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隻聽過這個名字一兩次,即便這個名字他平日裡根本連提都不想提,但是,他知道她是誰。
那個鄉野丫頭,那個他為了躲避,連夜出國,那個兩年都沒見過的未婚妻!
何南星!
她就是何南星!
秦鎮安覺得自己腦子裡一片嗡鳴。
何南星心裡著實是幾分報複的意味在。
當初他如果選擇好好去跟她商量,願意為了自己的自由去跟秦老爺子對抗,她或許還高看他一眼。
即便婚事不成,也不會反目成仇。
但他抬腳就跑了,連麵都不露,壓根沒想過她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樣。
那她又何必管他死活?
誰也不是投胎來做聖母的。
蘇玉婉聽出了幾分不對勁兒,瘋狂在保鏢手裡掙紮。
“何南星,你說什麼都沒用!我兒子跟青黛小姐的婚事,是老爺子親口答應了的,和杜老商量好的,你彆想翻天!”
何南星輕蔑一笑:“他倆的婚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想巴結,也得看人家看不看的上你們家呢?”
杜青黛敏感察覺到了端倪。
蘇玉婉對她的熱情,秦鎮安口口聲聲的青黛……
“師父,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杜青黛聲音都有點抖。
她要結婚的對象,一定得是秦煜庭,而不能是這個沒什麼出息,連二世祖都算不上的秦家少爺!
杜老歎口氣,向著在座的人拱手抱拳:“今日的事,不說個清楚,想必各位心裡也要對我有個看法。反正南星今日的拜師禮已經結束,我也不怕祖師怪罪了。”
“小徒青黛,先前秦老爺子曾為他的孫子來求親,我勸他兒女大事,還是要你情我願,讓他不要拘泥。也隨口和青黛當笑話說了,並沒有當真。”
“今天秦家上門提親,我也曾問你,是不是你自己說對他印象很好,願意答應?”
杜青黛還沒有說話,秦鎮安已經嚷起來:“我求的不是她,我不要她!”
杜青黛頓時怒了,趁著他被保鏢架住,衝上去就是一巴掌。
“誰稀罕嫁給你!我要嫁的是秦煜庭!”
話說開了,大家頓時都聽明白了。這一開始郎情妾意的,原來都是認錯了人。
“好了!”
何南星輕喝一聲,轉頭看秦煜庭:“今天是我的大日子,眼不見為淨,讓你的人把他們請出去吧!”
秦鎮安拚命要掙脫保鏢,向何南星的方向掙紮。
“南星,我雖然喊錯了名字,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杜老也說不拘泥婚約,求你給我個機會!”
何南星目光微凝,秦煜庭立刻擺擺手,保鏢抬手就拿手帕塞住了秦鎮安的嘴,拖著他就走。
蘇玉婉尖叫一聲:“放開我兒子!我警告你們,唔……”
秦煜庭一個眼神看過來,她也被堵了嘴,跟著秦明池一塊被拉走。
“婚約的事,頂多不過是個誤會,現在也都說清楚了。”
何南星看向角落:“魏先生,宴席還沒開,你去哪兒啊?”
想著來狠狠打臉杜老的魏龍崗,沒撈著好處還惹了一身腥,本想趁這裡鬨騰悄悄溜走,沒想到又被何南星喊出來。
眾人都看過來,他也不好意思溜,眼神賊賊得看了眼杜青黛。
“我哪兒也不去,你這點兒破事還沒說清楚呢。不是你品行不端,就是這個小丫頭滿嘴噴糞,總歸是有一個不是好人!”
“呸!看收的這些徒弟,還德高望重呢!”
後麵這一句,自然是罵杜老的。
杜老麵色紫青,卻也根本無法反駁。
杜青黛氣得目眥欲裂,衝上去要給他一巴掌:“你胡說……”
“住手!”
何南星一聲低喝,目光一掃,邊上的自家人立刻過來,連拉帶拽的把她拖住。
“何南星,你的本事呢?你就隻會欺負我,外人你怎麼不敢……”
“放肆!你自己不注意被人做了圈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來羞辱師門,還敢說話?”
何南星柳眉一挑,不怒自威:“師兄,青黛雖然年紀小,但犯了錯不能不罰,請師兄罰她堂前跪香,算是懺悔!”
跪香這種事,可大可小,杜老知道這是給青黛一個台階,立刻點頭。
“都聽你的就是。”
杜青黛後廳跪香,魏龍崗想要威脅也找不到人,頓時有點慌了。
“哼,做樣子糊弄人罷了,我反正是從此以後,再不和你們這些人打交道了,咱們回見吧!”
他抬腳要走,秦煜庭的黑衣保鏢忽然又竄出來幾個,結結實實擋住了他的路。
“乾什麼?老子不稀罕吃你的席,讓老子走!”
“話沒說清楚,你走不了!”
何南星伸手,掌心托著一枚紅色藥丸,微微香氣沁人心脾,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在座各位都是同道前輩,大概聽說過,相傳古時曾有藥名真言丸,吃了就會說出心中所想?”
眾人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一絲凝重來。
這東西不過是傳說,就算現在科技進步研究出來的吐真水什麼的,也不過是精神防控減弱得到的效果,難道她竟然能做出來?
“小姑娘,你手中的,難道就是嗎?”
“對。”
何南星答應的乾脆,目光轉向魏龍崗:“魏先生不是想看我身敗名裂,讓我們整個師門蒙羞?”
“敢不敢跟我賭一把呢?”
魏龍崗目光中掠過一絲貪婪:“怎麼賭?”
“這一顆藥丸,你我一人一半。”
“入口即會藥力生發,你我各回答三個問題,隻問三個,過後魏先生去哪兒,再沒人阻攔,怎麼樣?”
魏龍崗眯起眼睛,盯著那紅色藥丸咬了咬牙。
“你說的算不算話?”
“當著各位前輩,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我出爾反爾,從此再不碰藥行醫!”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