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感性的動物。
所以當陸河苜說出‘防止你發瘋威脅到我’這幾個字眼的時候,高玨瑤已經氣得意識模糊了。
以至於後邊連著兩句解釋,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你不交是吧?那就把你打到交出來為止!”
女子攥掌為拳頭,牽引四周水汽。
不光是空氣中的水分,
就連先前倒下四具柳家子弟的屍體,也有一股股血流被牽引而出!
這些液體交織彙聚,很快便凝成了一條猙獰咆哮的水龍!
雖然沒有法杖輔助,為水龍披上玄冰鱗甲,
但氣勢方麵也已足夠壓人!
眼看就要不管不顧地砸落下來,陸河苜連忙架起防禦。
隻是速度稍慢了些。
眼見水龍即將衝撞過來,陸河苜身前忽然閃出一道影子。
是陸忠賢!
因為被赤發女子能力影響,他無法動用天賦能力。
能在關鍵時刻作為阻擋,唯有他手中的騎士長槍和那一身裝備甲胄。
咆哮的龍首頃刻間至!
“砰!”
明明是水流彙成的造物,卻能將騎士長槍撞斷崩碎,將裝備甲胄衝擊到凹陷!
僅是生扛一下,便廢掉了陸忠賢大半行動能力。
趙謀和趙巧兒在旁觀戰,隻覺三觀受到劇烈衝擊。
明明先前表現堪稱無敵的父親,此刻竟被對方一擊擊倒,如死狗一般仰躺在了地上。
難不成剛剛交上好運,轉眼又要走下坡路了?
擔心自己會被戰鬥波及,兄妹兩人很有默契地後退三步,遠離戰鬥中心。
雖然陸忠賢剛才硬抗水龍極其狼狽,但終究是為陸河苜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眼下,青年已祭起一麵藤木圓盾!
圓盾不似死物,表麵上根須伸展,一觸及液體,便開始迅速增殖!
枝繁葉茂,藤條生長纏繞!
削弱水龍同時,也在不停增強盾麵的防禦。
不難看出,這是一件專門針對高家大小姐天賦能力的裝備。
見高玨瑤破不開陸河苜防禦,幾名高家子弟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幫忙。
被一旁的赤發女子察覺,搖頭製止。
陸河苜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阿貓阿狗。
他背靠的‘天級’陸家,不容小覷。
若隻是兩名嫡係爭鬥,沒鬨出人命前,也隻算摩擦和衝突。
但要是其中一方上了幫手,動了真火,鬨出人命,
那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她來此的目的有兩個,
其中一個就是幫高玨瑤小姐尋回法杖和丟失的儲物香囊;
而另一個,則是確保兩大家族的其他成員保持克製,維持脆弱的和平關係。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會眼睜睜看著高玨瑤吃癟。
“滴水成冰。”
檀口再啟,吐出四個單薄字眼。
刹那間,滾滾寒意彙聚!
水龍變冰龍!
原本還在肆意生長的藤木圓盾被立刻凍結,在層層冰棱的衝擊下,表麵迅速泛出細密裂紋!
陸河苜眼見盾牌要毀,連忙將之收起。
同時腳步騰挪,發動其他類型的天賦能力阻擋攻勢!
好不容易脫開身子,卻也顧不得調整呼吸,直接大喊道:
“我都說了,我沒拿你法杖和道具!”
“你若再一意孤行,彆怪我辣手催花!”
此時,高玨瑤也已過了那股子衝動勁頭。
略微冷靜下來後,自知為了家族發展,不能將陸河苜當場斬殺。
但心中那口惡氣不出又不順暢,隻能暫時收起天賦能力,語氣陰陽的問道:
“誒呦喂,人家好怕河苜哥哥的鐵血手腕。”
“你說你沒拿我法杖和道具,那你告訴我,東西哪去了?”
“難不成,是被那偽裝成柳家子弟的陸離偷去了?!”
陸河苜能猜到,高玨瑤先前可能一直在偷聽他們的對話,剛想回答正是。
卻見女子臉上表情不對,隻好臨時換了種說法:
“那不然呢,你憑什麼肯定就是我拿的?!”
“先不提你那些裝備道具我看不上,單是你那根視作珍寶的法杖,就完全不契合我的天賦能力!”
“我拿了也是累贅,根本派不上用場!”
“你想要證據是吧?”高玨瑤嗤笑一聲:
“證據便是我活著離開了機遇秘境,陸離他沒有殺我!”
聞言,陸河苜腦袋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活著離開秘境怎麼了?
這最多證明陸離不敢招惹同為‘天級’的高家。
亦或者想借此挑撥陸家和高家之間的關係。
當然,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陸離隻是個散人玩家,沒有任何背景勢力。
能知道‘陸’、‘高’兩大天級家族,就已經算他博聞多識了。
要說他了解兩大家族之間複雜的往來關係?
那不是純純搞笑麼!
就連陸河苜本人都對兩家之間的關係一知半解,
隻知道要與高玨瑤搞好關係,最好能將對方拿下,促進兩家關係。
他陸離一個外人,憑什麼能精準預判兩大家族的發展趨勢?
真當他是穿越的不成,通曉未來的大預言家?
當然,也確實有玩家的天賦能力可以預知未來。
但陸離的天賦可是‘召喚係’!
這些信息都是陸家探子親眼看到並收集的,不會有錯。
總不能說,陸離的天賦也和【小火球】一樣,
能通過焚燒屍體,掠奪其他玩家的天賦吧?
那種可能性,還沒對方是個穿越者外加大預言家來的高!
畢竟陸河苜的【小火球】後,還帶著兩個字的後綴——
‘唯一’。
也就是說,
世上沒有人能擁有和他一般,可以通過焚燒屍體掠奪他人天賦的bug能力!
高玨瑤見陸河苜發呆沒有反應,繼續往下說道:
“尋常玩家拿我法杖,的確無用,因為它需要契合我的天賦能力,才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但你卻是個例外!”
“你的天賦能力【小火球】”可以焚燒屍體,掠奪其他玩家的天賦能力!”
“隻要你找機會殺了我,再奪走我的天賦能力,這根法杖同樣能發揮巨大作用!”
“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陸河苜人傻了。
聽高玨瑤這樣一分析,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連他自己都快信了!
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個說辭可以反駁:
“既然你說我想搶你法杖,奪你天賦。”
“那在機遇秘境裡,我明明可以直接殺掉你,為什麼我沒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