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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龍章一身便裝,頭上戴著一頂南洋禮帽,眼上還架了一副墨鏡。後麵跟著十幾個也是便裝的警察,腰裡鼓鼓囊囊,顯然是揣著家夥。
他們遠遠地跟著陳陽,看著他坐在那吃餅,慢悠悠地走進密林。
“隊長,這小子這麼穩當,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餅。”一個警察問道。
“刁小三你知道個屁!這就叫有大將之風!知道嗎,人家北平來的,什麼陣仗沒見過。這叫什麼,什麼…”說到這裡,關龍章想拽一個成語,但是話到了嘴邊,突然卡詞了。
“成竹有胸!”旁邊的刁小三倒是想起來了,連忙湊趣說道。
刁小三一說,雖然說錯了,但是卻提醒了關龍章,笑罵了一聲:“胸有成竹!還他娘的成竹有胸?成竹是誰?你相好的啊。”
關龍章的話,引起了其他人地一陣賤笑,就連刁小三也哈哈哈笑得十分開心。
“待會兒跟遠點,彆湊太近,羅家兄弟可是有名的管直眼亮。槍子可是不長眼,不行趕緊撤!咱們不能因為錢把命搭裡。”關龍章笑了一會兒,臉上收起了笑容,用手指點點這些人說道。
“隊長,這個你就放心吧,咱們這幫兄弟,彆的不好說,論起順風跑路,那可就沒啥說的,一個個行著呢。”刁小三滿臉諂媚地笑說道。
關龍章衝著刁小三屁股上就是一腳,笑著罵道:“就你能耐,給老子探路去!”
刁小三裝作被關龍章踢地一蹦,裝模作樣地喊了一聲:“哎呦我的姐姐哎!”又是引起眾人地大笑。
刁小三慢吞吞地朝著密林走去,不時地回頭看上一眼,關龍章他們也不隱蔽,十幾個人就是站在山路上伸著脖子看著刁小三。
陳陽走進了密林,沿著林中小路向前走去,他的步伐很快,看上去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他沒走幾步就覺得後麵發出一聲輕響,他敏捷地向旁邊一側身,身子就轉回頭去,看見一個大漢正站在他的身後,手裡端著一支“獨角龍”。
“彆動!動就打死你!”突然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陳陽的身後響起。
“不動!好漢爺,我不動。”陳陽連忙將雙手張開,說道。
陳陽身後伸出了一隻手,在他的身上上下摸索。當啷一聲,一把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後麵伸出了一隻手,撿起了那把匕首。
“手舉起來,慢慢轉過來。”那個聲音緩緩說道。
陳陽渾身哆嗦,他手裡仍然拿著吃剩的半張大餅,想來是害怕,沒有來得及扔,慢慢地轉過了身子。
陳陽轉過身去,看到自己前麵也是一個黑衣人,手裡拿著的也是“獨角龍”。
“三老四少,有話好說,要錢好商量。”陳陽顫聲說道。
“叫什麼名字?”黑衣人問道。
“錢小二。”陳陽哆嗦著答道。
“陳陽!”後麵的大漢突然喝道。
“哎!”陳陽轉身答道,隨後麵如死灰,眉頭一皺,顫聲說道:“你們是老聶的人!”
“誰的人不重要,咱們大當家要見你,走吧,路上老實點,要不然你可就見不到我們大當家了。”前麵那個人側身讓開了路,手裡的“獨角龍”擺了擺,衝著陳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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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一愣,疑惑地說道:“不用蒙眼睛嗎?”
那個小土匪噗嗤一笑,說道:“還挺懂規矩,沒事,就問幾句話,不用蒙眼睛了,這樣還能快點。”說完話,又擺了擺土槍,示意陳陽快走。
陳陽的褡褳已經被土匪取走,此時他的手裡隻有那大半張吃剩的餅。他磨蹭著從那小土匪身前走過去,想拖延一點時間。小土匪抬腿朝著陳陽屁股上就是一腳,罵道:“快走!”
陳陽被踢的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地向前撲去,腳步虛浮。那兩個土匪相視一笑,跟在後麵。他們走了大約有十分鐘,關龍章帶著十幾個人,也遠遠地跟了上去。
“看來土匪們沒想留活口。”陳陽想到。
陳陽之所以這樣想,理由很簡單,就是沒有蒙眼睛。不蒙眼睛,就說明不怕你泄露秘密,什麼人不會泄露秘密?答案昭然若揭!
陳陽被兩個小土匪押著,轉了兩個山灣,就看到了一片平地,簡單的蓋了十幾間木頭房子,也沒有山寨那種圍牆和柵欄。
“當家的,當家的,點子我給帶回來了。”小土匪還沒有走近木房子,就扯著嗓子喊道。
“鬼嚎什麼!兩個人抓一個人,有什麼好嚎的!”說話之間,一個身穿青色兩截褲褂,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神情凶惡的漢子從一間木屋子走了出來。
陳陽見這漢子出來,不再向前走,穩穩地站住。
刀疤臉徑直走了過來,衝著那兩個土匪問道:“搜了嗎?”
一個土匪一揚手裡的褡褳,得意地說道:“早就搜過了,就一把匕首,褡褳裡錢倒是不少,看樣子是去進貨。”
刀疤臉點了點頭,衝著兩個人說道:“去吧,廚房裡有酒,還有點豬頭肉,你們倆去填吧填吧。”
兩個小土匪撂下褡褳,歡天喜地地跑了過去。
“冤有頭,債有主,黃泉路上彆怨我們。該怨誰你自己知道。”刀疤臉手裡握著一支左輪手槍,一上一下地挑著說道。
“老聶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陳陽顫聲說道。
“晚了!這玩意兒有規矩,得有個先來後到,等下輩子咱們再談生意。”刀疤臉說道。
“你們不是兄弟倆嗎?z怎麼就你一個?你是哥哥還是弟弟?”陳陽突然臉色一變,恐慌和害怕的神色轉瞬不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什麼哥哥弟弟?”刀疤臉一怔,他仿佛意識到什麼不對,身子後退,舉起了左輪手槍。
陳陽不等他後退,身子就欺了過去,上身左側,右手大餅就衝著刀疤臉脖子劃去,大餅在空中滑落,露出了一道寒光。
刀疤臉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驚恐之色,寒光從他脖子上劃了過去,標出了一道血箭。陳陽身子已然轉到了他的身後,左手拽過了左輪手槍。刀疤臉的身子這才轟然到地。
陳陽在卷餅的時候,第三張餅裡卷的不僅僅有醬肉,還有這柄鋒利的匕首。
陳陽拿著左輪手槍,朝著木屋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飛起一腳,踹開了屋門,屋裡一個漢子沒有任何防備,被突然闖進來的陳陽嚇了一跳。
陳陽不等他反應,槍口就直指他的眉心,隨後身子一轉,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左腳一踹那人的膝窩,左手一拽頭發,將那人踹跪在地,臉衝著房門,陳陽的槍口頂住了他的後腦勺。
陳陽這幾下兔起鶻落,一氣嗬成,那人還沒有任何動作,就被陳陽控製。
那人不甘心,身子向上一起,陳陽用勁將槍口朝著他的後腦勺一戳,“識相的就彆動!”陳陽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