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如花的姑娘生活在荒山裡,監管著一群做苦力的男人挖掘如山丘的刀塚。荒山裡有清涼的河水,閒暇之餘,姑娘們都會到這裡洗澡,享受清涼的快樂。
“姐姐,你的身子好白。”
“還說姐姐,妹妹你的胸大,姐姐可是羨慕死了。”
“如此說來,我們比起那世俗裡的女子還要美麗了。”
“可惜了,我們不是女人,有時候還要打扮成英俊公子去世俗裡欺騙女孩子,借腹生子。”
“可我們也不是男人。隻是不男不女的妖精罷了。我也不清楚自己是該喜歡男人,還是該喜歡女人。”
於是所有的花妖都笑了,像風裡清脆的鈴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去掉了衣衫,一絲不掛的花妖們完全展示在清澈的水裡,她們腰部以上的身軀完全是十八歲少女白皙柔美的樣子。讓男人見了如同沐浴春風,口乾舌燥。若再欣賞下去,男人就會由驚喜變成驚嚇。花妖腰肢以下是青色的筍臀,筍臀以下沒有腿足,是八根綠色的藤蔓盤繞成腿足,藤蔓之上布滿鋒利的柳葉,若隻是抖動一條藤蔓,就能飛射出密集的飛刀。
一群花妖沐浴,是件賞心悅目的事,被綁成粽子的蘇打欣賞了許久的美好,才由薛蹦躂操控流削刀將蘇打、冥河身上束縛的繩索割斷,二人麻木的身軀如釋重負。
蘇打迫不及待地跳到水中來,濺起的水花讓裸露的花妖們受了驚嚇,她們慌忙穿上衣裳,其中一位厲害的花妖生氣地說:“你這個臭男人,居然汙了河水,找死。”
蘇打笑嘻嘻地說:“我不是來找死的,我是來找人的,與我們在一起的還有兩位姑娘,請問各位姐姐,她們現在何處?”
花妖卻不願多費口舌,直接藤蔓一抖,射出飛刀。
密麻的飛刀被一堵迅速凝結的冰牆攔截,冥河踩在水上如履平地,他擋在蘇打前麵對幾個花妖說:“那兩位姑娘在哪裡?把她們交出來,饒你們不死,否則……”
冥河的要挾,花妖們卻不懼怕。於是冥河便化作透明的微風飛越過冰牆,將流削刀抵住一位花妖的喉嚨,凶狠地問:“你回答我。”
“我不知道!”被威脅的花妖居然無懼生死,她在水中抖動藤蔓,她堅信自己的毒飛刀能觸到冥河的皮膚,讓囂張的敵人必死無疑。麵對無休止的反抗,冥河憤怒了,清涼的河水瞬間冰封,凍結了水裡的柳葉刀,同時流削刀洞穿了花妖的喉嚨。
身體移動,冥河再次變成一股微風將刀架在第二位花妖的頸上,冷血地說:“和我們在一起的還有兩位姑娘,她們現在在哪裡?我隻問你一遍。”
麵對凶神惡煞的冥河,受到生命威脅的花妖立刻溫柔起來,手指著山下,說:“下遊的河邊有個花圃,她們都在那裡了。”
冥河微微一笑,冰封的河麵碎成鋒利的刀片隨波逐流,將花妖們變成千瘡百孔的屍體。
蘇打說:“冥河兄,你能不能有點憐香惜玉的情操?”
冥河說:“這些花妖不男不女,不倫不類,你莫要受了蠱惑。”
花妖牡丹安置好俘虜,便回到花圃,喚醒了郝姑娘與圖雅。
郝姑娘醒來,見到自己被繩子捆綁,便使了個縮骨功,讓自己變成柔軟的一團掙脫開來,重獲自由。
圖雅更是野蠻,直接甩動絲刃,切割了繩索。
牡丹看到二人的身手,知道請回了兩個大麻煩。便有禮貌地說:“溫家族人要害二位姐姐,是我們出手相救,二位姐姐莫要誤會。不知道二位姐姐與溫家族人有什麼過節?”
郝姑娘最為擔憂的是蘇打,便問牡丹:“還有兩個男人,他們在哪裡?”
牡丹咯咯笑起來,說:“他們倆個在山上,莫非是二位姐姐的情郎。”
圖雅說:“快帶我們去找他們,若是欺騙我們,絕對會殺你。”
花圃裡是一個淺塘,種滿璀璨光芒的蓮花。蓮花中凸現一張英俊的麵容,他悄無聲息地看著郝姑娘、圖雅二人。
麵對二人的敵意,牡丹看向蓮花中的麵容,好像在暗中請示,如何處置這二人。
蓮花中隱藏的麵容目睹了蘇打與冥河的足跡踐踏過花圃中的幼苗,正向這裡走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麵容用莖葉做手語示意牡丹請走這四位麻煩的來客。
於是牡丹笑容滿麵,對郝姑娘、圖雅說:“我這就帶二位去找自己的郎君。”
“不用找了,我們來了。”蘇打看到郝姑娘,立刻跑過去給一個擁抱。
郝姑娘眼睛有點濕潤,生氣地說:“你個壞蛋,我以為又找不到你了。”
蘇打說:“我也好怕再也找不到你呢。快讓我親親。”
郝姑娘一手推開蘇打撅起的嘴巴,一手擰著蘇打的耳朵說:“你不明媒正娶,就想吃我豆腐,想得美。”
冥河安靜許多,他微笑著用手掌愛撫了一下圖雅的頭發,卻溫暖了圖雅的一顆心,圖雅同樣幸福地看著冥河說:“我們走吧。”
眼看這四位麻煩要走,偏偏又來了一位花妖攔住去路,她指著冥河說:“牡丹姐姐,不能讓他們走,他們殺了我們七個姐妹。”
聽聞死了花妖,蓮花中的麵容開始怒不可赦,花圃中所有的綠葉變化成鋒利的飛刀,冥河感到了不安,開始凝結出一股寒氣,這個時候隱藏在流削刀中的薛蹦躂卻講話了:“花不敗,好久不見了。”
蓮花池中的麵容聽到薛蹦躂的聲音,不再沉默:“薛前輩,你又躲進流削刀裡延年益壽了。”
薛蹦躂笑著說:“你也不錯,到處找肉靈芝,想重塑肉身吧。”
蓮花中的麵容說:“你殺了我的花妖奴,這筆賬我們怎麼算?”
薛蹦躂笑著說:“三十多年前,我可是救過你一次。今日的事一筆勾銷吧。”
蓮花中的麵容說:“好吧,今日起,我們互不相欠,你們走吧。送客。”
花不敗的送客方式比較要命,無數的綠葉飛刀射向四人。若是不知所措,一定會變成血肉模糊的刺蝟。
圖雅的發絲突然變得好長,盤旋中將四個人緊緊包裹,蘇打想起來自己的秀發亦是絲刃,於是將郝姑娘獨自包裹起來。四個人就這樣像一團毛線滾出了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