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中午。
偏遠的山林裡,盧偉臣柱著木棍,腳上穿著雜草編製的草鞋,腰裡係著樹葉裙,肥胖的身軀都餓瘦了,臟兮兮的宛如野人,漫無目的走到山頂。
盧偉臣手打涼棚,居高臨下眺望遠方,遠處浮現出一處小山村,飄蕩著縷縷炊煙,山村四周還有梯形田地。
“嗷嗚!勞資走了四天,終於找到村子了,我要得救了。”
盧偉臣仰天咆哮,打了雞血一樣激動,柱著木棍風風火火衝下山,向著小山村的方向衝去。
日落黃昏,夕陽西下。
盧偉臣走出深山,衝進山下的小山村,激動得淚流滿麵,終於見到活人了。
村口玩耍的小屁孩,嚇得落荒而逃,驚悚的大喊道:“野人進村了,快來打野人呀!”
村裡雞飛狗跳,一群山民提著木棒,不約而同衝出家門,見到野人造型的光頭胖子,二話不說蜂擁而上,就是一頓暴削。
盧偉臣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打懵了,抱頭趴在地麵,哀嚎道:“彆打了,我不是野人,我是來求助的,救命呀!”
為首的黑臉山民大聲道:“大家住手,野人會說人話。”
四周山民默契的停手,村婦帶著孩童走出家門,圍觀在四周看熱鬨。
盧偉臣哀怨的道:“大哥,我是迷路的城裡人,可以借用一下手機嗎?”
黑臉山民憨厚的道:“原來不是野人,還是城裡人,隻有村長家有電話,跟我去見村長吧。”
盧偉臣感激的道:“謝謝大哥,我要是得救,來日必有重謝。”
傍晚。
盧偉臣打通求救電話,留宿在村長家,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手裡捧著大碗白米飯,喝著白菜豆腐湯,激動得流下傷心的淚水,終於不用當野人了,從新回到文明社會,又吃到了白米飯。
盧偉臣胃口大開,連續吃了八大碗米飯,躺在涼席上睡覺,仰望著天花板,咬牙切齒的腹誹道:“兩個小癟三,害得勞資當了野人,餓得都吃草了,等我回去報仇雪恨,以牙還牙,不死不休!”
第二天。
盧偉臣坐車返回魔都,傍晚回到家裡,他激動得瘋狂,左手提著醬肘子,右手提著鹵豬蹄,吃得滿嘴流油,吃飽喝足撥通了一個電話。
“狗哥,我是包租公老盧,我遇到麻煩了,找你幫個忙。”
“老盧是你呀!咱們是棚戶區的老街坊,有事直說吧。”
“這事挺丟人的,兩個小癟三找我麻煩,把我扔進深山老林,當了四天野人,我好不容易走出大山,這仇必須得報。”
“哈哈哈,小癟三什麼底細,有沒有背景?”
“兩個外地大學生,無親無故的,沒有任何背景。”
“沒背景就好辦,你找到他倆,再聯係我辦事。”
“太好了,謝謝狗哥!”
“不客氣,拜拜!”
盧偉臣放下手機,露出猙獰的笑容,狗哥是金壕的員工,跟著龍四海吃飯的,有狗哥親自出馬,兩個小崽子死定了。
yy了一下,想到二人被打得滿地爪牙,連老媽都認不出來,再扔到深山老林當野人,找不到出山的路,心情瞬間大好,充滿了報複的爽感。
趙鋒渾然不知,光頭老賴野外生存能力這麼強,沒到一周就走出深山老林,要來找他報仇雪恨。
他還在公司加班,跟馬六聯手研發遊戲,爆熊聯盟隻要麵試,必然火到炸裂。
通宵加班到天亮,趙鋒打著哈氣,返回翡翠樓王的家裡,一覺睡到下午,接到了金富貴的電話。
“喂,鋒哥逃課一天了,出來組隊打魔獸,我請你吃燒烤。”
“你先去網吧玩,我等會就過去。”
“我在網吧上網呢,等你過來吃燒烤!”
趙鋒爬了起來,進入浴室衝涼洗漱,收拾一番走出家門,走進了鑫鑫網吧。
網吧斜對麵,新開的台球室裡。
盧偉臣站在窗口,手指著趙鋒的背影,激動的道:“狗哥快看,坑我的就是這小子,這家夥下手太狠了,扔我進深山老林,我差點餓死在大山裡。”
瘦狗神態桀驁,斜叼著半支煙,留著鍋蓋頭,長得骨瘦如柴,穿著黑骷髏短袖體恤,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左胳膊紋著花臂,左手腕戴著金勞,手指還戴著大金戒指,一看就是牛屁哄哄的社會人。
“咦!這人有點麵熟,好像在哪見過,你確定他沒有背景,隻是普通大學生?”瘦狗很是謹慎,質疑道。
盧偉臣言之鑿鑿的道:“絕對沒背景,魔大的普通大學生!”
瘦狗嘲諷道:“老盧是老江湖了,當包租公幾十年,還玩不過兩個大學生,一把年紀都活在狗身上了。”
盧偉臣老臉鐵青,不甘的道:“勞資要不是中了暗算,我能玩死他倆。”
瘦狗冷笑道:“廢話不多說了,網吧魚龍混雜,還可能有監控,等他倆出了網吧,我再給你出氣。”
盧偉臣點頭道:“就這麼辦!”
兩小時之後。
日落西山,路燈亮起,天徹底黑了。
趙鋒和金富貴有說有笑,並肩走出網吧,進入隔壁燒烤店。
盧偉臣一拍大腿,興奮的道:“終於出來了,兩小癟三去吃燒烤了。”
瘦狗放下台球杆,隨意的道:“燒烤店是好地方,我們過去吃燒烤,順便給你出氣,走吧!”
二人走出旁邊的台球室,後麵跟著一群殺馬特青年,一個個鼻孔朝天,七個不服八個不憤,搖頭尾巴晃走進燒烤店。
燒烤店生意火爆,燒烤師傅忙得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烤著羊肉串。
趙鋒和金富貴坐在窗口,桌麵擺著六瓶冰鎮啤酒,還有四碟免費贈送的小菜,羊肉串還沒有烤好。
盧偉臣撩起簾子,晃著膀子走進燒烤店,大光頭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氣勢洶洶走向了過來。
金富貴抬起頭來,瞳孔驟然一縮,手指著盧偉臣的大光頭,驚呼道:“臥糟!老賴出山了,你怎麼走出大山的?”
趙鋒背對著盧偉臣,並沒有搭話,他從始至終瞧不起老賴,沒當老賴是回事,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結交不到有身份的大人物,終究是上不來台麵的臭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