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瑤一向清冷的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
一周的時間，六成。
我當初學習初升經的時候花了多長時間來著？記得好像也是整整一周吧，還隻弄懂了一半。
但林熠師弟還是一個純正的修仙萌新，這七天裡除了研究做飯，還在藏經閣花了很多時間補充修行的常識，實際上隻學了兩三天。
這就是變異單靈根中最為頂尖的執念靈根嗎？對於修行悟性的加成居然強大到了如此地步。
“雲師姐，怎……怎麼了？”
看著雲夢瑤不停打量著自己，像是在看什麼天階靈寶的驚奇模樣，林熠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夢瑤師姐，你正常點。
好奇寶寶有若瑜師妹一個就夠了，我還是喜歡你冷冰冰的模樣。
這樣比較帶勁。
“沒什麼。”雲夢瑤收回目光，語氣清冷道，“一周的時間學會六成，也算是還不錯的資質。”
“在九天宮曆代真傳裡，這樣的資質可以算中上等，不過距離頂尖的那批，還差了不少距離。”
什麼“資質很差”這種太過違心的話，雲夢瑤說不出來。
不過按照自己這幾天的觀察，林熠師弟就不是那種能夠過於誇讚的性格。稍微誇他兩句，他能把尾巴給翹到天上。
如此驕傲之心對於修行的道路有害無益，雲夢瑤隻好苦心道：
“雖然曆代真傳看下來還算不錯，但這些年我們九天宮蒸蒸日上，你算是我帶過最差一屆學生。接下來的修行中，你還需要加倍努力才是。”
是這樣嗎？
林熠眨了眨眼睛。
夢瑤師姐你三十歲的年紀帶過幾屆真傳暫且不說，但是閹割版的初升經，我其實學會的是九成啊！
而且自己可沒有靠壽元進行功法推衍，純粹是靠個人能力進行的理解。
莫非我真的是修仙天才？
見到林熠似乎對自己的話沒有什麼反應，雲夢瑤心中輕輕歎了口氣。
希望林熠師弟能夠戒驕戒躁吧。
“好了，既然你自己就能看懂不少，接下來的教學我也能放心許多，我們正式開始吧。”
在林熠驚奇的注視下，雲夢瑤隨手一揮，一道虛幻的畫麵投射在了九天道君像巨大的人臉上。
“一般來說，練氣需要先進行煉體。修士以體為基吸納靈氣，體魄越是強大，容納的靈氣也就越多。”
“不過我們九天宮的真傳絕學太初升日經，卻是與此觀念有所不同。”
“初升經認為，靈氣乃修行之源，以靈為基，才能讓容納的靈氣指使起來更為自然。這是初升經的理念出發點。”
林熠點了點頭，隨後麵色古怪地看向身旁：“所以……這就是雲師姐你的教學方法嗎？”
隻見道君像上的畫麵中，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在口若懸河；而此時的雲夢瑤，則站在林熠身旁拿著玉佩不停操作，似乎是在和什麼人進行聯係。
這熟悉的畫麵，讓林熠想起了前世大學時候的一些混子老師。上課的時候就給學生放預網課視頻，自己坐在一旁玩手機。
總感覺特彆不靠譜的樣子。
“這道留影記錄，是萬年前九天宮的一位渡劫老祖留下來的。”雲夢瑤放下玉佩，一本正經道，“我當初學習初升經的時候，也是這樣走過來的，所以沒有任何問題。”
原來這還是用了上萬年的老教材啊！
感覺更不靠譜了怎麼辦？
“那……雲師姐不用去做自己的事嗎？”林熠弱弱道，“我看師姐似乎很忙的樣子。”
其實也不是想偷懶摸魚，隻是自學的話，有老師在一旁看著，自己總感覺渾身不太自在。
就像考試寫作文的時候，監考一直站在你旁邊盯著你看一樣。本來腦子就空，被這麼一搞有時候直接就宕機了。
而且你在我旁邊，我還怎麼好光明正大地開掛？
“我等會兒就走，不過需要先確保一下你的安全。”雲夢瑤收起玉佩，幽幽開口道，“你可知初升經的作用？”
想了想，林熠搖頭：“林熠不知，還望師姐解惑。”
雖然自己弄懂了這玩意兒該怎麼修煉，但這功法中還真沒說過有啥用。
林熠倒是有參照過藏經閣其它一些功法的運行路線，試圖推敲初升經的作用，結果發現初升經的風格與其它功法完全不同。
說好聽點叫做天馬行空；說難聽點，就是讓人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亂寫的。
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不過有一點，自己每次複盤一遍功法時，倒是感覺腦子清明了不少。難不成這初升經其實是精神類的心法？
“初升經的理念是以靈氣淬煉肉體，使得身體融入天地，對靈氣的感知達到極限。一來能夠提高靈氣的調用速度，二來則是提高使用靈力時的穩定性。”
“高速和穩定，這是完美施展我九天宮另一項絕學‘方寸天地’的基礎。”
原來如此，一環扣一環的嗎？
就跟使用千鳥必須得有寫輪眼跟上動態視力一樣，想要用好瞬閃，就得有相應的功法跟上瞬閃的速度。
“空間法門是仙家法術中最為危險的門類，方寸天地更是其中的翹楚。稍有不慎，輕則缺手斷腿，重則身首異處。”
不知怎的，林熠似乎從雲夢瑤清冷的臉上看出了些許驕傲。
傷亡率最高原來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
“雖然初升經並非直接的空間法門，但既然要融身於天地，也少不了對空間的感悟。”
“即便是九天宮的現任宗主，當初修煉初升經時也時常出現斷手斷腳的情況。”雲夢瑤麵無表情地說出了最為恐怖的話。
林熠：“……”
原來這功法這麼危險的嗎？這麼多年來九天宮的真傳沒死上幾個還真是命大。
“不過你放心，隻是修煉初升經的話，身首異處的情況還是不會發生的，你不需要擔心這一點。並且我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說著，雲夢瑤又是伸手一揮，一排排藥罐出現在了林熠麵前。
“這裡麵的丹藥，都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乃是我九天宮無數年來專門針對初升經研製出的寶貴心血。”
“你要是不小心斷手斷腳了，隨便掏一顆拿出來吃就行。”
雲夢瑤語氣幽幽：“你先練幾遍給我看看，隻要確保你不會體無完膚，還保留有嗑藥的能力，我也就能放心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