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庭點點頭。
“好久不見,薇妮婭小姐。”
薇妮婭淡綠色的眼眸掃過何南星,扭著纖細腰肢走向秦煜庭,透著些熟悉的親昵。
“我對東方藝術很喜歡,可惜看不太懂。秦先生,待會兒舞蹈開始,能不能請你幫我解釋一下?”
薇妮婭靠近的時候,何南星忽而眉眼微動,不著痕跡地退了半步。
她和秦煜庭此刻雖然沒有挽著手,也不需要再幫忙拉裙擺,但秦煜庭仍然離她很近,她一退,他立刻下意識的伸手來扶。
“怎麼了嗎?”
“沒事,就是覺得,這位小姐身上的香味,很特彆。”
何南星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在秦煜庭伸過來的手腕處輕輕捏了一下。
手勁兒不大不小,卻像一道閃電一樣從他的腕骨處一直通到大腦,瞬間整個頭腦都一片清明。
他立刻對薇妮婭歉意微笑。
“不好意思薇妮婭小姐,我今天有女伴,冷落女孩子,可不是紳士作風。再說,我懂得也很少,你不懂的話,可以找常伯伯,他才是真正懂的人。”
“另外,你今天用的什麼香水,可以告訴我們嗎?我的女伴很感興趣。”
薇妮婭似乎並不介意被拒絕,水蛇一樣的腰身靠在欄杆上,深邃的大眼睛看著何南星,笑得有些深意。
“這種香水比較濃烈,像你這樣的清純小女孩兒,可不太適合呢。”
何南星也笑了笑,迎上她的視線。
“對啊,我是東方人,體味淡一些。所以才會好奇這種比較濃烈的香水。”
薇妮婭的笑容略淡,隨口說了個香水牌子,扭著腰嫋嫋娜娜地離開了。
“她的香水,有問題?”
秦煜庭伸手撐在欄杆上,略帶冷意的目光向走遠的薇妮婭看了一眼。
“她的香水裡,有鼠尾草和曼陀羅的香氣,而且劑量不小。跟她近距離接觸幾分鐘的時間,就會進入迷幻狀態。”
何南星解釋了香水的玄機,又看向他手腕。
“我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也不確定你有沒有被影響到,所以,我剛才在你腕骨穴位上點按,讓你頭腦能保持清醒。”
“薇妮婭的父親,跟常伯伯做過生意的。他們一家子在商場上有個綽號,叫‘印度特產’!”
何南星微微挑眉,不由自主開口。
“眼鏡蛇?”
“聰明!”
秦煜庭語氣親昵地誇了一句:“不過還差一點兒,是會跳著舞,然後趁你不備咬一口的眼鏡蛇!”
想起薇妮婭剛才的樣子,何南星深以為然。
這綽號起得真是太形象了。
“看來我今天賄賂你來做女伴真是太對了,不然恐怕這會兒我已經被眼鏡蛇給咬死了。”
秦煜庭說著靠近何南星,很輕地攏著她的肩膀微微抱了抱。
“星星,你就是我今晚最大的底氣了。”
這呢喃的語氣和親昵的稱呼,跟平常程蓉有什麼事要求何南星的時候很像,在好朋友這層關係下,何南星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這種狀態。
甚至還能跟他開玩笑。
“人家都是英勇騎士保護公主,怎麼到我就成了要保護可憐王子,我這個領扣收得虧了。”
“我隨時可以再補的,南星小姐可千萬彆半途而廢。”
兩人說著不由笑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今晚的表演即將開始,請拭目以待!”
二樓的帷幕齊刷刷地落了下去,欄杆處微微晃動,組合成一個很大的圓形圍欄,中間露出空曠的場地。
地麵上巨大的蓮花圖案,每一處蓮花瓣尖兒上,都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兒,麵容姣好,身姿曼妙,穿著敦煌飛天式的舞裙,赤足翩翩起舞。
跳得的確不錯。
可是平心而論,也並沒有什麼特彆。
看著周圍人越來越熱切的目光,她實在覺得匪夷所思,哪裡有那麼好看?
隨著音樂漸停,何南星禮貌的跟著鼓了鼓掌,耳邊忽然傳了了驚呼聲。
“來了,天都那幾個來了!”
天都?
何南星詫異之間,已經有幾條綢帶從天而降。
十二位敦煌古風造型的美人兒,楊柳細腰上裹著綢帶飄搖而下。
或是反手抱琵琶,或是手纏飄帶鈴鼓,個個頭戴金冠,臉覆金鏈珠簾,纖纖赤足上戴了金鈴腳鏈,足尖兒染著點點猩紅。
格外惹眼。
一樓挨挨擠擠的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歎。
“能看見天都這幾個妞兒,這回也不算白來了!”
“老萬今天怕是有大事,要不怎麼舍得拿這麼好的東西出來招待?”
“彆瞎猜了,有大事也跟咱們沒關係,那都是二樓的事兒!”
十二個美女中,有五個翩然落在了一樓的地麵上,風姿綽約地隨著音樂舞動起來。而剩下的七個,隨著綢帶轉動,帶著一陣香風踩在了二樓的欄杆上。
墊著腳尖兒舞動,輕巧得仿佛精靈一樣。
有人被那腳趾蹭到,還沒等伸手去摸,美人兒已經拉著綢帶,飄出去了。
何南星歎為觀止,恍惚中有種古代青樓開始營業的錯覺。
跟在常伯伯身邊的女孩子,激動得不得了,伸手去夠即將飄過欄杆的一個美人兒。
沒想到美人兒嫣然一笑,居然伸手來拉住她,順勢就扯著綢帶落在他們麵前。
美人兒輕若無骨,輕飄飄的走了兩步,停在秦煜庭麵前,屈膝彎腰,捧上自己的琵琶。
“小女子是天都首席,些微薄禮,請貴客笑納!”
人群中,已經有人豔羨出聲。
“這是不是老萬新挖來的?這身段,這臉蛋,嘖,簡直絕了!”
“一個億呢,你以為誰都值一個億?”
“秦先生,你快接啊,美人兒手可快舉不動了!”
何南星不太懂這是什麼規矩,秦煜庭笑容淡淡,並不接那把琵琶。
“謝謝,我不喜歡。”
美人的目光略帶幾分哀怨,水汪汪含情脈脈的看向秦煜庭。
“貴客,這是小女子的心意啊。”
常先生走過來,笑著拍了拍秦煜庭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聲音雖然小,但何南星離得近,又耳朵靈敏,還是能聽得清。
“沒事兒,南星不懂,你先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