們每人送一台收音機。
王衛東送是送得起,幾十台收音機他還看不到眼裡。
但是,張家大嬸他們明顯是借助手裡的票,來勒索他。
王衛東怎麼可能屈服?
隻是,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他們得了易中海的好處,肯定會投易中海的票。
難道要看著易中海繼續逍遙自在嗎?
不,不行,絕對不能容忍這件事的發生。
王衛東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既能教訓易中海,又能教育四合院那些貪小便宜的住戶們。
秦京茹見王衛東臉色忽明忽暗,站起身幫他邊揉捏肩膀,邊小聲說道。
“洪昌哥,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們?難道是請區裡的同誌來?”
“區裡的同誌?不行,那動靜就太大了,那些收了東西的住戶有十幾家,一百多人,這麼多人,區裡知道了該怎麼處理?那不是給區裡添麻煩嘛!做人啊,能夠彆人謀福利,就不要給彆人添麻煩。這事兒我自有打算,你就不要操心了。”
“嗯嗯,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一輩子都聽你的。”
剛才王衛東發那一頓火,把秦京茹嚇壞了,她現在就像是一隻乖巧的小媳婦似。
王衛東見秦京茹如此識趣,這才把她來到腿上,把玩著她的小手,說道:“我已經跟軋鋼廠的蔣副廠長談好了,過幾天,他就會把你調到軋鋼廠宣傳科,擔任播音員的職務。”
“啊?播音員!”秦京茹聽到這個好消息,興奮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王衛東竟然無聲無息的幫她把事情辦了,還是宣傳科播音員這種搶手的位置。
播音員雖然也屬於工人編製,但是待遇跟領導差不多,每個月還有特彆津貼。
最讓秦京茹看中的是,當了播音員,她的聲音就能傳遍整個工廠。
難道這就是王衛東曾經說過的,我給你,你才能要嗎?
“這,這不太好吧,我文化水平差,彆到時候給你丟臉了。”秦京茹逐漸清醒過來,又開始有點擔憂了。
她小的時候在農村長大,隻是初小文化水平。
初小一般指小學階段中一年級到四年級。
四年讀完並成績合格者,授予初小學曆。
高小又稱其為高級小學,一般指小學五年級和六年級。
而於海棠則是中專畢業,還是專門學習的播音。
王衛東擺擺手道:“又沒說讓你進入廣播站,就開始擔任播音員的職務,你先給老播音員於海棠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趁著空當,多練練普通話。”
說著,王衛東的語氣嚴厲了起來:“如果你在兩三月的時間內,還無法達到擔任播音員的水平,那我隻能把你調到車間工作了。”
他可以幫秦京茹尋一份好工作,但是絕對不能讓秦京茹敗壞他的名聲。
“明白,明白,洪昌哥,請你放心,我絕對會好好學習,不會跟你丟臉的。”
秦京茹現在在內心裡有點畏懼王衛東,立刻拍著胸脯保證道。
王衛東道:“於海棠是於莉的妹妹,你跟於莉是一個大院的,可以通過她跟於海棠拉上關係,女孩子嘛,都喜歡化妝品,正好我在港城的時候捎回來的有,你稍等,我給你取來。”
說完,王衛東進到裡屋,拿出兩瓶瓷瓶子出來。
“這是國外的化妝品,就跟咱們國內的雪花膏差不多。總共是兩瓶,你自己用一瓶,另外一瓶送給於海棠。”
秦京茹接過來,看到上滿的標簽上都是外國字,眼睛瞪大瞪圓:“洪昌哥,這,這很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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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貴,算成人民幣,大概也就七八十一瓶。”王衛東不在意的說道。
“七八十.....等於我兩三個月的工資了!”秦京茹把瓷瓶攥在手裡,不舍得鬆手。
她皺著眉頭猶豫許久,才小聲說道:“洪昌哥,這麼貴的東西,送給於海棠可惜了,不如我到百貨商店,給於海棠買一瓶萬紫千紅。”
王衛東搖搖頭:“送禮物,最重要的是,要讓人意識到自己受到重視。還有,於海棠現在是播音員,你一旦上位的話,肯定會威脅到她,你們之間是一種天然敵對的關係。一瓶萬紫千紅不足以消滅她對你的敵視。”
“好,好吧。我聽你的。”秦京茹把兩個小瓷瓶小心翼翼的裝好,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突然抱著王衛東的臉啃了一口。
“洪昌哥,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感謝你啊?”
王衛東上下打量秦京茹,嘿嘿一笑:“你說呢?”
秦京茹拉著王衛東.....
.........
一個多小時候,秦京茹回到四合院裡,在路過閻埠貴家的時候,看到於莉站在門外洗菜,忽然想到王衛東交代。
她小步走過去,笑著看向於莉:“解成家的,忙著呢?”
於莉抬頭看到是秦京茹,稍稍有點驚訝,在四合院裡,許大茂跟閻解成的關係並不好。
秦京茹由於是鄉下來的,以未婚姑娘的身份嫁給了許大茂,被閻埠貴認為是貪圖城裡的榮華富貴。
閻埠貴雖然怕被易中海斥責破壞住戶間的關係,而沒有對外聲張,但是在家裡曾經數次把秦京茹當做負麵典型教育孩子們。
隻是秦京茹主動打招呼,於莉也不好意思不吭聲,甩了甩手,笑著說道。
“京茹啊,你今天不上班嗎?”
“上班.....”秦京茹這才想起來上班的事情,她這兩天隻顧著跟劉洪昌瘋玩了。
“啊,我,我這兩天有點不舒服,請了假。”
於莉看到秦京茹小臉紅撲撲的,壓根就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隻當是秦京茹想偷懶,也沒有揭穿。
“真羨慕你們這些有工作的人,不像我,沒有工作,在家裡也不受待見。咳,看我跟你說這個乾啥。”
“沒事兒,咱們都是一個大院裡,就跟好姐妹似的。”秦京茹笑著說道:“事實上,我今兒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於莉愣了一下,道:“我能幫你什麼忙啊!”
秦京茹道:“咳,事情是這樣的,我想學普通話,你也知道我文化水平低,你妹妹於海棠是軋鋼廠的播音員,我想跟她學一學。”
“你,學習普通話?”於莉神情詫異,旋即,她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過分。
忙笑著說:“行行,正好我今天要回娘家,就幫你跟海棠說說。”
秦京茹道:“你放心,我並不會讓你白忙活的,於莉姐,你等著。”
說完,秦京茹一瘸一拐的往四合院後院走去。
看著秦京茹走路的姿勢,作為過來人的於莉忍不住癟癟嘴:“沒想到啊,許大茂的力氣還真不小。”
秦京茹回到家,許大茂正在等消息,忙站起身說道:“京茹,你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劉廠長嗎?他怎麼說?”
秦京茹見到王衛東後,隻顧著興奮了,這才想去許大茂的事兒,她點點頭道:“說了,劉廠長說你的表現很好,會想法把我調到軋鋼廠廣播站。”
“啊?給你調動工作啊,主意明明是我出的,誒,早知道我就自己去了。”許大茂一臉惋惜,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
他覺得秦京茹把他的功勞據為己有,這才有了劉洪昌幫秦京茹調動工作的事情。
秦京茹見許大茂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許大茂,你什麼態度啊!我調動工作,又怎麼了?車間內又臟又累的,你就忍心看著我受苦嗎?”
“不,不是那樣的,我是為你高興。”許大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隻能擠出一絲笑容。
秦京茹知道許大茂的德行,現在有彆的事情要做,也顧不得跟許大茂生氣。
她進到廚房裡,拎出一塊兩三斤重的肥膘。
見到秦京茹拎著肉往外走,許大茂忙站起身攔住:“京茹,你這是要去乾什麼?”
秦京茹冷著臉說道:“我要當播音員,不得學習嗎?這是拜師禮,你給我起開。”
“這些肉也太貴重了。”許大茂有點心疼,他在跟婁曉娥離婚的時候,確實從婁家得到不少好東西,可惜這些年下來,他為了當領導,把那些好東西都送了人。
許大茂雖然算不上窮,但也絕對不能算是有錢,要不然秦京茹也不用去紡織車間乾重活。
秦京茹瞪他一眼:“你啊,怎麼這麼傻,等我當了播音員,除了工資,每個月還有津貼。你就舍不得這塊肉?”
“也是啊。”想到秦京茹的收入會漲一大截,許大茂這才讓開了路。
......
於莉沒有想到隻是幫秦京茹稍一句話,秦京茹就送給她一塊肥膘。
雖然覺得不好意思,於莉還是收了下來。
等會她要回娘家,正好把這塊肉送回去。結婚這麼多年,於莉由於沒有收入,再加上閻家都是小摳門,從來沒有給娘家帶什麼像樣的禮物。
就連過年時候的禮包,也是供銷社裡最便宜的點心。
於父於母心疼女兒,也清楚閻家的情況,自然不會說什麼,但是於莉自己心裡過意不去。
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兒。
“京茹,真是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彆介,都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秦京茹感覺到自從認識了王衛東,她的為人處世都嫻熟了很多。
“你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
於莉再三感謝後,拎著肉進了屋,準備回娘家的事情。
她的嫂子剛添了一個孩子,作為姑姑,她應該給孩子帶一些禮物,還要給嫂子帶一些營養品。
孩子的禮物倒是好說,撥浪鼓,虎頭靴,虎頭帽之類的,總共也花不了幾個錢。
營養品就比較麻煩了,這年代的物資依然貴乏,營養品更是奢侈品。
於莉用攢了將近一個月的錢,才從鴿市上買來了一罐菊花晶。
這些東西都藏在床底下。
為了把肥膘粘上灰,於莉把肥膘放在桌子上,進到裡屋,從床下把禮物都找了出來。
清點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於莉推開門出來。
當她的目光著落在桌子上時,她驚呆了。
剛才放在桌子上的肥膘,現在竟然不見了。
那可是她準備拿回娘家的禮物!
難道是貓狗叼走了?
於莉衝進堂屋,發現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這是怎麼回事?
於莉在堂屋裡轉了一圈子,也沒有發現肥膘的影子,不過當她聽到廚房內傳來的聲音時,一切都明白了。
閻埠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