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我帶走了,這三本的翻譯費用按照機密翻譯師結算,編譯局那邊會核算你的工資。”老者小聲的說道。
“安同誌,有興趣去編譯局工作嗎?”老者問道。
編譯局現在急需翻譯人員,更何況是這種百分百準確率的翻譯人員,對剛剛安以南的警戒性,以及政治思想性,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在這個山村下鄉,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安以南笑了笑,並沒有說拒絕的話,“我不是已經為編譯局工作了嗎?”
一句話,老者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
聰明人之間的談話,往往不需要明確的指向性。
“這是我的電話,什麼時候改變了主意,隨時聯係我。”老者歎了口氣,還是留下了自己的電話。
他真的非常希望安以南能來編譯局工作。
“好。”安以南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汽車的轟鳴聲,引起了一些人的圍觀,泉水村共二次來車,全都是因為安知青。
“走了?”大隊長看著汽車後麵的白氣和卷起的雪花。
安以南點了點頭,“走了。”
大隊長歎了口氣,“注意安全。”
安以南將那機密文件交出去後,反而放鬆了很多,終於不用每天緊繃繃的了。
她又過上了普通的日子,平日裡翻譯資料,閒暇休息的時候去山裡轉轉,因為天氣越來越冷,動物們越來越向外圍行動,她每次的收獲與日俱增。
而陷阱裡麵也會收獲滿滿,從未有空手而歸的時候。
平靜的日子裡,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
安以南特意抽出來一天,去縣城的紡織廠,選了各種布料,然後給大家每人都做了一件衣服。
她買的都是那些錯印布和走線有問題的布匹,經過她的設計避開了瑕疵處。
給謝圓圓做了一身紅色的外套,給張謙做了一身軍綠色的便裝,給北北做了一身仿軍裝。
給李秀娥做了一件天青色外套,給趙秋華做了一條墨綠色褲子。
而她自己反而做了一身粗布衣服,讓她看上去反而是人群裡最不精致的人。
“南南,你快看看,這肉剁的可以嗎?”
“南南,你快來揉麵,我揉不動了。”
“南南,瓜子行了嗎?”
一聲聲,一句句,熱熱鬨鬨的如同菜市場,可也讓這年味愈加濃厚。
張謙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些鞭炮,北北帶著莫雲深、虎子、小石頭幾個朋友,在拆鞭炮。
安以南給他們每個人一根香,點燃了鞭炮的小線,快速扔出去,就聽到“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
就在幾個人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最閒的張謙去開了門。
門外的人一身站得筆直,軍綠色身影,身後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長時間趕路導致他的發梢已經打濕。
“營長?”張謙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身後的環境,媽呀,這位祖宗怎麼來了?
陳訓拍了拍張謙的肩膀,“胖了,需要加訓了。”
張謙剛有點見麵的驚喜,直接忍不住攥緊了拳頭,這家夥是惡魔嗎?
“你這麼出現?不好吧?”報複,**裸的報複。
陳訓嗬嗬一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張謙,“沒聽說偽裝任務能讓人降智商呀?”
“張謙,誰呀?”安以南大聲喊了一句,這都大半夜了,冰天雪地了,村裡人應該不會過來呀?
陳訓聽到心心念念的聲音,也顧不上身後的人了,直接大步向屋裡邁進。
“南南。”聲音中帶著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陳訓站在門口,能聽到呼呼的冷風吹。
“陳訓?”安以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在軍區嗎?不是說過年沒辦法回家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我。”陳訓忍住把人擁入懷裡的衝動,揉了揉安以南的頭發。
“南南,這是誰呀?”謝圓圓李秀娥趙秋華三個人眉來眼去了一會兒,看著兩個人的互動,沒聽說安以南有什麼青梅竹馬啥的呀?
“我哥,陳訓。”安以南笑著轉身,向大家介紹道。
“嗨,哥哥呀!”謝圓圓八卦的嘴臉,立刻無奈的放下,這八卦來的無疾而終。
“對呀,哥哥。”安以南好笑的斜了斜陳訓,陳訓無奈的歎口氣,懲罰性質的又揉了揉她頭發。
“我要先換下衣服,坐了五天五夜的火車,又走了四十多分鐘。”陳訓可憐兮兮的看著安以南,這個小沒良心的,十來天才回一封信,有時候也就幾句話對付對付自己。
真是生來就折磨自己的人呀。
“去張謙屋吧,那邊能燒水洗澡。”自己這院子不太合適,雖然不去北北屋裡,可一幫女同誌在廚房忙活,他在屋裡洗澡,好像也不太好?
“好,我先把東西放在北北屋,我晚上和北北一起睡。”陳訓可不讓這小丫頭躲過去,如果背著包去張謙屋,恐怕晚上就回不來了。
“那屋。”安以南臉微微有些紅,然後伸手指了指。
“好。”陳訓應了一聲,就先進屋把東西放進去,然後手裡拿了一套衣服,這才去找張謙。
張謙一邊看著擦水的陳訓,一邊燒著火,“你這路上來回十天,就在這邊呆五天,圖什麼?”
很不理解,不夠麻煩的。
陳訓撇了他一眼,“你這木頭,懂不了。”
張謙很不服氣,“你不是木頭?那文藝兵追著你跑了大半個軍區,你管人家死活了?”
“對了,還有那個連長的妹妹吧?”
“還有……”
話還沒說完,陳訓嗬嗬一笑,“我覺得,你需要特殊訓練一下了,最近嘴上沒有把門的了?”
張謙趕緊擺手,“我不告訴安以南。”
大家一起包餃子還是很快的,看著手表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有十分鐘要到十二點的時候,安以南一拍手。
“下餃子。”
“啊,太好了,終於下餃子了,我肚子都快餓扁了。”謝圓圓說完後,立刻舉手,“我燒火。”
而她,也隻能乾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