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艾啊……”
墨檀表情悠然地咂了咂嘴,語氣輕快地扯了個逆天大淡:“我並不是很了解這位被你心急火燎招進組織裡的姑娘,但聽起來好像還蠻有趣的。”
雙葉輕哼了一聲,隨口道:“有關於她的具體資料,我會在這幾天抽空整理出來通過你之前給的渠道轉交給福斯特的,倒是你這邊,那位新晉梅花q……真的配得上這張牌嗎?要知道玩家可是遠比nc要難控製得多啊。”
“話雖如此,但這個理論其實並不適用於級彆在【6號牌】以上乾部。”
墨檀搖了搖頭,一邊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虛擬屏幕下方的廣告,一邊用他那一貫輕佻的語氣說道:“畢竟咱們這邊講究的就是個人人平等,甭管是大牌、小牌還是鬼牌,都要突出一個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必須要摒棄上下級關係這種陳腐落後的思想,團結平等地對待身邊的每一位同誌,所以親愛的,現在身為組織唯二的鬼牌之一,你在思想覺悟這方麵必須得跟上才行啊。”
雙葉微微頷首,隨即便直截了當地問道:“還有嗎?”
“那位新晉梅花q可不是什麼普通貨色,雖然從入坑【無罪之界】後一直都是雇傭兵性質的獨行俠,在台麵下也沒什麼名頭,卻是個思想覺悟非常高的好女人。”
墨檀言簡意賅地對‘不良辣妹’進行了一番頗具高度的評價,正色道:“不僅如此,考慮到她和福斯特在某些方麵略有相似,行事風格卻完全不同,在你我二人之間也沒有立場傾向性這些細節,我認為這位梅花q完全可以在現階段成為一個獨立於‘自由之都體係’與‘學園都市體係’外的次級結點,如果我們在賦予其一定程度權限的情況下對等地為她提供各種資源,那麼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收獲一顆就算並非儘善儘美,也絕不會寡淡無味的‘果實’。”
雙葉用明顯上揚的語氣‘哦’了一聲,挑眉道:“怎麼?你這是打算在醜角牌扶持一個能與咱倆分庭抗禮的單位出來?”
“沒必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親愛的。”
墨檀搖了搖頭,輕笑道:“我們都很清楚,從零開始把一個組織做大做強是件非常不現實的事,而【醜角牌】的定位不該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噤若寒蟬的‘點’,也不該是個看似鐵板一塊,實則多足鼎立的‘麵’,它從一開始,就是一張旨在鏈接、錯綜複雜的‘網’。”
雙葉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沐雪劍則合上漫畫,向墨檀投以饒有興致的目光。
“彆擺出這副死了媽的表情。”
墨檀輕輕在雙葉頭上敲了一下,聳肩道:“我知道,醜角牌現在的結構比起‘網’更像是‘點’,而且還是個隻會拉低你我二人時髦值的汙點,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經營時間有限,就算是最膚淺的個體武力層麵,作為組織戰鬥力天花板的紅桃q與黑桃a這兩位擱整個【無罪之界】的範疇裡也根本不夠看,至於其它方麵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搞成現在這種三流黑幫的樣子也是沒辦法事,畢竟我們需要時間。”
被提到的沐雪劍摸了摸鼻尖,抿著小嘴移開了視線,可見她對自己因為大意而被季曉鴿淘汰出局,進而止步於個人賽八強,失去了變強機會依然有些耿耿於懷。
值得一提的是,上述的‘變強機會’並非拿到好名次以獲取史詩職業相關獎勵,畢竟沐雪劍一直都算是前路十分清晰,距離晉階史詩隻差底蘊和契機的那種類型,所以比起與優質獎勵失之交臂,更讓她遺憾的卻是失去了跟上半區那位【匿名】選手一較高下的機會。
原因自然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那就是【匿名】那隻用了083秒就連刻翊帶比賽一起殺死的一擊,沐雪劍是鮮少能夠看懂的人之一,畢竟【寂歸】終究是一柄‘劍’。
總而言之,【匿名】那一劍的風采不出意外地讓沐雪劍感受到宛若過電般的酥麻感,隨之而來的就是不顧一切想要與其交手的欲望,然而在她敗給季曉鴿的前提下,這個願望儼然已經沒有可能在個人戰中實現了,這讓幾乎能篤定隻要與【匿名】交手就會有巨大收獲的沐雪劍怎能不感到遺憾。
至於雙葉那邊,則是點頭認可了墨檀的說法,並在掙脫後者的‘懷抱’後沒好氣地說道:“所以說啊,我覺得你之所以拉我入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一個人搞不定【醜角牌】這個級彆的野心吧?”
“這是當然的,畢竟這世道彆說免費的午餐了,就連免費的屎都鮮少有人能吃到,就算我們醜角牌是個貨真價實的公益組織,我也沒打算把這份‘公益’用在你這種人身上。”
墨檀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我想要的是‘玩伴’而非下屬或走狗,所以無論是不良辣妹、福斯特、蜘蛛還是你,我都會在估算好價值後努力開出足夠你們心動的價碼,隻不過對你的開價剛好是在名義上能與我平起平坐的另一張鬼牌罷了。”
雙葉步履輕快地走到床邊,宛若一隻慵懶的貓般慢條斯理爬了上去,哼哼唧唧地說道:“那我能申請當武力擔當嗎?”
“可以啊,但好歹也得等你升階到傳說水準。”
墨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人畜無害地笑道:“而在那之前,還請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出能讓組織茁壯成長健康發展的貢獻,就像我們的黑桃a一樣。”
旁邊的黑桃a聞言立刻表明立場,正色道:“你們玩你們的,彆帶我。”
“彆見外嘛。”
墨檀一聽這話立刻滿臉堆笑著站起身來,張開雙臂走向沐雪劍作勢欲抱:“我來哄哄你——”
“你再往前一步。”
沐雪劍並指成劍,沉聲道:“我回頭就上線把雪茵宰了。”
墨檀也是硬氣,立刻乾脆利落地雙膝跪地,擲地有聲地大喝道:“我錯了!”
沐雪劍:“……”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
雙葉則是幽幽地瞥了墨檀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勾搭上那位星球級偶像的。”
“那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了。”
墨檀乾脆利落地堵死了雙葉的試探,微眯著眼睛說道:“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你我各有兩張可以隨意傾注資源且無須向對方報備詳細情況的【二號牌】,以後雪茵的事你少打聽。”
雙葉小嘴一嘟,撒嬌道:“那我吃醋了怎麼辦嘛?”
“嗨,那當然是——”
墨檀咧嘴一笑,隨即便擺了個端正異常的ose,字正腔圓、聲音洪亮的說道:“包!餃!砸!”
“嘔。”
沐雪劍委婉地乾嘔了一下,很是不滿地瞪了墨檀一眼。
“!”
而雙葉則是毫不客氣地甩出兩根中指,連珠炮般地叫罵道:“!!¥!!!!”
“好了好了,我承認剛才那句是稍微倒胃口了些。”
墨檀歉然地笑了笑,隨即便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抬頭解除了虛擬屏幕的靜音:“看比賽吧。”
“這有什麼可看的……”
雙葉翻了個白眼,向屏幕上那渾身浴血,宛若風中殘燭的魄鬥羅投以鄙夷地一瞥:“自殺的方法那麼多,他偏偏要選一個最蠢的。”
……
同一時間
公共空間,直播室
“不是……”
原本很看好魄鬥羅的笑麵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咬牙道:“誰能告訴我這哥們兒到底圖什麼啊?!”
“好問題。”
旁邊的帥哥用罕見有些無力地語氣說了一句,重複道:“魄鬥羅選手到底圖什麼呢?”
“總不能是想要泡酒壯陽吧……”
美女也有些繃不住地吐槽了一句,低聲道:“こわい!”
“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小小白則是一如既往地淡定,麵不改色地說道:“魄鬥羅隻不過是襲擊了一條黑龍的睾丸而已吧?”
笑麵乾笑了兩聲,一邊目光微妙地看著屏幕上那頭下體隱隱有血跡流出,整雙目赤紅著對魄鬥羅噴吐烈焰的黑龍,一邊附和道:“拋開我覺得這事兒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很值得‘大驚小怪’不說……確實隻是魄鬥羅襲擊了一條黑龍的睾丸沒錯。”
“那不就沒問題了?”
小小白抱著胳膊,平靜地說道:“這很顯然就是一次對係統任務理解的偏差,儘管我們並不知道雙方玩家具體都得到了些什麼任務,但根據以龍形態進入比賽的克裡斯蒂娜選手在準備時間結束後立刻抱緊了身邊那兩顆龍蛋這一點推論,她的任務十有八九應該是‘守衛龍蛋’,那麼在這一基礎上,隻要稍微參考一下之前那場赤色星座官方已經簡約科普了大致流程的比賽,我們就能發現雙方玩家的任務有很高概率都存在著某種致命衝突,也就是說……”
“魄鬥羅選手也接到了任務!而且與克裡斯蒂娜選手那主旨很可能為‘保護龍蛋’的任務相悖。”
帥哥緊跟思路,罕見地用十分震驚地語氣說道:“比如說‘破壞龍蛋’或‘竊取龍蛋’之類的?”
旁邊的笑麵此時此刻也反應了過來,震聲道:“等會兒!你們彆告訴我魄鬥羅襲擊那黑龍的那玩意兒是因為……”
“龍蛋。”
小小白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這個名詞,正色道:“你就說算不算蛋吧。”
“神特麼那玩意兒也算龍蛋!?”
笑麵當時就驚了,愕然道:“現在是個正常人在聽到‘龍蛋’這倆字兒之後都不會往……往特麼……特麼龍睾丸上去聯想吧?”
小小白立刻予以反駁,正色道:“都是龍蛋,你不要那麼形而上學。”
“我形而上學?”
笑麵瞪大眼睛,指著自己麵具上那個有點詭異的笑臉大聲咆哮道:“你說我形而上學?你不覺得那個直接奔著‘龍蛋’去的神經病有問題,反而覺得我形而上學!?”
小小白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用她那情緒起伏並不明顯的柔和聲線正色道:“我認可主流想法的存在,但思維慣性從來都不是絕對的,就比如去年我們院裡的護士查房時讓某個肝組織內血清穀丙轉氨酶活性受抑嚴重的患者小心肝,結果卻差點被他媳婦把倆人打包送到太平間一樣,事無絕對,哪怕是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眼裡呈現出來的模樣也是不同的。”
“小心肝……小心肝……”
美女則是喃喃著重複了兩句小小白剛剛那個例子中的‘重點’,吐槽道:“這是什麼冷笑話嗎?”
“不,這還真不一定是什麼冷笑話。”
笑麵搖了搖頭,乾聲道:“仔細想想看吧,比賽中的時間已經是日落之後,龍巢內的照明也十分有限,考慮到那條黑龍睡在洞口附近的關係,魄鬥羅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將其當做克裡斯蒂娜的概率很高,畢竟一個洞裡有兩條龍這種事反而不太符合我們的理解習慣,在那之後……鑒於那位龍兄是蜷縮著睡的,假設魄鬥羅的任務是‘破壞龍蛋’,那麼他確實有可能在極度緊張且照明不足的環境下將‘龍蛋’當成‘龍蛋’,進而對‘龍蛋’使用了十分……淩厲的一擊。”
“確實淩厲。”
帥哥罕見地附和了笑麵一句,沉聲道:“我們有注意到那條黑龍似乎直接陷入了‘狂化’狀態,要知道與尋常魔獸不同,雖然跟半龍人不同擁有著被動狂化的特質,但龍族狂化的門檻其實非常、非常高,除了直接攻擊【逆鱗】之外,它們其實很少會失去理智。”
“但那條黑龍已經連續失去理智兩次了。”
美女撓了撓臉頰,小聲道:“一次是比賽剛開始不久後突然毫無征兆地對克裡斯蒂娜選手發動了攻擊,一次是現在他似乎誓要將魄鬥羅選手挫骨揚灰的殺意……總覺得很不穩定的樣子。”
“第一次姑且不論,現在這個德行……多半是因為蛋疼吧?”
“嗯,那可太疼了。”
第兩千零五十九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