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梟走到金富貴麵前,斬釘截鐵的道:“明天下午四點之前,夢巴黎洗腳城,金老板等著你,拜拜!”
周梟晃著膀子轉身就走,帶著小弟離開宴會廳,金富貴獨自在風中淩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李麒麟轉頭瞧著趙鋒,好奇的道:“你認識找茬的光頭?”
趙鋒乾脆的道:“我二舅家的小老弟,從小打架惹禍不學好,還蹲過幾次苦窯,現在跟著光頭輝混飯吃。”
金富貴苦澀的道:“有熟人好說話,幫我說說好話,我不想惹麻煩,過年鬨得不愉快。”
趙鋒攤開雙手:“小老弟隻是跑腿的馬仔,你認為光頭輝會給他麵子,免了五百萬彩頭,這可能嗎?”
李麒麟道:“金家樹大招風,辦返鄉宴太招搖,引來覬覦。”
金富貴垂頭喪氣,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金家衣錦還鄉是大喜事,返鄉宴剛剛結束,麻煩就找上門來。
李麒麟侃侃而談,講述了光頭輝的發家史,敢打敢拚的狠人,經營各種見不得光的生意,實力強大的地頭蛇,不是好惹的。
金富貴鬱悶的道:“麒麟兄,你幫忙擺平吧,我沒有辦法。”
李麒麟嚴謹的道:“我跟光頭輝不熟,我家是做房地產的,光頭輝是開夜店黑彩的,雙方沒有生意往來,井水不犯河水。我隻能試試看,提前告訴你,光頭輝是吃生米的,不一定給我麵子。”
趙鋒戲謔道:“屁大點事!你帶著父母坐飛機返航,回魔都過年去,事情就解決了。”
金富貴頓時無語,表情很是古怪,離開老家簡單粗暴,儘管有跑路的嫌疑,確實簡單有效,問題迎刃而解。
李麒麟豎起大拇指:“鋒哥就是叼,這腦瓜子咋長的,看問題就是透徹。光頭輝就是地頭蛇,離開老家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是個屁,他敢追到魔都,巴圖就能玩死他。”
趙鋒委婉的道:“胖子訂三張機票,返航回魔都過年吧。”
金富貴弱弱的道:“我沒有問題,關鍵是我爸很要麵子,第一天衣錦還鄉,大擺宴席款待親朋好友,搞出這麼大排場。第二天全家跑路,他的臉往哪放,麵子都丟儘了。
親戚們怎麼看?朋友們怎麼看?鄉親們怎麼看?”
趙鋒反問:“你家酒廠在江南,又不常住老家,管他們怎麼看?”
金富貴滿臉苦笑,無可奈何的道:“搞一碗醒酒湯,讓我爸醒醒酒,商量一下對策,隻能這樣了。”
李麒麟吩咐廚房,熬了一大鍋醒酒湯,給金爸灌了醒酒湯,很快起了作用,恢複神誌清醒過來。
金富貴愁眉苦臉,講述了事情經過,酒醒了得到壞消息,返鄉宴搞出大動靜,引來地頭蛇找茬。
金爸穩如泰山,雲淡風輕的道:“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老家開酒廠十多年,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我出來混的時候,光頭輝還是小屁孩,這事你不用管,我來處理就行。”
李麒麟委婉的道:“金叔不要輕敵,光頭輝不是好惹的,傳說他手裡有人命,不行我擺一桌酒席,我當和事佬,雙方和談吧。”
金爸擺手:“不需要,我不信沒有王法,我捐出一千萬,支持家鄉建設,光頭輝要敢動我,有人會收拾他。”
瞧著自信滿滿的金爸,闖蕩商海的老油條,開了幾十年酒廠,沒點本事酒廠早就黃了,對付區區地頭蛇,應該不成問題。
趙鋒放下心來,叮囑胖子遇到危險,馬上聯係他,這才告辭離去。
李麒麟送到酒店門外,嚴謹的道:“事情不好辦,金叔幾年沒回老家,不知道光頭輝的厲害。”
趙鋒淡淡的道:“胖子回老家過大年,你要保駕護航。”
李麒麟點頭:“放心吧,金叔擺不平,我就當和事佬,雙方談判解決,不會讓胖子吃虧的。”
趙鋒告辭離去,坐車返回家中,已經華燈初上,晚上八點多,坐在電腦前上網衝浪,洗洗就睡了。
午夜時分。
夢巴黎洗腳城,豪華貴賓包廂。
自動麻雀機嘩啦啦作響,自動碼好長城,金勇輝坐在椅子上,嘴裡斜叼著雪茄,右手碼著牌,左手摳著大腳丫子,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金勇輝麵目凶惡,虎目獅鼻,皮膚黝黑,眉梢到嘴角傾斜45度角,有一道巨型紫紅刀疤,隨著麵部表情變化,刀疤不斷扭曲蠕動,仿佛猙獰的大蜈蚣在臉上爬行,看麵相就是狠人,令人不寒而栗,畏懼三分。
水晶吊燈照射下,大光頭閃閃發光,大金鏈子有金羅火腿腸那麼粗,重有二斤八兩,傳說是全城最粗的大金鏈子,右手戴著特大號金勞,金光閃耀很是醒目。
光著膀子露出腱子肉,背後紋著關公怒目,縱馬揮刀的精美圖案。
閉眼關公保平安,睜眼關公殺遍天!
瞧著對麵的周梟,金勇輝眯縫雙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淡淡的道:“梟子,你猜衣錦還鄉的暴發戶,會來送彩頭嗎”
周梟嬉皮笑臉的道:“輝哥都發話了,暴發戶哪敢不送,不給輝哥麵子,他就彆想過年了。”
金勇輝咧嘴壞笑,用摳過腳丫子的大手,抓心就吃,吃得津津有味,淡漠的道:“大過年的,老子辦點年貨,明天等著暴發戶送彩頭,給兄弟們發新年賀歲紅包,人人有份,過個肥年。”
眾人哈哈大笑,爭先恐後拍起馬屁,提前給金勇輝拜年,期待著明天發紅包,過年多點壓歲錢,手頭也能寬裕點。
金勇輝信心十足,打得如意算盤,吃定了返鄉炫富的暴發戶,除非肥羊跑路,不然少不了,要狠狠挨上一刀。
肥羊跑就跑了,他沒有任何損失,還能助長名望。
肥羊要是不跑,過年能發筆小財,給兄弟們發紅包。
金勇輝振臂高呼:“今晚徹夜狂歡,明天好好睡一覺,等暴發戶過來送年貨,大家唱起來,跳起來,嗨起來!”
一覺醒來,到了下午三點半。
大冬天白天短,太陽都要落山了。
金勇輝起床洗漱,神清氣爽,感覺哪裡不對勁,看時間要到四點了,暴發戶還沒有出現,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