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生帶著高金才開了一輛警車,就奔向了南鑼鼓巷棉花胡同。趙文生彆的倒是沒有想太多,就是想給那個賣褡褳燒餅的攤主一點厲害嘗嘗。
高金才可是不一樣,他滿心興奮,不停的用手摩挲著俞晉和借給他的那支手槍的槍柄。眼睛不時的東瞧西看。
趙文生一邊開著車,一邊不住的看著高金才,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想到這裡,趙文生不由得在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怎麼樣金才?以前抓過人沒有?”趙文生問道。
高金才正在興奮的盤算著呢,突然聽到趙文生問他,不由得一怔,說道:“沒有啊,你呢?”
趙文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開什麼玩笑,你應該問我抓過多少個了!”
趙文生的笑聲,搞得高金才很是不好意思,說道:“趙哥,您可彆笑話我,我今天第一天來上班,什麼都不懂,您可得教教我。”
“那當然,要說這抓人啊,還真是個技術活,你之前沒乾過,可彆搞砸了。”趙文生說道。
“那怎麼辦啊?”高金才聽趙文生說的這麼複雜,就有一些恐慌。
“你想啊,你抓他,他肯定不願意讓你抓他,那時候你怎麼辦?”趙文生笑嘻嘻地說道。
“噢,您問這個啊,這個我懂,我們在警校學過這個,就是趁他不注意,把他撲到在地。”高金才胸有成竹地說道。
“話是不錯,但是得根據具體情況,比如說這次,要抓的這個人是個燒餅攤主,他在攤子後麵,你怎麼撲倒他?”趙文生說道。
高金才有些疑惑了,撓撓頭說道:“那您說怎麼辦?”
“兄弟,這事你可問對人了,我是咱們特務科最會抓人的了,到時候我把這個攤主從攤位上騙出來,你從後麵摟著他的脖子,使勁絆翻他!但是有一條,就是要防止他動手。”趙文生循循善誘的說道。
“怎麼防止?”果不出趙文生所料,高金才很專心的問道。
“唉呀,你個傻孩子,我見你借槍,想著你啥都明白呢,結果居然還是一個雛。”說著話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高金才被他笑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恍然大悟地說道:“啊,我明白了,他敢還手,我就開槍打他!”
“傻孩子,那可不敢!槍可不是亂開的!兄弟,不是哥哥說你,那槍可不敢亂用!”趙文生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跑了吧!”高金才有些不高興了。
“哪能隨便讓他跑了!咱們可以這樣。”趙文生說著話,同時用力做了個向下砸的動作。
“你說用槍柄砸他的……”高金才興奮地說道。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文生把話給打斷了:“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啊!”
高金才興奮地說道:“明白,明白。”
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南鑼鼓巷的街口。趙文生把車停了下來,高金才一愣,眼睛望著他說道:“不是還遠著的嗎?怎麼停了?”
“咱們得悄悄的過去,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趙文生神秘的說道。高金才很以為然的重重點了點頭。
趙文生帶著高金才,一前一後地慢慢走進棉花胡同口,此時還不到飯點,褡褳燒餅的攤前還沒有人。
趙文生衝著高金才神秘的擺擺手,就先走了過去,衝著攤主招招手,示意他出來。
攤主正在攤上坐著等生意,正是百無聊賴的時候,就看見趙文生衝他招手,意思是讓他出來。
攤主心裡很不痛快,想著你是誰啊,叫我出來我就得出來?隨後他就看見趙文生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紅錫包的香煙,衝著他揚了揚。
攤主大概明白了,這是請他吸煙呢,於是他就站起身來,仔細觀看趙文生,想看看究竟這個人是誰。他仔細一看,還真是認出來了,馬上臉上露出了喜色。
攤主伸出手指指著趙文生說道:“你不是那個和小翠花那個的那個誰嗎。”說著話就從攤位後麵轉了出來。
高金才一看攤主轉了出來,身子就縱了上去,想要用胳膊摟住攤主絆翻他。
趙文生臉衝著攤主,馬上做出一副驚嚇的樣子,身子向後一縮。攤主一看,心中一動,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後望去。就看見一條人影朝著自己撲來!
攤主原來也是個街麵上混的,平時可是沒少得罪人,再加上嘴也欠點,所以沒少挨黑磚。就想著這次是不是也是有人來暗地裡來尋仇了,於是身子就往旁邊一閃。
高金才一下子撲空,他沒有任何的經驗,當時就愣了,攤主倒是和常打架的主,他一把就抓住了高金才的衣領,順勢就把他拽了過來。
高金才隻顧兩隻手就按攤主抓住自己衣領的那隻手。旁邊的趙文生喝道:“小高,砸他!”
趙文生的一聲喊,一下子就提醒了高金才,他連忙撤出一隻手,抽出了手槍,朝著攤主就輪了過去。
攤主手疾眼快,一伸手就擒住了高金才的手腕,反手一擰就把槍給奪了過來,動手的同時,嘴裡還不饒人:“小子!跟爺爺動手,你還真不成。看到沒,爺爺我這就跟玩似的!回家和你師娘再學個三五年吧!”
攤主正在吹著牛皮,就覺得額頭上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在了腦門上,隨後就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敢襲警拒捕?”攤主聽了一蒙,心中想到這是哪跟哪啊!
攤主正準備說話解釋,隨後就覺得頭上就重重挨了一下,緊接著頭上就像下雨一樣,一下一下又一下,砸的他眼前金星直冒,一頭直栽在了地上,手中還握著奪過來手槍。
趙文生一腳將手槍踢開,衝著高金才大叫:“傻蛋!還不他媽快撿起來!”高金才慌忙答應著跑了過去,將手槍撿了起來。
“兄弟,你今天得虧是和我一起出來,撿了條命!多危險啊,差點你就掛了!回去知道怎麼說嗎?”趙文生把手槍插進了腰中,順手拉下一副手銬,一邊銬著攤主,一邊衝著高金才說道。
高金才都嚇傻了,忙不迭的點頭,隨後終於明白了過來,過來七手八腳的幫忙。
攤主的頭上好幾處傷口都在流血,不過明顯都是皮外傷,他被打懵了,半天才癔症過來,大聲喊道:“你們乾什麼!乾什麼抓我!”
趙文生抬手就是一記耳光,說道:“原本就是帶你回去問個話,現在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說著話,趙文生拎起了攤主,一抬頭,正好看見一個拎著菜籃子,好像準備買燒餅的老太太也在看著他們。
趙文生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抓人嗎!”
老太太問道:“這不是那個賣燒餅的嗎?”
“就是他!不過這燒餅你們今後也甭準備吃了,他可是攤上大事了!”
趙文生說著話,拉著攤主朝著自己停車的位置走去,後麵跟著低眉臊眼的高金才。
老太太一邊搖著頭,一邊低聲嘟囔著:“造孽啊,一個賣燒餅的招誰惹誰了,還攤上事了!”說話之間,她緩緩拐進了棉花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