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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向警惕地朝著緞庫胡同走去。他一路上神色專注的仔細觀察著附近環境。
他不一會兒就到了老山東菜館。菜館已經關門上板,就連門口挑著的那兩盞燈籠也已經熄滅。
老向繞到了菜館後麵的角門,這個門是專門供後廚進菜,平時廚師們的進出,也多由這個門。
老向貼緊了角門,屈起食中二指,篤,篤篤篤,篤篤,敲響了角門。
吱呀一聲,角門應聲而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老林開門說道。
“怎麼是你?”林師傅一看是老向,詫異地問道。
老向閃身進門。林師傅探出半個身子朝著外麵看了看,這才關上了門。
“說話方便嗎?”老向問道。
“方麵,後廚都是咱們的人。”林師傅說道。
“你們今天太冒險了!怎麼輕易就行動。”老向臉上十分地不高興。
“新來的陳站長讓咱們多行動幾次,壯壯聲勢。”林師傅興奮地說道。
“這樣做很危險!臨時起意,臨時行動,一點計劃也沒有。萬一出事怎麼辦!”老向眉頭皺了起來說道。
“你怎麼知道咱們行動的?”林師傅疑惑地問道。
“廢話!咱們共事了多長時間,你親自來上湯,我就知道你們要行動。再出門看到小六子拉了趙文生的買賣,還能不知道!”老向撇嘴說道。
“哈哈,還真有你的。就那個姓趙的,就算清醒的時候,小六子就能打他那樣的六七個,何況都喝成那樣了。”林師傅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彆以為誰也不知道,你觀察桌上那個年輕人了嗎?要是你跟上他,可能就完蛋了!”老向見林師傅絲毫沒有當成一回事,開口說道。
“你是說陳陽?”林師傅問道。
老向一愣,問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是知道。”林師傅說道。
“不能再這樣了!我以二區負責人的身份命令你們,不能再這樣乾了!我們現在留在北平的力量已經非常薄弱了,不能再由著性子胡來了!”老向沉聲向林師傅說道。
林師傅剛要說話,門外又傳來一、三、二的敲門聲。
“小六子回來了。”林師傅說道。
小六子進門之後,一臉地慌張神色。
“怎麼了?”林師傅一臉不悅神色說道。
“師傅,我好像被人跟蹤了。”小六子說道。
林師傅連忙身子貼緊角門,從腰裡抽出了手槍,眯著眼睛順著門縫往外看。
外麵寂靜無聲,沒有一點情況。
“知道有人跟蹤還把人往這帶!”林師傅看了外麵沒人,開口訓斥小六子。
老向皺著眉頭說道:“不對啊,你們離開之後,我停了好大一會才走,沒有人跟蹤啊。”
“是我拐過了兩個彎,進入劈柴胡同才被人跟上了。”小六子說道。
“那是早就跟上了,人家是在你回去的路上堵你呢。”老向說道。
“我發覺之後,就帶著他準備繞圈子。可是到了緞庫胡同口,那個人才不跟了。”小六子說道。
“噢?”老向眼神一縮。看了小六子一眼。
“你怎麼知道他不跟了?難道他不會藏在暗處嗎?”林師傅狐疑地問道。
“跟我那個人說話了,他說快回菜館吧,彆繞了。說完人就不見了。”小六子又接著說道。
“陳陽!”老向歎了一口氣,“指定是陳陽,看來他還是都知道了,原先我看他一眼,見他沒注意,想著他真沒有注意呢!”老向接著說道。
“那怎麼辦?轉移嗎?”林師傅也沒有了主張。
“轉什麼移,人家要是想下手,你們早就被全端了!”老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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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陳陽不簡單!”林師傅說道。
“你聯絡陳站長,我要見他。”老向沒有理會林師傅這句話,而是說道。
林師傅一怔,沒有說話。老向有點焦急地說道:“主要是核對幾個人。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有點亂,我得理理。”
“後天吧,後天你來店裡,我給你信。”林師傅想了一想,還是答應了。
老向點了點頭,拉開了角門離開。
陳陽是友非敵,這個老向早就看了出來,他自己也是有意無意的在語言上幫著陳陽。
但是陳陽是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一係?老向不得而知。
陳正樹來了,馮延年離開了。軍統北平站和華北區重新洗牌,各路潛伏的人馬也躍躍欲試,想給新來的站長留下一個好印象。
馮延年在之前煤渣胡同的那次行動之後,一直命令軍統所有人員蟄伏待機,所有電台保持靜默。
陳正樹到來之後,一反馮延年小心謹慎的態勢,而是選擇主動出擊。
僅僅十幾天,就在北平搞了幾次暗殺、爆破行動。北平警察局、日軍司令部憲兵隊以及喜多機關的特務們聞風而動,偵緝四出,這一段時間北平的局勢顯得異常複雜。
然而就在這時,林師傅等人沒有任何計劃,就擅自行動。這些無不是危險的苗頭。
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樣的盲無目的地行動,該停止了!老向約定一定要和陳正樹好好談談。
不僅如此,還有馬義林的事!這個人太危險了。不過看樣子陳陽要在馬義林身上做文章,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配合好陳陽。
說不定不用動用軍統人員,就能拔掉這顆頂子。
老向想到這裡,不由得一聲輕笑,嘴裡得意地哼起了“我正在城樓觀山景,忽聽得城樓下麵亂紛紛……”
“嗬嗬…”牆角處傳來一聲輕笑。
“誰!”老向一愣,身子貼向牆邊,右手摸向了槍把。
牆角再沒有一絲聲息。老向慢慢地移向牆角,猛地轉了出來,手槍直指出去。
沒有人!
老向愣了一下,把槍收了起來。他微微一笑,好像知道是誰了。
…………
第二天。
陳陽大清早就到了警察局,吃了一碗鹵煮,就走進了局裡,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東半麵是特務科一股的辦公室,陳陽歪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開著,但是沒有見人。
“老向?”陳陽叫道。
“誰啊,陳股長嗎?”老向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還真是你,怎麼樣,昨天沒事吧?”陳陽笑著說道。
“沒事,那點酒有什麼事。”老向不在意地笑著說道。
“沒事就成。下次再也不喝酒了,第二天起來頭疼。”陳陽說道。
“就是,改天我請您喝茶。”老向說道。
“那可敢情好,那咱們就去廣和樓喝。”陳陽說道。
老向一愣,陳陽慢吞吞地說道:“聽說那裡有一個叫梁益鳴的,號稱天橋馬連良,《失空斬》彆提多恣了。”
陳陽說著話朝著西頭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老向轉了轉眼珠,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出事了!”後麵偵緝隊突然傳來了赫勇殺豬般的慘叫聲。
隨後就聽到警車的嘶鳴聲,一輛黑色的警車呼嘯著衝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