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尊父神識一凝,瞬間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說話的人。
是名築基真修!
築基四層!
極樂尊父勃然大怒!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區區一名築基,也敢騎在金丹脖子上拉屎?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極樂尊父都顧不上喊“大仁大義”的口號,他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嘶吼,一掌劈去。
喊出那句話的同時,趙德顯以最快的速度,一頭鑽進靈脈。
身後,一聲轟然巨響。
颶風如刀,刮得護身真罡一陣激蕩。
一股沛然威壓隨之壓來。
那一瞬間,趙德顯就像是被一隻巨龍盯上的老鼠,渾身僵硬不能動。
他一頭栽倒在地!
生死關頭,趙德顯猛地迸發出所有的勇氣,他發出聲淒厲不似人聲的嘶吼。身子極力一挺,他掙脫開無形的束縛,繼續向靈脈深處衝去。
極樂尊父冷哼一聲,追了上去。
跑,瘋狂地跑!
趙德顯不顧一切,保命靈符元罡符、四階靈符青龍甲木符、三階飛羽符、三階金罩符,什麼有用就往身上拍。
極樂尊父好整以暇地追在他身後:“跑啊,老鼠,本尊父保證,會抽出你的靈魂,放在聖天裡,折磨一千年一萬年!繼續跑啊,你這隻該死的小老鼠!”
趙德顯終於堅持到天地靈竅那。
他手持天誅雷,貼在天地靈竅上。
天誅雷,中階一次性靈器,可重傷金丹。
極樂尊父獰笑道:“想借靈脈來威脅本尊父,來啊,炸啊。”
一時大意,竟讓這小子鑽了空子,極樂尊父心裡很是惱火。
天道太不講道理。靈脈真要被毀,他必然會被牽連。
趙德顯嗬嗬一笑:“我膽子小,怎麼敢觸犯天條。我隻是……”
趙德顯猛地伸指一點,激活符陣。
天誅絕殺陣,發動!
趙德顯冒著生命危險,將極樂尊父引入符陣之中,為的就是此刻。
天誅絕殺陣蓄力已久的一擊,可比金丹後期仙人全力一擊。
這一擊,絕對致命!
極樂尊父立即察覺到不對。
已是晚了。
他四周,浮現出無數光線,那晶瑩的光線,將空間切割成水晶狀的一塊又一塊。
感受到致命的威脅,極樂尊父嚇得亡魂大喪。
他二話不說,身形融入聖天,就要利用聖天從此處遁走。
可,天誅絕殺陣蘊含空間法則!
隻是遁行了三丈,極樂尊父就從空間中被吐了出來。
身上纏繞著無數的光線。
所有光線猛地一縮……
極樂尊父發出聲尖叫:“救我!”
這一聲,聲震九天!
救我!
這倉皇的求救,讓斷山所有修士目瞪口呆。
漫天血海一凝,無數血色魔影連綿不絕地衝進靈脈。
血玉魔君正看到極樂尊父,被無數光線給切割成,無數的一塊一小塊。
所有的血色魔影一滯,血玉魔君轉身想逃。
晚了!
光線消失不見,瞬間再現身,將所有空間分割成水晶狀的一塊又一塊。
每塊空間裡都有一個或者幾個血色魔影。
光線一縮。
所有血色魔影齊聲發出尖叫。
血玉魔君身化萬千,真身在萬千分身裡瘋狂流竄。
一個分身又一個分身被消滅。
“救我,救我!”血玉魔君大吼道。
這一聲聲,聲震九天!
地麵上,青州修士欣喜若狂:靈脈裡有什麼,竟讓兩位金丹魔修畏懼至此?
梧州魔修則嚇得肝膽欲裂:靈脈裡有什麼,竟讓兩位金丹魔君畏懼至此?
整個斷山在這瞬間,陷入沉寂。
青州散修沒動,梧州魔修也沒動。
隻有血玉魔君撕心裂肺的聲音,在九天之下,無儘回蕩:救我,救我!
尹采薇回過神來。她運轉身法,悄無聲息地向外逃。
她一逃,四周的散修也跟著往外逃。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所有的散修瘋狂地往外逃。
梧州魔修也沒去追擊。他們聽著那聲聲淒厲慘叫,愣在原地。不敢向前,也不敢後退。
空中傳來妖治放蕩的笑聲,一個虛實相生、似男似女的身影,在空中緩緩顯現。
所有魔修一齊叩首:“拜見陰陽魔君!”
一個女聲笑道:“哎呀你們愣著乾嘛,兔子跑了哦!”
然後女聲化做男聲,男聲厲聲喝道:“還不去追!一群廢物。”
黑霧彌漫,霧中,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瓫聲瓫氣地說道:“麻煩了,是六品符陣!”
女聲咯咯笑道:“鬼影,反正你又死不了,下去探探唄。”
然後男聲冷冷說道:“你若敢違抗軍令,小心萬魂抽了你的生魂!”
鬼影魔君冷哼一聲:“要去一起去。”
女聲嬌滴滴地說道:“六品符陣,人家怕怕。鬼影哥哥,你能者多勞,費下心唄,好不?”
“彆爭了,一起下去。”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斷山隻有二階靈脈,符陣威力有限,困不住四位金丹。”
空中一陣激蕩,一位幼童從容跨步出來。他生得麵白唇紅,尤如畫裡走出的金童。但一雙眼睛古井無波,透露出千年的滄桑。
鬼影魔君猶豫了一下,說:“好,就依不老老哥而言,我們一起下去。”
然後他神識傳音,在每位魔修腦海裡說道:“毀了這座軍營,動靜越大越好。”
一枚飛劍傳書,劃破虛空,出現在護城大陣外。
飛劍進不去,發出嗡嗡劍鳴。
然後立即,又一枚飛劍飛來。
一隻真元化成的大手憑空出現,伸手一撈,撈過兩枚飛劍。
城主府,李子夕張開手。
兩枚飛劍赫然出現在他掌心。
他神識一掃,歎道:“果然不出所料,魔修大舉進攻斷山。嘖嘖,五名金丹,好大的手筆!”
五名金丹啊!
這大大出乎李子夕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斷山那,魔修最多安排三名金丹。
段浪皺眉說道:“我們救還是不救?”
“不得不救!斷山不救,青州散修,誰還敢外出開疆拓土?那我們萬裡迢迢遠來梧州,將變得毫無意義!“
“可這麼一來,兩座仙城的防禦必然不足。魔修一旦來襲,我們如何是好?”
這本來就是兩難的選擇。
救一方,幾乎意味著,舍棄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