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很多想法沒有落實,人民還在過苦日子,國家還沒有富足,他如何能夠放心得下?
“休息,每天必須保證八個小時的休息。”
“我開的藥,必須按時吃!”
“每五天進行一次針灸,需要進行五次,五次後看情況是否增加,不過看效果,中間會有更改。”
“我會教您一套功法,每天早上必須打上一遍。”
安以南一條一條的說了出來,其實診脈的瞬間,她已經想過了很多方案,最終選定了這些,最合理也最有效的。
對於老人的身體來說,這些對身體的衝擊小很多。
“我聽你的,能活多久?”老人問道。
好像他們談論的是天氣,是飯菜,而不是他個人的生死。
安以南看向老人,“您想聽真話?”
“不然呢?”老人無奈地問道。
安以南歎了一口氣,“最少三年。”
後期調養,她不知道什麼程度,五六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三年?”馮忠瞪大了眼睛,滿臉的興奮神色。
“安同誌,您剛剛說的是三年對嗎?”
三年啊,每一個來的神醫和軍醫,最終下了判斷,絕不會超過半年。
但安同誌卻帶了好消息。
他不想去判斷這個消息的對錯,他隻想讓這個一心為國為民的老人活下去啊。
安以南擺了擺手,“不能高興太早,我的診治療程,對病人有著強製的要求,但凡病人不聽話的話,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此刻的她是一個醫者,站在醫者的角度說話。
醫生不是萬能的,需要一個肯配合的病人。
老人也有些驚訝,“你確定能三年?沒有騙我這個老頭子?”
安以南認真地看向老人的眼睛,老人的眼睛中充滿滄海桑田,需要經曆什麼樣的過往,他的眼睛中,才能布滿這麼多的痕跡?
“我確定。”
三個字,足以。
“好。”老人點了點頭,心中也漸漸燃起了希望。
三年啊,他就能見證國家的發展了吧?
安以南離開了,被馮忠好好地送到了大門口,他激動地看向安以南,“安同誌,謝謝你。”
這麼多年來,領導都抱了快快乾完的決心。
他不顧自己的身體,不顧任何人的勸阻,他總是再說,“我多做一件事,國家就多了一個希望。”
“我能等,國家等不了。”
可是他的身體愈發不好,這些年來更是睡不著吃不好。
現在他在領導的話中,聽出了領導的激動。
“不,國家該謝謝他的。”安以南搖了搖頭。
她如何配這聲謝謝呢?
馮忠笑了,明白了領導對她的不同,也懂了那位脾氣古怪的華老,為何對她大力誇讚。
回去的路上,校長和安以南都很沉默。
最終,校長開口說道,“你不該……”
話沒有說完,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安以南沒有轉頭,隻是看著手中的課本,“我在說實話。”
校長沒有再說下去了。
安以南沒有回學校,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開始對這次的病例做報告。
她需要將報告做好,然後進行提交,提交成功後,她才能對老人進行治療。
老人的身份特殊,並不是什麼醫生都能近身。
安以南足足忙到半夜,整個治療報告也隻寫了一半。
第二天還有課,她將書本找好,然後去休息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謝圓圓已經回來了,將各個廠子的資料和樣品布料帶了回來。
“我們的訂單數量少,不過現在各個廠子的活計都不多,所以可以插隊給我們上機器,這些是樣品布料,我帶了回來。”
“這些是各個廠子的合同樣子,可以看下有沒有什麼漏洞。”謝圓圓說道。
這一次獨立完成事情,她被人拒之門外過,她被人不信任過,但她一步步走來,完成了她的初步蛻變。
“辛苦了。”安以南走上前,抱了抱她。
謝圓圓笑著,本來圓圓的小臉,這才幾天的時間,已經瘦了一些。
“不辛苦啊,我覺得很充實。”謝圓圓笑道。
以前被保護,她什麼都不用想,想要什麼都有彆人送過來。
可是現在她想做什麼,可以依靠自己。
她隻是她,謝圓圓。
不再是謝家的獨生女,不再是謝舒揚的未婚妻。
“工坊那邊已經生產,每天店鋪這邊都會檢查,所有合格的產品,都已經進入庫房了。”趙秋華說道。
李秀娥看了看賬麵,“現在賬麵上的錢不太多了,裝修和縫紉機前期投入了資金,後期我們要控製成本了。”
安以南看了看乾勁兒十足的夥伴們,“目前已經招收了四個人,我準備下周開始做培訓,培訓過後,我們趕在春季裝開店。”
“工廠那邊我特意篩選了兩個,感覺機器相對先進,而且布料也不錯,你們看看。”謝圓圓將特意篩選的資料拿出來,然後讓大家看了看。
安以南看過後,對謝圓圓的工作效率刮目相看。
本來隻是想鍛煉鍛煉她,沒想到卻有了意外之喜。
“就這兩家吧,不過我們的衣服要分開製作,隻做半成品,不做成衣。”
“後期我們回來進行縫裝,防止圖紙外泄。”安以南說道。
大家一致讚同,開始各忙各的。
而安以南將治療方案提交後,半個多月後,安以南又一次來到了校長的辦公室。
這一次校長和華老頭兒都在。
“大忙人兒。”華老頭兒依舊那麼不著調。
安以南笑了笑,“可不是呢,大忙人今天怎麼有功夫來我們大學啊。”
華文昇端起茶,也不搭理這牙尖嘴利的人。
“今天去那。”他向上指了指,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
安以南沉默了一會,“批下來了?”
她的救治計劃,應該並不是那麼好批下來的。
畢竟裡麵有針灸,而且對於配方,也有強製性的要求。
自己不接受更改配方,一點都不行。
恐怕上麵沒那麼好批下來吧。
“那位施壓了。”華文昇說道。
校長不知道情況,有些驚訝地看向了華文昇,“那位怎麼插手了?”
以前那位根本不顧自己的身體,任何事情都任由醫生來。
他總是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現在倒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