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得差不多,酒也喝到位,酒局進入尾聲。
韓蛟提議:「翡冷翠有花魁,鯤少遠道而來,必須見識一下。」
梅少鯤醉眼朦朧,滿麵紅光,酒勁上頭,當即點頭同意。
韓蛟是老熟客,安排得妥妥當當,花魁抵達包廂,隨著梅少鯤回房。
韓蛟招呼一聲:「彆耽誤時間,咱倆快走。」
柳憲反問:「為啥要走?」
韓蛟奚落:「你想留下買單,花魁是一億大洋。」
柳憲起身就走,跟韓蛟離開翡冷翠,回城分道揚鑣。
這兩年,翡冷翠低調發展,陸一鳴潛心經營,與人為善,悶聲發大財,勢頭超過金壕,成為全城數一數二的超級夜場。
二月二龍抬頭,貂哥出獄歸來,陸一鳴主動讓位,準備退隱江湖,回漁村當首富,買一艘最大漁船,迎娶村花過門,過上幸福美滿的小日子。
總裁辦公室,陸一鳴趕來辭行,行李箱都打包好了,準備帶著蚱蜢和蝦仔回老家。
「大佬,我訂了明天機票,回老家打漁。」
「不行,你是總經理,走了誰管理翡冷翠。」
貂哥極力挽留,手下都是二楞子,一個比一個能打,沒有管理型人才,陸一鳴是人才,經營夜場兩年,大把撈金沒出事,絕不能放走。
這年頭啥最值錢,人才呀!
陸一鳴當總經理,貂哥高枕無憂,自由自在,想乾嘛就乾嘛,想在哪睡就在哪睡,活得多瀟灑。
陸一鳴道:「三年沒回老家,我想回家看看。」
白毛勸說:「老弟留下吧,貂哥不擅長管理,擅長打擂台。」
貂哥咧嘴一笑:「大家都是兄弟,你來管理翡冷翠,小白負責安保,我來當董事長,皆大歡喜。」
轟!
沒等陸一鳴拒絕,綠毛破門而入,焦急嚷嚷起來。
「大事不好,有敗家子鬨事,正在醉打花魁。」
「臥糟!花魁身價一億,有人敢動手。」
貂哥難以置信,花魁是白孔雀,翡冷翠活招牌,還是他的義妹,到海外整容鍍金,又回來當花魁。
陸一鳴道:「先去監控室,看看怎麼回事?」
一行人風風火火,走進監控室查看。
九五之尊套房。
醉漢狀若瘋魔,肌肉發達,正在練習拳擊,瘋狂追擊白孔雀,在臥室繞圈狂奔。
白孔雀披頭散發,鼻青臉腫,鼻子墊的假體都打出來了,跑不出套房,樣子慘不忍睹。
貂哥火冒三丈,氣得七竅生煙,手指監控屏幕。
「這孫賊誰呀!敢打我義妹,找死!」
「不認識!」陸一鳴搖頭,繼續說道:「上流圈子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全部都認識,這是陌生麵孔。」
綠毛提醒:「門外有十名保鏢,看樣子都是高手。」
陸一鳴追問:「誰帶來的?」
綠毛道:「韓蛟帶進來的,應該是狐朋狗友。」
貂哥衝出大門:「江湖救急,義妹快被打死了,我們走!」
白毛拿起對講機,呼叫安保集合,浩浩蕩蕩趕去增援。
梅家十名高手在門外站崗,西裝革履,穩如泰山,散發高手氣場。
為首寸頭壯如門神,不怒自威,虎背熊腰,腦袋脖子一樣粗,身高兩米開外,西裝都要撐爆,拳頭有砂鍋那麼大,長了毛就是人形棕熊。
安保成群結隊,團團包圍十人,貂哥光頭鋥亮,披著黑色貂皮大衣,戴著大金鏈子,氣勢洶洶走出人群,散發出大佬氣場。
寸頭麵
無表情,抱膀麵對人群,絲毫沒有膽怯。
貂哥跟寸頭對峙,大眼瞪小眼,火藥味十足。
「朋友,走錯門了!」
「沒走錯,讓開!」
「鯤少正在辦事,閒人免進。」
「狗屁鯤少,老子沒聽說過,好狗不擋道!」
「等等!」陸一鳴擺手阻止,和善的道:「請花魁出來,人命關天,你不想出事吧。」
寸頭狂傲的道:「天亮之前,沒人能打擾鯤少。」
貂哥搶先出拳,拳頭迎麵呼來。
寸頭揮拳相迎,拳頭相撞,發出沉悶炸響。
恐怖巨力襲來,貂哥倒退三步,寸頭保鏢紋絲不動。
貂哥大手一揮,為了救出義妹,沒時間單打獨鬥。
白毛和綠毛迎戰寸頭,安保爭先恐後,潮水一樣撲向梅家高手,雙方展開混戰。
梅家高手都是練家子,不懼小喀喇蜜,以一敵十,絲毫不落下風,打得安保倒地一片。
寸頭火力全開,打出一趟通臂拳,拳拳到肉,空氣炸響,宛如鞭炮齊鳴,猛得一塌糊塗,打的白毛和綠毛節節敗退,完全抵擋不住。
「滾!」寸頭迎麵一腳,踹中綠毛肚子。
綠毛淩空倒飛出去,重重撞到牆壁,直接打掛畫了,貼牆停頓三秒,緩緩滑落地麵,倒地大口嘔吐,爬都爬不起來。
「xxx!」白毛暴跳如雷,拔出十八剁,立劈華山。
寸頭高手不退反進,全力爆發,宛如失控大卡麻子,一頭撞向白毛,推著白毛撞向牆壁。
轟隆!
牆壁破開大洞,磚石亂飛,白毛跌倒在地,痛得爬不起來。
貂哥沉聲道:「朋友好功夫,倒個萬吧!」
寸頭高手桀驁的道:「鐵背熊!」
貂哥二話不說,從貂皮大衣裡一伸手,掏出隨身硬貨,閃電摟火。
亢!
寸頭高手驚駭拒絕,低頭向下看去,右膝以下消失不見,金雞獨立站立不穩,劇痛席卷天靈蓋,一頭栽倒在地,痛得呲牙咧嘴。
貂哥抬腳踩住寸頭的臉,居高臨下擲地有聲。
「狗屁高手!」
「梅家不會放過你的,你死定了。」
寸頭咬牙切齒,痛得暈了過去。
貂哥環視四周,怒吼:「跪下!」
其餘高手麵麵相覷,好漢不吃眼前虧,雙手抱頭,靠牆跪成一排,遇到吃生米的狠人,功夫再高都沒用,鐵背熊都栽了。
陸一鳴吩咐:「全部帶回去,一個不能放跑。」
安保蜂擁而上,劈頭蓋臉一頓削,全部生擒活捉。
貂哥破門而入,闖入九五之尊套房,震驚看著麵前一幕。
「哈哈哈!」
醉鬼癲狂大笑,麵目扭曲變形,雙手鉗住白孔雀脖頸。
白孔雀雙眼翻白,雙腿亂蹬,眼看要不行了。
貂哥勃然大怒,一腳踹向麵門,醉鬼飛落床下,砸碎實木椅子。
梅少鯤眼前黑白交替,張嘴吐出帶血碎牙,倒地爬不起來。
貂哥火冒三丈,劈頭蓋臉一頓大皮鞋,踩得醉鬼滿地找牙。
陸一鳴扶起白孔雀,發現進氣多出氣少,人快要不行了。
「快找大夫救人!」
洗手間拐角處,跟班梅六賊頭賊腦,嚇得瑟瑟發抖,鯤少陰溝翻船,栽了大跟頭。
醫務人員趕來急救,救活了白孔雀,火速送往醫院治療。
泥瓦匠趕來砌牆,破損牆壁恢複原樣,技術相當好。
昏暗地
下室。
梅少鯤大頭朝下,倒掛房梁,醒酒大腦清醒,忍不住破口大罵。
旁邊擺著八仙桌,貂哥四人吃宵夜,碰杯暢飲冰啤酒。
白毛跳起來,甩手一頓大耳雷子,打出麻雷子炸響。
「沒事打花魁,你是不是變態?」
「桀桀桀!」梅少鯤咧嘴獰笑:「你們知道我是誰,連我都敢打,活得不耐煩了。」
白毛氣樂了:「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沒有我不認識的,天沒有下雨,你咋冒出來的,尊姓大名?」
梅少鯤報出名號:「聽過四大隱世豪門,我是梅家少主,梅少鯤。」
白毛鄙夷的道:「沒聽說過,野雞沒名,草鞋沒號。」
綠毛走過來:「管你是誰,給孔雀報仇,削一頓再說。」
小哥倆對視一眼,開始混合雙打,劈啦帕拉一頓削。
梅少鯤肆意狂笑:「哈哈哈,狠狠的打,太爽了,好久沒這麼爽了。」
陸一鳴問道:「梅家是哪個豪門?」
貂哥搖頭:「不知道,孔雀是我義妹,人差點死了,不能放過他。」
陸一鳴拿起手機:「我問問朋友,彆踢中鐵板。」
貂哥擺了擺手,自斟自飲享用宵夜,看著梅少鯤挨揍。
白毛鄙夷的道:「賤皮子,天生欠揍?」
梅少鯤陶醉的道:「我是憤怒的海燕,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吧,狠狠的打,你倆沒吃飯呀,再加把勁。」
綠毛啞然失笑:「這麼賤的要求,你是真欠揍。」
陸一鳴站在走廊,撥打趙鋒電話,對麵很快接通。
「喂,大半夜的,鳴仔有事?」
「梅家的梅少鯤,聽說過嗎?」
「梅家是隱世豪門,資產千億美刀,財富相當於三個國內首富,梅少鯤是家主繼承人,你惹到他了?」
「我隨便問問,打擾鋒哥睡覺,改天我請客。」
「晚安!」
陸一鳴掛斷電話,腦瓜子嗡嗡作響,闖下塌天大禍,招呼貂哥出門,低聲講述一遍。
貂哥眉頭緊鎖,臉色陰晴不定:「這麼牛的大人物,跑到翡冷翠搞事情,現在怎麼辦?」
陸一鳴沉聲道:「有三種處理辦法,第一種是公事公辦,他打人在先,孔雀在醫院躺著,咱們不用怕。第二種是賠禮道歉,請走這尊瘟神,不過後患無窮。第三種是乾掉他,找小喀喇蜜扛雷,梅家必然報複。」
貂哥沉默一分鐘:「你推薦哪種?」
陸一鳴果斷的道:「第一種,公事公辦。」
貂哥乾脆的道:「我喜歡第三種,送他去西天取經。」
陸一鳴道:「衝動是魔鬼,現在隻是互毆,很快就能出來,況且有十名保鏢,組團去西天取經,人有點太多了。」
貂哥苦澀的道:「動家夥了,打傷保鏢頭目。」
陸一鳴陷入沉思:「我留下處理,你出門避風頭,我要是出事,你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