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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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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在那裡一直都沒有說話,這一會兒聽完了喬有天的話,也顯得很高興,說道:“這就太好了,隻要有方向,辛苦我們不怕辛苦。但是……”

陳陽欲言又止,想著喬有天怎麼也得問上一句為什麼吧。

但是喬有天不愧是老狐狸,他見陳陽話語停頓,根本就沒有理會陳陽那茬,直接開口說道:“大家抓緊時間分頭行動,這裡的善後,你們就不用管了,我讓分駐所的人過來處理。”

陳陽連忙說道:“哎,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喬有天仿佛這才想起還有陳陽一樣,看了他一眼,笑道:“陳股長,這一次可不是咱們誰幫誰的忙了,咱們現在是聯合辦案,齊頭並進,同榮共恥啊!”

陳陽也笑了,說道:“這個應該的。我們來的目的,就是帶那個人回去。但是現在這個人究竟是誰,叫什麼名字一概不知,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不安穩。”

喬有天微微一笑,說道:“那怎麼辦?要不然咱們各忙各的?你抓你的人?我破我的案?”

“那倒不至於,畢竟現在並案對大家都有好處。”陳陽說道。

“那不就結了,還有什麼事。”喬有天略顯得不耐煩地說道。

“寬街近在咫尺,我們不進去看看?”陳陽試探地問道。

“不進去。”喬有天搖了搖頭。

“害怕?”陳陽冷冷地說道。

“我怕他們?胳膊再粗,還能擰得過大腿!”喬有天紅著臉說道。

“那是怎麼事?”陳陽滿臉疑惑問道。

“我們已經上報了,爭取這一次能一鼓蕩平寬街,徹底拔出這顆毒瘤。”喬有天頗有氣勢地說道。

陳陽噗嗤一笑,說道:“喬科長,我這也不是采訪,您這也不用忽悠我,給點乾貨。”

“難啊兄弟!”喬有天無奈地說道。

“寬街裡麵最有用的就是一條秘密通道!這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這條通道幾乎每一個部門都在使用,包括……”說到這裡,喬有天把眼睛看向了青木介領。

青木介領也不接話,轉身離開。

“看見沒有?連憲兵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喬有天冷聲說道。

“這個寬街究竟對大家有什麼作用?為什麼大家都諱莫如深?”陳陽這是真不明白,開口疑惑地問道。

“唉!算了,你畢竟是外來的,我就給你明說了吧。但是這話哪說哪了,到時候我可不承認。”喬有天看上去十分真誠地說道。

陳陽心裡暗罵了一句老狐狸,笑著說道:“快給我講講,要不然我們就跟盲人騎瞎馬一樣。”

“這個寬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條出城的密道。”喬有天低沉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幽遠而神秘。

“又是密道?你們新京城密道還挺多啊!”陳陽冷不丁地插嘴說道。

神秘的氣氛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破壞了,喬有天生氣地說道:“你到底聽不聽?”

“聽,聽啊。”陳陽連忙說道。

“聽就好好的聽,彆插嘴!”喬有天沒好氣地說道。

“甭說嘴了,這次我哪也不插了。”陳陽笑嘻嘻地說道。

陳陽的這句話引得幾個人不由得吃吃的輕聲笑。就連喬有天也笑罵了一聲:“你這個混小子。”

喬有天笑完之後,臉色一肅說道:“這一條密道,大家都心照不宣,畢竟留一條路有時候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說反用。”

“反用?”陳陽一愣,疑惑地問道。

喬有天點了點頭,說道:“之前就有一個成功的案例。城內地下抵抗組織利用密道送人的時候,我們就成功地混進了一個密探,結果那一次讓抗聯吃了個大虧。”

“這樣的例子還有不少,比如在往城外運送的物資中下毒,偷梁換柱他們運送的藥品,利用密道跟蹤他們的交通員。”

“所以這條密道城外固然需要,城裡也想在這上麵做做文章,所以就這樣存在了下來。”

陳陽聽到了這裡,基本上明白了為什麼寬街能存在這麼長時間了。

“寬街在外麵所設的交通站,有明有暗。我們也是按照需要來聯絡他們。寬街的主事者對我們的要求當然也是有求必應。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是我們掌握可控,也就由著他們。”

“另外一個我們也是在想利用寬街的密道交通線,將新京城裡的反抗勢力一網打儘!”

“但是很可惜,這些人太狡猾了,他們根本就不出麵,而是往往讓花錢雇傭不相乾的人來做交通。即便是跟蹤這些人,也不可能有所收獲。”

“如果這樣做,就會讓反抗勢力放棄寬街,重新開辟交通線,我們之前的工作豈不是不做了。”

喬有天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口,看著陳陽說道:“我說的這些你明白了吧?”

陳陽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就是寬街不能動。”

喬有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陳陽冷冷一笑,說道:“這話我聽著也扯淡!”

喬有天一愣,臉色變得很難看,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青木介領在旁邊問道:“陳股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陽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聽起來像是這麼一回事,但是既然你們這麼默契,那麼這裡又是怎麼回事?打著玩嗎?能下這麼大的血本?這不也是寬街的交通站嗎?而且還離得這麼近。你們不一樣動手了?”

喬有天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佩服,真是佩服。陳股長真是心思縝密,居然這樣都能聽出來破綻,怪不得年紀輕輕就這麼受重用!”

喬有天誇了幾句,話鋒一轉,說道:“因為這個交通點,按照約定,是不能提供給反抗勢力用的!這裡是運送奢侈品和貴重品的專用交通點!”

“什麼意思?還專用?”陳陽納悶地說道。

“對!專用!知道這個交通點具體作用的人,新京城裡不超過10個人!”喬有天說道。

“那這次?”陳陽又疑惑地問道。

“寬街裡麵出奸細了!混入了反抗勢力的人!而且也牽扯了外麵的人!他們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偷梁換柱!所以我才派人要秘密捕這些人!還好目前抓住了一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這裡做文章!”喬有天說道。

“既然知道這裡的人還不到10個,費那個事乾嘛?挨個查不就完了!”陳陽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說得輕巧!你知道那些人都是誰啊!說查就查,沒查人家呢,說不定先把自己擱裡了!”喬有天看了一眼陳陽說道。

“那咱們能不能和寬街聯絡一下,看能不能把樂樂交出來。我們畢竟還有自己的正事!”陳陽想了一下說道。

喬有天一愣,沒有想到陳陽思維跳躍這麼快,竟愣住了。

“這樣做也行,但是很可能那個樂樂就被送出了城,或者把她的屍體送出了城。”魏東林從外麵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陳陽,緩緩地說道:“到時候可就什麼線索就沒有了。”

陳陽一聽,就愣在了那裡,隨後無奈地說道:“行啊!反正咱們都是一家人,全都聽你們的,你們說怎麼辦吧!”

魏東林衝著喬有天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這才衝著陳陽說道:“現在這枚扣子是唯一線索,好在羅德製衣在整個新京也不多。不過除了新京城之外,哈爾濱也有兩家分店。”

“什麼意思?還準備讓我們走一趟哈爾濱?”陳陽不相信地樣子大聲說道。

“兄弟,哥哥我這向著你,現在新京城多忙啊!我給你發封公函,你拿著它哈爾濱轉一圈,又玩了,順帶著一查,查出來問題,你發封電報回來,我們就過去了。查不出來,就全當遊山玩水了。”魏東林拍著陳陽肩膀,一副替他著想地樣子說道。

“那好吧。”陳陽想了一想,說道:“什麼時候出發?”

“當然是越早越好啊!今晚就走,火車已經聯係好了,到了車站警務段長親自來接。一路有吃有喝,快快樂樂到哈爾濱。”魏東林笑著就從兜裡取出了一張蓋著大印的公函,隨手遞給了陳陽。

“憑著這個,您就是京師警察廳的特派員!到哪都沒有人敢慢待!”魏東林說道。

“我們得回賓館收拾收拾東西。”陳陽又說道。

“門口就有一卡一轎,大個子全程陪同,和你們一起去,陪你們一同回。”魏東林說道。

“魏股長真是費心了。”陳陽笑嘻嘻地說道。

“咱們什麼關係?這還不是應該的嗎?”魏東林也笑著說道。

陳陽一擺手,大聲說道:“走吧,既然這樣了,咱們就哈爾濱走一遭,反正都是公費,多轉他幾個地方!”

陳陽帶著他的人,魚貫出了商貿行。魏東林客氣地把他們送上了汽車,等到汽車開走,這才回到了商貿行裡麵。

魏東林笑容可掬的神色,從一進商貿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臉色變得陰鷙,眼神中也充滿了戒備。

喬有天知道肯定有事,就連忙走到了角落裡。果然魏東林想都沒想就走了過去。

“不好了!”魏東林輕聲說道。

喬有天眉頭緊皺,卻並沒有說話。

“李廳長不見了!還有喜樂門歌舞廳的丁三也不見了!”魏東林神色有點緊張說道。

喬有天一愣,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我回去調人的時候,想著李副廳長應該在廳裡,誰知道不見了。”魏東林說道。

“跟著憲兵隊去抄喜樂門歌舞廳的偵緝隊大老周和我說的。整個歌舞廳,就少了他一個人!”魏東林說道。

“這是兩碼事,李副廳長不一定有什麼事了,丁三估計是得到信跑了。咱們不管他,反正現在憲兵隊接手了。”喬有天說道。

“廳長辦的小侯,說上午李副廳長接了個電話,就走了。那個打電話的就是丁三。”魏東林又說道。

“她怎麼知道的?”喬有天三角眼猛地一瞪說道。

“嗨,她接過好幾次丁三的電話,所以有印象。這一次還是她接的電話。”魏東林說道。

“李副廳長和丁三一起出去了?知道他們去哪了沒有?”喬有天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沒人知道,我已經問過了。”魏東林說道。

“通緝丁三!一定要抓到他!動作要快,估計日本人還沒有明白過來,我們要趕到他們前麵。”喬有天左右看了看,青木介領和劉光天已經出了商貿行,這才輕聲地說道。

魏東林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也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那李……怎麼辦?”

儘管魏東林中間幾個字說的很含糊,但是喬有天也能清晰的知道,魏東林說的就是李副廳長。

“找!撒下人去仔細地找!找到之後不許動!盯牢了他就行。”喬有天不假思索地說道。

魏東林一愣,他還沒有說話,喬有天就輕聲說道:“東林,這麼聰明的人,這會兒怎麼這麼糊塗?想動李副廳長,那得問出來丁三的口供!抓住了丁三,就不怕他能逃出天外!”

“丁三會不會沒有那麼複雜?就是因為喜樂門的事躲起來了?”魏東林又說道。

“那也得抓到人再說!”喬有天看了一眼魏東林說道。

魏東林點了點頭,喬有天趴在了魏東林的耳朵邊說道:“兩頭都不能耽誤!紅圍巾和黑馬甲也要盯著!磺胺的來路和去向也要去查!”

魏東林連連點頭,喬有天冷冷一笑說道:“說不定這些事,都能湊到一起!”

…………

新京某一處房間。

一隻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地解開了上衣上的扣子,這件做工十分精細的羅德風衣,居然少了一個扣子。

嘴上的煙頭,猛地一亮,黑暗中顯出了一道紅光。房間裡立刻彌漫了濃烈的煙草味。

血順著白色襯衣的衣袖,不停地流下來,衣袖早已被染成了紅色。

大手試圖幾次脫掉襯衣,但是都沒有做到,每當動作過度,那張堅毅的臉上就現出了痛苦的神色!

“吧嗒!”門聲一響,大手隨即抓起了床邊的柯爾特手槍,槍口對準了房門。

房門開了,一個對襟短褂,下身穿著短袍的人,閃身而進。

看到了這個人,臉色堅毅的人這才放下了心,將手槍又放回原位。

對襟短褂上前幫忙將他的風衣脫了下來。堅毅臉雖然麵露痛苦之色,但是一聲一聲不響。

對襟短褂手腳麻利的撕開了襯衣,看到了小孩嘴一樣的傷口,不由得一愣。隨後幫他上了藥,用紗布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前麵有人招呼嗎?”堅毅臉問道。

“有人,小四在那呢!”對襟褂說道。

“這麼大的傷口不縫針可不行,而且還得消炎。”對襟褂關心地說道。

“被咬了一口,還好沒有傷著骨頭,撕掉了一塊肉。”堅毅臉說道。

“他們呢?”對襟褂又問道。

“被我全乾掉了!”堅毅臉又說道。

“潘大夫晚上來,你得忍忍。”對襟褂說道。

“你去前麵招呼吧。”堅毅臉輕聲說道。

……………

新京火車站。

陳陽等人站在站台上,旁邊陪著一身警服的鐵路警務段的段長。

於德彪麵帶微笑支應著這位胖胖的段長。陳陽倒是離得有一段距離。

不一會兒,一列火車緩緩地駛進了車站。

陳陽和於德彪等人魚貫上車,陳陽走在於德彪的身後,用幾乎輕不可聞地聲音說道:“待會兒按計劃行事!”

於德彪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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