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何南星的指揮，司機幾乎又要開回靈樞學院。
眼看離靈樞學院越來越近，秦煜庭忍不住笑了。
“你這鑰匙，總不會是學校宿舍的吧？”
何南星神秘一笑，在將要進入靈樞學院的最後一個路口，讓司機左拐，在附近的一座高層住宅樓停下來。
進了大廳，左側一排電梯，何南星腳步不停，帶著秦煜庭一直走到最裡麵刷臉按指紋，進了專屬電梯。
秦煜庭跟在她身後，故意逗她：“又要刷臉又要按指紋，搞得這麼神秘，待會兒不會要把我賣了吧？我很貴的，你彆賣虧了！”
“那我怎麼舍得，你是世界獨一無二，賣了我去哪兒再找一個？”
何南星走在前麵，聽他這麼說，也笑著回頭跟著他的語氣開了個玩笑。
秦煜庭抿抿唇，眼睛裡淺淺帶著幾分甜蜜。
雖然知道是開玩笑，可他能感覺得到，他已經越來越接近何南星了。
專屬電梯直達頂層。
才出電梯，秦煜庭就被驚了一下。
上下兩層的複式設計，除了正中間樣式簡潔的桌椅，其餘地方全都做成了玻璃櫥櫃的模式，裡麵放著他送給何南星的所有星花怒放的服飾，分門彆類的做了整理。
何南星獻寶一樣指給他看。
“喏，這些放在師兄那裡或者是學校，都不太方便，我就放在這裡，離得也比較近一些。”
秦煜庭眸光微閃：“那這樣的話，你其實也可以直接搬出來住。沒有門禁什麼的，不是更方便了？”
更重要的是，他要來找她，也方便得多了。
何南星不以為意：“也沒什麼太多的事情，住在宿舍裡上課做實驗都比較方便，我也就沒想搬出來了。”
她邊說邊走進衣帽間裡，捧出一個光澤油亮的海南黃花梨木盒子，四角瑪瑙包鑲，一看就知道裡麵東西貴重。
秦煜庭忙去接過來放在桌上，忍不住笑。
“我到今天才知道，買櫝還珠這種事情，的確是有可能的。要是換了彆人，隻送這個盒子也要高興壞了。”
“嗯？很珍貴嗎？爸媽給我送衣料的時候用它裝過來的，我也就借花獻佛，直接拿來給你裝禮物了。”
何南星對這些並沒有什麼研究，擺擺手不甚在意。
“本來想等你生日送給你做生日禮物的，沒想到今天說起這個事情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給你好了！”
秦煜庭臉上的笑意帶上了幾分驚訝。
“我的生日？”
“對啊，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嗎？”
何南星看著他的表情，後知後覺：“不是吧，難道我記錯了？你的生日不是身份證上那一個？”
“倒也沒有記錯。”
秦煜庭的笑容有些感動，卻又莫名帶著幾分酸楚。
“自從爸媽過世以後，我就隻過身份證上的那個生日了。每年常伯伯都會專門為我準備生日宴會，然後，請很多人來為我慶生。”
“但我知道，為我慶生隻是個由頭而已。這些人裡，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為了給我過生日來的。”
“所以，我也沒告訴他們，爸媽在世的時候，沿用以前的習俗，給我過的是舊曆生日。”
“從爸媽離開，南星，你是第一個，真心想要給我慶祝生日的人了！”
“按照那個時間算的話，我的生日，其實就是明天。”
秦煜庭輕輕摩挲著木盒子，聲音微沉：“南星，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何南星沒想到自己這個禮物送得這麼湊巧，怕又勾起秦煜庭的傷心事，趕忙岔開話題。
“既然是這樣，那就更好了，快拆禮物吧！”
秦煜庭深深看她一眼，眸光裡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依戀。
“好。”
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套傳統樣式的淺灰色褲褂服飾。
秦煜庭細細打量一下，恍然覺得它和何南星最初穿的那種樣式的衣服，仿佛異曲同工。
而且，她的衣服是淺粉色，跟這套淺灰色，也很相配。
這算是，情侶裝嗎？
他被自己腦子裡的臆想甜到了，隻是怔怔地看著這件衣服，卻一直沒有伸手。
何南星頭一次親手做衣服，送的人還是頂尖的服裝設計師，本來就心裡忐忑。一看他不伸手拿，頓時更加心虛。
“怎麼不拿出來啊？是不是做得挺粗糙的？”
秦煜庭回過神，趕忙搖頭。
“不是，我隻是在想，好像從來沒見過這種衣料，有點兒納悶而已。”
這種衣料的確是有些特彆，像是浮光錦一樣隱帶珠光，卻又並不張揚，而是在迎光處絲絲縷縷透出光澤，帶著不可言喻的低調奢華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裡作用，湊近一點兒，他甚至能聞到這衣料上有種幽深醇厚的細微香氣。
跟何南星身上的有些相似，卻又不完全是，跟品牌香水們的氣味也完全不同。
“這是我家自己研製出來的衣料，你沒有見過才是正常的。”
說到這衣料，何南星略有幾分驕傲。
“它是用蠶絲做的。蠶是用特殊辦法喂養的珍珠蠶，它日常吃的桑葉都添加了珍珠粉的，出來的衣料上就會自帶珠光。而這蠶絲抽出來之後，都要在七種按比例配製的藥植汁液中浸泡，三浸三洗，再用油脂三蒸三曬，然後就可以紡絲成線，做衣料了。”
秦煜庭聽得歎為觀止。
“照你這種做法，大概一年也出不了多少布料吧？”
“一年哪裡出得來？有時候藥植不夠，有時候蠶絲又損失的多，大概兩三年才能出一匹布。”
何南星掰著手指頭給他算，有些不好意思的捏捏衣角。
“所以，看在衣服料子還不錯的份上，我要是做得不好的話，你千萬不要嫌棄，我已經很努力了。”
在自己的擅長的方麵呼風喚雨，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南星，難得露出這樣窘迫的表情來。
秦煜庭被她可愛到了，心頭手指都發癢，忍不住伸手在她鼻尖兒上輕輕劃了一下。
“咱們兩個，有一個會做的就好。都會做，不是浪費人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