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她最後的底線,她不能連孩子都失去。
“你這是嚇傻了?彆說胡話啊。”華雨蓮不知道閨女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提離婚。
夏沫將飯盒收到櫃子裡,“沒說胡話。“
謝允承哇一下就哭了,“嗚嗚嗚……媽媽不要我和妹妹了嗎?”
謝允諾聽哥哥這麼說也跟著大哭起來。
夏沫見孩子哭了,暗自責怪自己太衝動了,沒考慮到孩子在場。
“沫兒,你可不能隨便說這話,你要離婚總得說個理由吧?清榆外麵有人了?”
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麼正當理由。
“反正我就要離,孩子我自己帶不給他,你們就說同不同意吧?”
夏元孟第一次對閨女生氣,結婚是求著他們她提的,過得好好的,如今不過苦日子了反倒要離婚了,沒有一點征兆。
華雨蓮抱著兩個孫子根本哄不過來,厲聲道:“你不給一個我們能接受的正當理由,我和你爸都不會同意,況且清榆現在受重傷躺在病床上,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夏沫憤憤地看了謝清榆一眼,“樓下有個算命的說我丈夫馬上就要移情彆戀了,還要搶我的孩子去給那個女人當繼子。”
她把看到的劇情換了個法兒說出來,希望父母能相信。
可兩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怎麼可能相信一個江湖騙子的話。
“哈哈哈哈……你說你閨女,去鄉下吃了四年,是一點也沒長大,看來還是清榆保護得太好了沒讓你吃苦,夏沫你一個高中畢業的高中生怎麼能去相信那些牛鬼色神的?”
華雨蓮現在一點也不生,反倒被閨女給逗笑了。
夏元孟讚同妻子的話,“沫兒,不要胡鬨,快二十四的人,怎麼能跟小孩子一樣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呢。”
謝允諾掙脫外婆的手,跑到媽媽身邊抱緊她的大腿,“媽媽不能不要諾諾,我才不會給彆的媽媽。我們讓公安叔叔把騙子抓起來。”
一種無力感緊緊扼住她的喉嚨,像是無儘的藤蔓慢慢覆蓋住裸露在外的皮膚,慢慢收緊,最後讓人無法呼吸。
自己站在孤立無援的礁石之上,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沒有人能懂她的感受。
“媽媽不會不要諾諾的,諾諾不哭。”
謝允承認真道:“媽媽不要爸爸了嗎?爸爸很可憐的。”
兩個孩子可憐兮兮地盯著她,夏沫不忍開口。
“我沒有不要爸爸,但是爸爸如果做了錯事,那媽媽就不要她了。”
聽女兒這樣說,華雨蓮鬆了口氣,“你呀你就是被清榆慣壞了,比以前還要嬌縱,這話可不許說了。”
“嗯,我不說了。”她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憂傷。
一家人的談話,都被門外站崗的士兵聽了進去。
他是謝清榆手底下的士兵,剛才一聽這位女同誌要離婚,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謝副營長慘了。
誰知後麵畫風一轉,說是算命的話還有謝副營長的嶽父嶽母,看得出來這副營長夫人確實有些無理取鬨還愛使小性子。
副營長現在要是醒著能氣暈過去。
……
中午十二點半。
門口站崗的士兵換了一個。
醫院大門口,士兵上車便跟戰友吐露今天的所見所聞。
“謝副營長娶了個閻王,副營長受傷躺床上,她居然要離婚……”
車很快開出去,外出辦事剛巧回醫院的沈聽雪剛好聽見了前半句。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重生。
上一世在她在一年進入了軍區醫院,在師長夫人的牽線搭橋下,開始和謝清榆接觸。
兩人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流,但兩個孩子十分喜歡自己。
本以為能繼續接觸下去,可突然出現的陸淵識讓自己眼前一亮。
他熱情大方,知冷知熱,體貼入微。
是自己理想中的丈夫人選。
而且那時候的陸淵識已經因為兩個一等功,靠著自己出生入死的果敢,年僅三十歲就坐上了團長的位置。
比一個二婚帶著兩個孩子的男人好太多。
果斷選擇了追求自己的陸淵識,跟師長夫人說了一大堆謝清榆的壞話,師長夫人也就歇下來撮合兩人的心思。
三個月之後她就和當時風光無限的陸淵識結了婚。
可誰知婚後,因為懷孕的應婆婆的要求她辭去了原本軍區醫院的工作,在家帶起了孩子。
因為陸淵識的工作原因,她結婚之前喜歡穿的西式連衣裙也隻能放在衣櫥落灰。
陸淵識本人在坐上團長的位置之後,為了給戰士們起表率作用,生活中也過得十分節儉,舍小家顧大家,聚少離多,根本不是結婚前她想象的風光的團長夫人的模樣。
反觀在風頭正盛離開軍隊的謝清榆,及時走了之後也成了軍中神一般的存在。
更是在下海經商三年之後遇上了好時機,短時間內成了南市炙手可熱的商界新貴人物。
一時間風光無限。
當時在報紙上看到了這則新聞的時候,她第一次對自己多年前的選擇產後了後悔。
也許當初再堅持一下,她就能成為謝清榆身後的女人。
老天作弄在給陸淵識生二胎的時候,死於產後大出血。
永遠都記得在護士把兒子抱出去的時候門外吵鬨的歡呼聲。
再次醒來就回到了她剛猶豫是否要進軍區醫院的那一年。
驚覺這是老天給她一次再次選擇的機會。
毫不猶豫地接下了老師拋來的橄欖枝,從市醫院來到軍區總醫院。
耐心等待謝清榆的出現。
可謝清榆不僅提前出現了,還自己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主刀,在看到患者名字的時候內心無比欣喜。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這一世她能隨心所欲地選擇,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勝券在握的沈聽雪自信滿滿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在辦公室內處理了一會兒工作之後,她在衛生間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忐忑地朝三零七走去。
推開門,謝清榆的父母都不見了,病房裡隻剩下一個年輕女人。
夏沫聽見開門聲轉頭看過去,見到來人之後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