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衝上街頭,趙鋒汗流浹背,汗水浸透了衣服,心臟跳動如打鼓,光頭大漢威脅的話嚇到他了,街裡的各家遊戲廳,暗中都有聯係。
這年頭沒有上網聊天群組,更沒有手機威聊,這是神馬情況?
城內的數十家遊戲廳,不會是同一個老板開的吧,很可能是這樣。
有實力壟斷全城遊戲廳,絕對是城裡數一數二的大佬,背後的勢力超乎想象。
趙鋒連連後怕,決定再也不玩老虎機了,有時光倒流也沒用,這異能二十四小時刷新一次,隻能增加一次逃跑機會,沒有戰鬥力加成的。
趙鋒渾然不知,他的照片傳遍全城,已經遭到全城遊戲廳集體封殺,進入黑名單,再也沒機會撈金了。
金富貴坐在副駕駛位,轉頭問道:“鋒哥,我們去哪吃飯?”
趙鋒淡淡的道:“你不是要吃火鍋,去星期天吃吧。”
星期天火鍋城。
隔斷包廂裡,鴛鴦火鍋冒著熱氣,桌麵擺著各種食材,還有調好的蘸料。
金富貴滿頭大汗,喝著冰鎮汽水,涮著牛羊肉片,吃得滿嘴流油,滿口稱讚道:“鋒哥太叼了,連續兩天滿天星,運氣好到爆表。”
趙鋒臉色陰沉,淡淡的道:“遊戲廳的錢不好賺,有人盯上我了。”
金富貴放下筷子,愕然的道:“不會吧,這麼好的賺錢門路,我家酒廠裡的小工,月薪才三百,你兩天就撈兩千,抵小工半年工資了。”
趙鋒苦笑道:“沒辦法,光頭老板警告我了,問我昨天去沒去萬佳玩,這些遊戲廳有聯係,不會是同一個老板開的吧。”
金富貴陷入沉默,喝了一口汽水,嚴肅的道:“聽我爸說起過一次,城裡遊戲廳好像都是高老虎開的,這貨是坐地炮,能在城內橫著走,沒人敢招惹。”
趙鋒涮了一片羊肉,回憶起老家最牛批的高老虎,這廝表麵是正當商人,暗地啥事都乾,背後靠山很硬,曾經威風八麵,橫行一時。
最後遇到嚴打,高老虎成了典型,進去再也沒有出來。
零零年前後,社會無業閒散青年眾多,嘴裡喊著兄弟義氣,眼裡隻有金錢女人,敢打敢拚,敢說敢乾,憑借一腔熱血闖天下。
有人混出頭了,成為百萬富翁。
有人栽了跟頭,進入苦窯啃窩頭。
有人殘了廢了,淹沒在人海洪流裡。
這種人在北方稱為炮子,南方稱為爛仔,老炮就是由此而來。
這幫家夥還有一個統一的字麵稱呼,社會小青年!
趙鋒道:“要高考了,遊戲廳不去了,我們一起複習,爭取考上同一所大學。”
金富貴洋洋得意的道:“我是高三學習最好的胖子,牛批閃閃胖子學霸,以你的弱小實力,要跟我考同一所大學,你要加油啦!”
“臥糟!”趙鋒頓時無語,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小胖是百名大榜前二十,自己是百名大榜倒數第一,由於他的刻意阻撓,小胖並沒有沉迷網遊,還是響當當的胖子學霸,學習成績遠遠超過他。
“有不會的習題就問我,彆抹不開麵子。胖爺回去總結一下,給你補習一下英語,怎麼也要拉你一把,不能讓你高考落榜。”金富貴自信滿滿,端起一盤肥羊倒進火鍋。
“死胖子這麼囂張,我要找人補習,也找丹頂鶴補習。”趙鋒叫囂道。
“見色忘友!你這個壞家夥,追不上白校花,就去抱丹頂鶴的大長腿。”
聽到丹頂鶴的名字,金富貴瞬間炸了,丹頂鶴是百名大榜前三,有實力衝擊青北的超級女學霸,他在丹頂鶴麵前就是小嘍囉。
“不服氣,我明天就去抱大腿,讓丹頂鶴給我補習綜合。”趙鋒笑道。
“無恥呀無恥!你為了高考,都出賣起色相了,真是我輩恥辱。”金富貴鄙夷的道。
“羨慕嫉妒恨也沒用,誰讓我天生麗質難自棄?”趙鋒傲嬌的道。
“那個鋒哥,丹頂鶴要是給你補課,帶我一個好不好,我不當電燈泡,保證不說話。”金富貴弱弱的道。
“丹頂鶴要是同意,算你一個。”趙鋒點頭道。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返回家中,並沒有去上晚自習。
月黑風高,陰雲密布。
校門前花壇前,並排蹲著幾個小青年,嘴裡都叼著煙,仿佛在集體蹲坑上大號,為首的正是黃大彪。
黃大彪理了大光頭,大臉陰沉得要滴出水來,自從早上遇到趙鋒,他就開始一直倒黴,在廁所抽根煙,吹牛裝個批,都能遇到校長查崗,撞到鐵板上了。
王有道是資深老校長,那可不慣著他,在校長室訓斥一節課,還給他們三個都剃了頭,大鐵推子可狠了,一推一溜溝,秋風掃落葉,比收割機還是牛掰!
黃大彪剛染的爆炸頭消失了,變成了狗啃的大平頭,沒臉見人之下,跑去理發店理了光頭,侯三和李油同樣理了光頭。
罪魁禍首是趙鋒,自然不能放過他,黃大彪呼朋喚友請客吃飯,聚集好了人馬,過來找趙鋒算賬。
“太踏馬猖狂了,晚自習下課半天了,趙鋒咋還不出來?”黃大彪鬱悶的道。
“趙老實是高三第一老實人,高中三年從不逃課,保證跑不了。”李油道。
“彪哥彆著急,不如我進去找找。”侯三道。
“猴子進去看看,引出來打團ko他。”黃大彪叮囑道。
“ok!”侯三跳下花壇,快步走進校園。
“死猴子,裝啥大尾巴狼,還會飆英文。”李油嘲諷道。
“二溜子彆墨跡,晚上蚊子太多,專往光頭上呼,叮了好幾個大包。”
黃大彪滿臉憋屈,不停伸手撓著光頭,樣子很是滑稽。
旁邊的小青年啼笑皆非,他們蹭吃蹭喝,都是來看熱鬨撐場麵的。
一小時之後。
侯三垂頭喪氣走出校門,來到黃大彪麵前,低罵道:“這孫子逃課了,下午第三節課就逃了,咱們白等了一個晚上。”
黃大彪滿頭黑線,十萬頭草泥碼從頭頂狂奔而過,氣得跳到地麵,暴怒道:“小鱉犢子真滑頭,害得勞資喂了一晚上蚊子,叮得滿頭大包。”
李油鬱悶的道:“晚上十點了,彪哥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黃大彪雙手抱拳,禮貌的道:“麻煩兄弟了,有空請大夥吃飯,散了吧!”
大夥一哄而散,成了一場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