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鋒點燃一根煙,注視著門麵房,上下兩層的複式格局,麵積在百平左右,苟老七祖輩也是牛批,給他留下這麼好的門麵房。
趙鋒擺手道:“羅哥開門,乾活了!”
羅戰熟練的打開卷簾門,田寶山帶隊開始卸車,大肚漢搬磚攪拌水泥,再配合鋼筋,組合成鋼筋混凝土。
大肚漢手腳麻利,開始在門麵房裡碼磚砌牆,要把整個門麵房全部鎮滿鋼筋混凝土,變成實心的鋼筋混凝土門麵房。
趙鋒和田寶山並肩抽煙,瞧著大肚漢們碼磚砌牆,速度相當快。
田寶山好奇的道:“門麵房砌成實心的,想拆都拆不掉,老板不後悔嗎?”
趙鋒叼著煙,雲淡風輕的道:“老太爺又托夢了,門麵房是老太爺留下的,準備當棺材,我是不敢要了,砌成棺材算了。”
田寶山哆嗦了一下,臉色難看起來,乾笑道:“老太爺太有想法了。”
趙鋒暗暗腹誹,門麵房又不是我家的,砌成實心的鋼筋混凝土,苟老七還不得氣死,想拆掉都不可能,除非把房子推倒重建,不過重建也不容易,沒有十萬大洋是不可能建好的。
田寶山走進門麵房,催促手下快點乾活。
羅戰哭笑不得的道:“老板太壞了,苟老七要是知道,還不得當場氣炸。”
趙鋒鄙夷的道:“誰讓他這麼缺德,周梟打傷人跑路,他帶人到燒烤店搗亂,以為我家好欺負,這隻是開始,我要活活玩死他。”
羅戰道:“苟老七也是活該,好好的日子不過,天天惹是生非。”
趙鋒道:“今天吃得怎麼樣?”
羅戰苦笑道:“彆提了,老板娘給我退款了,讓我到隔壁醬骨烤肉自助餐去吃。我今天吃的醬骨烤肉,這家老板娘更搞笑,當場給我三百,讓我到隔壁醬骨小火鍋連續吃十天,商業競爭太激烈了。”
趙鋒壞笑道:“嘿嘿,這是好事呀!你明天吃醬骨小火鍋,老板娘要是問你,就說隔壁老板娘連續請客十天,兩家老板娘明爭暗鬥,都沒安好心。大肚漢天天吃醬骨小火鍋,王扒皮早晚發現問題,天天賠錢誰受得了,到時就說大肚漢是隔壁自助餐派來的,雙方撕破臉就是一場大戰。”
羅戰哭笑不得的道:“沒有你這麼玩的,要挑起兩家自助餐大戰。”
趙鋒意味深長的道:“王扒皮不是好鳥兒,仗勢欺人的老無賴,早晚跟隔壁自助餐開戰,我隻是把時間提前,順便吃瓜看個熱鬨。”
羅戰頓時無語,老板路子太野了,原來還能這麼玩,王扒皮要倒黴了。
淩晨三點。
門麵房裝修完畢,變成實心的鋼筋混凝土房,田寶山帶人收工了,約定明天中午吃飯,大肚漢們坐車離去。
羅戰放下卷簾門,門麵房還是老樣子,從外麵看不出問題。
望著門上貼著的出租告示,趙鋒拿出黑色記號筆,修改了手機號碼,6改成了8,0改成了8,滿意的道:“這回完美了,隻要三天沒人租房,水泥就會凝固,再想鑿開就沒辦法了。”
羅戰抓狂的捂住臉,老板太沒有節操了,這是往死了坑人,苟老七做夢也想不到,有人這麼無恥,修改出租告示的手機號碼,等到猴年馬月也沒人打電話租房。
趙鋒哼著小曲,揮手道:“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回家睡覺了。”
羅戰打開車門,低聲道:“老板上車!”
黑色奧迪駛入霧蒙蒙的長街,消失得無影無蹤。
中午飯口。
趙鋒疲憊的起床洗漱,發現趙長河係著圍裙,正在廚房洗菜,驚愕的道:“爸,你沒去燒烤店?”
趙長河黑著老臉,不爽的道:“燒烤店又被砸了,你媽慣著周梟,這回自食其果,受到連累了。”
趙鋒道:“彆炒菜了,咱倆出去下餡餅,八寶餅城的餡餅最好吃了。”
趙長河扔下圍裙,淡淡的道:“走吧!”
奧迪駛出趙家大院,風馳電掣趕往八寶餅城。
八寶餅城是五十年老店,有著八道經典老菜,還有馳名全城的餡餅。
二樓小包廂裡,父子二人對坐在桌前,桌麵擺著八道老菜,還有餡餅拚盤,兩瓶冰鎮啤酒。
趙長河鬱悶的道:“臭小子,你怎麼把八道老菜都點了,咱倆最多吃兩道菜,剩下還得打包帶回去。”
趙鋒隨意的道:“剩下咱們晚上吃,還有老媽和小姨,明天就吃完了。”
趙長河道:“浪費可恥,你在學校剩著點,大都市物價高,乾啥都要花錢。”
趙鋒點頭道:“我向來勤儉節約,爸你要是沒事,在家考個駕照,包你過駕校,保證你一次拿到駕照。”
趙長河遲疑一下,婉拒道:“我天天從早忙到晚,沒時間去駕校,開店很辛苦的,哪有精力考駕照。”
趙鋒道:“燒烤店不開也罷,實在沒意思,交給我媽管理,你沒事考個駕照,開車溜溜彎釣釣魚,等著拆遷結束,燒烤店兌出去,到魔都來找我。”
趙長河搖頭道:“不行,你媽那麼強勢,燒烤店到了她手裡,趙家燒烤店就變成周家燒烤店。”
趙鋒道:“王扒皮兩次砸店,燒烤店都關張了,爸你還不飽經,想什麼呢?”
趙長河長歎一聲,無奈的道:“你媽不讓飽經,害怕把周豹抓進去,咱家損失慘重,第一次砸店損失八千,第二次砸店損失上萬。按照這樣下去,燒烤店關門是遲早的事,我就把店兌出去,沒事考駕照,買個夏利跑出租去了。”
趙鋒笑道:“女人當家,房倒屋塌!”
趙長河道:“道理誰都懂,說來容易,做起來難。你媽就在燒烤店,你讓我怎麼辦,把她趕回家嗎?”
趙鋒道:“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就退出燒烤店,讓我媽可勁折騰,開不了幾個月倒閉算了,又賺不了兩錢,你憋氣又窩火的,多沒有意思。”
趙長河心底惆悵,長歎一聲道:“爸考慮考慮,你過幾天就要開學,啥時候返校,我送你去火車站。”
趙鋒搖頭道:“不用了,我喜歡獨來獨往,隻有一個行李箱,不用送的。”
父子二人暢所欲言,宛如老朋友見麵閒聊,從中午吃到下午,打包剩菜回家。
趙鋒吃飽喝足,喂了大黃狗幾塊骨頭,出門遛狗去了。
醬骨小火鍋自助餐。
羅戰穩如泰山,桌麵杯盤羅列,已經吃掉了三桌酒席,吃了一個八分飽。
耿春花得到消息,氣呼呼的走了回來,質問道:“兄弟,你怎麼又過來了,不是讓你去隔壁吃,這邊不歡迎你。”
羅戰點燃一根煙,雲淡風輕的道:“昨天我去隔壁吃自助,隔壁老板娘可熱情了,不僅給我免單,還給我三百大洋,我到你家自助餐連吃十天。”
“神馬?”耿春花火冒三丈,氣得七竅生煙,憤慨的道:“可惡的賤人,還想坑我一把,你明天不用來了,我家自助餐不歡迎你,你已經被拉入黑名單。”
羅戰攤開雙手,抑揚頓挫的道:“客人上門吃飯,我又沒少給錢,你憑啥不讓我進來吃飯,就因為我胃口好,沒聽說餐廳怕大肚漢的,你敢鄙視我,不怕我發起火來,砸了你的餐廳!”
耿春花怒目而視,麵目猙獰凶惡,怒吼道:“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你知道我老公是誰,打不死你?”
羅戰冷笑道:“我管你老公是貓是狗,我答應隔壁老板娘,連續吃十天自助餐,你要敢不讓我進門,我天天砸你家招牌,你不信就試試。”
耿春花爾掐著小蠻腰,仰天嘶吼道:“有人鬨事?”
廚房裡衝出七八名男女,手持擀麵杖衝了過來,羅戰見勢不好,轉頭跟田寶山微微一笑,撒丫子就跑,並沒有跟老板娘起衝突。
耿春花瞪圓雙眼,腆胸疊肚很是囂張,大聲叫囂道:“小幣崽子,你就是酒囊飯袋的大飯桶,還敢跟老娘炸刺,你要是跑得慢點,我把你撓成地瓜絲。”
羅戰轉頭道:“潑婦,隔壁老板娘說了,問候你全家帶把的。”
耿春花抓起餐盤,拋擲向羅戰,怒吼道:“小鱉犢子,有種你彆跑!”
羅戰奪過餐盤,做了一個鬼臉,嘲諷道:“隔壁老板娘說了,你就是醜八怪,她比你漂亮一百倍,她要勾引你老公,你小心了。”
耿春花目呲欲裂,氣得哇哇怪叫,一把奪過廚子手裡的擀麵杖,猛虎下山一樣狂奔,氣勢洶洶衝向羅戰。
羅戰嚇得抱頭鼠竄,跑得比兔子還快,消失在餐廳裡。
耿春花怒火中燒,領著廚子和服務員衝出店外,站在隔壁醬骨烤肉自助餐門前,掐著腰破口大罵,開啟潑婦罵街,汙言穢語難以入耳。
路人紛紛駐足圍觀,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安心當吃瓜群眾。
隔壁老板娘也不是省油的燈,耿春花打上門來,她自然要迎戰,左手平底鍋,右手擀麵杖,率領廚子服務員殺出。
雙方爭鋒相對,互不相讓,站在門前開始對罵。
“小狐狸精,你好不要臉,還想勾引我老公。”
“醜八怪,你管不好自家男人,那是你長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