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回到學校，好想說一句，“久違了。”
在前線的日子，將近三個月，可是她卻感覺過了很久。
“發什麼呆呢？”趙秋華把胳膊搭到了安以南的肩膀上。
南南也不知道吃了什麼，這都一米七了，怎麼好像還在長的樣子。
“就是感覺，熟悉又陌生。”安以南說的時候，自己就先笑了。
大家又何嘗不是呢？
在那炮火連天的地方，每一天，感覺過得很快，可每一秒，卻又覺得很慢。
矛盾，但也是真實的感受。
“走吧！”安以南歎了一口氣，看看身後的人。
每一個人，都發生了改變。
一行人，沒有回宿舍，也沒有去班級，而是直接去了校長室。
她們耽誤了學校的課程，需要校長在流程上簽字。
“報告！”安以南喊道。
“進！”安以南推開門，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甚至有幾個，她都不認識。
安以南看到了劉建國，也看到了中醫係的馮教授。
對了，她也看到了謝圓圓的導師。
雖然有過幾麵之緣，但她的記憶力還算不錯。
“老師們好。”安以南打了一個招呼。
而她身後的人，也紛紛進了辦公室，一個個看著自己的導師，討好地笑了笑，“老師們好。”
校長數了數人，一個沒有少，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這個老頭子，過得可不怎麼好。”
校長沒開口之前，沒有哪個老師開口。
所有人都在打量他們。
“馮教授不是在嗎？您怎麼會不好呢？哪裡不好？讓馮教授紮幾針就好了。”安以南挑了挑眉。
校長要是好好說，或者訓斥幾句，她都不會說這樣的話。
可是校長最近絕對和華老頭接觸了。
這YYGQ的味道，有一些濃鬱啊。
“咳咳。”馮教授剛剛板著臉，現在沒忍住，趕緊做了表情管理。
訓，是訓不了一點兒了。
而且這幫孩子，是他們京都大學的驕傲。
雖然他們擔驚受怕，可不能磨滅他們的功勞。
“自己的人，自己領回去，安以南留下。”校長發話了。
其他導師把人都領走了。
劉建國問了一句，“我先走？”
校長回了一句，“月考的卷子，今天給她們補上，看看成績。”
如果成績落下來了，省得他們到處跑。
一個個的，瞞著學校跑到了南方，這要是再不看緊一點兒，誰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
“知道了。”劉建國點了點頭，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你們先回去吧，她一會直接去你辦公室。”校長發話了。
劉建國帶著薑雲朵回了辦公室。
“你們沒受傷吧？”劉建國問。
薑雲朵搖了搖頭，“沒有。”
“你們……”劉建國話還沒說完呢。
薑雲朵就一臉防備地看著他，“保密的！”
他們可是進行過保密課程的，在南方發生的什麼事兒，都不能說出去。
情況如果暴露，也怕引起群眾的恐慌。
劉建國張開的嘴，直接就閉得緊緊的。
他隻是想關心一下，反應至於這麼大嗎？
而校長室裡的安以南，看到了華文昇。
“怎麼有功夫過來？”安以南有些驚訝了，雖然現在教育係統有了短暫的空閒，可他一個大局長，也沒時間到處溜達吧？
華文昇哼了一聲，坐到了凳子上。
“我怕這次看不到你，以後看不見了。”華文昇那熟悉的YYGQ，讓安以南覺得好笑。
“我坐了？”她詢問地看了看校長。
校長給兩個人倒了一杯水，“坐。”
安以南也不客氣，最近累，尤其從前線回來後，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人卻有點兒虛脫。
“到底什麼事兒，趕緊說，我一會還考試呢！”
安以南看到兩個人，有些不理解，自己不做任務才奇怪吧。
那任務一個接一個，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問問你，前線的情況，你撿能說的說。”華文昇說道。
他們簽了保密協議，很多的事情都不能說。
安以南不知道兩個人打什麼啞謎，“危險、忙碌、不分晝夜。”
彆的事兒是不能說的，她隻是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我知道了。”華文昇嚴肅地點了點頭。
安以南看了看賣關子的兩個人，“所以，你們到底是為什麼問？不能說？”
他們兩個人很嚴肅，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兒吧。
而且和南方有關係。
和教育局有關係。
“你那個小腦殼就彆轉了，歇會兒吧，沒啥不能說的。”華文昇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這人又開始轉腦筋了。
“軍部想和高校進行聯合，進行誌願者義務支援。”
“不過國家培養這些人才太難了，投入了大量的師資力量，如果折損一些人才，會是國家的損失啊。”
“我這才來這裡等你，南方我們沒去過，想聽一些你的意見。”
華文昇從沒把安以南當過孩子，而是有什麼事兒都可以商量的忘年交。
他不光光是來谘詢情況。
也是想聽聽她的意見。
安以南疑惑了，“南方不等於就是前線啊。”
她所在的地方是前線，命懸一線並不為過。
可在城裡做誌願者，或者進行物資運輸和分配，這些的危險性微乎其微。
“我問個問題。”安以南看了看他們兩個人。
她看到了校長眼裡的退卻，甚至是對合作的拒絕。
華文昇，她還看不出來是什麼態度。
他們認為人才非常重要，損失每一個，都是國家的損失。
但是她並不這麼看，也可以說，並不是完全這麼看。
“磨磨唧唧，來找你，不光是想知道前線的情況，也是想聽聽你的意見。”華文昇直白地說。
安以南看了看他，然後笑著問。
“你們想培養精兵，還是想養金絲雀！”
人才？肯花資本，肯教，就有！
當是英雄？梟雄？還是狗熊！
嗬，那就得拉出來看看了。
“有點意思，怎麼說？”華文昇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安以南想了想，怎麼委婉地表達自己的看法。
她想了想，放棄了。
華老頭的麵前，她不需要藏拙。
在校長的麵前，好像還是做自己吧，以後的相處更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