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與圖雅進入範宅,已經筋疲力儘,此刻蘇打正在照顧郝姑娘,他看到倆人發生了變化,忍不住問:“冥河,你的胳膊?圖雅的腿?”
冥河笑著說:“我們本是殘疾人,但身殘誌堅。下一步,我們決定去找錢不愁報仇。”
蘇打說:“好,等郝姑娘醒了,我們一起去。”
冥河說:“我們就在此處住幾日好了。”
蘇打說:“我怕範無救還會回來。”
冥河拿出流削刀在蘇打麵前晃了晃,說:“他不會回來了。”
蘇打驚訝地說:“你殺死了範無救?”
冥河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說:“你答對了一半,範無救死了,是溫君子殺了他。”
圖雅臨時做了一個拐杖,扶著拐杖在廚房裡做飯菜,蘇酥這隻可愛的蝴蝶仙子卻在圖雅身邊飛來飛去,圍繞著圖雅說:“圖雅,你這個樣子,太不方便了,我可以幫你長出一條腿來。”
圖雅便問:“真的?”
蘇酥說:“需要給你下蠱,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做的蠱不會害你的。”
圖雅欣喜地說:“那你現在就施蠱吧。”
蘇酥說:“我早些年遊曆江湖,在各處養了不少的蠱,我雖與蠱蟲心有靈犀,它遊來這裡需要時間,你要等等。”
圖雅說:“要等多少日子?”
蘇酥說:“稍等片刻它就來了。”
冥河方才在熟練流削刀,此刻走進廚房,聽到二人的談話,對蘇酥說:“你這隻小妖精,你那蠱不會害人吧。”
蘇酥說:“那是益蠱,本是一隻蝌蚪,有生手足的功效,我怎麼會害人。”
稍等片刻,潮濕的空氣中,果然遊來一團黑影,蘇酥稚嫩的小手指著黑影對圖雅說:“捉住它。”
冥河也不阻攔,圖雅眼疾手快,將黑影抓到手心裡,然後展開手掌,掌心中凝聚出的元氣如同牢籠困住一隻長著幼足的蝌蚪,說:“這蠱蟲果真是一隻蝌蚪。”
蘇酥說:“在你斷腿上劃個傷口,將蠱蟲放進去。”
圖雅照做,蝌蚪進入傷口便如魚得水,消失到她的肉體裡,接著她的殘腿像是茁壯成長的幼苗,由一株肉芽變成嬰兒的腿腳,逐漸化作一條成熟性感的大長腿。
圖雅扔掉拐杖,興奮地對冥河說:“我的腿又長出來了。”
冥河微笑地愛撫著圖雅的頭,問蘇酥說:“這蝌蚪蠱會不會有副作用?”
蘇酥立刻說:“不會的,這蠱蟲有害蟲,也有益蟲。不過這益蠱在體內是食血而生,以後多吃點補品就好。”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郝姑娘的聲音:“蘇打你快點走,我都餓死了,我要吃飯,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人生在世,你會發現你一半的人生都是在吃喝拉撒睡中度過的。郝姑娘吃飯好像從來不會細嚼慢咽,她像是將飯菜直接倒進肚子裡,很快一大桌子菜就被她吃淨。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郝姑娘,蘇酥卻開心地說:“神獸大人,你現在體力恢複了,是不是我可以回到你身體裡去了。”
郝姑娘說:“你也餓了吧,快進來吧。”
蘇酥點點頭,鑽入郝姑娘的衣服裡,在郝姑娘的胸口形成蝴蝶紋身。
圖雅心情大好,說:“沒吃飽吧,我再去做。”
冥河卻提了一壇酒離開,去了臥房休息。他獨自欣賞著手裡的流削刀,像是得到了絕世珍寶一般,人各有所愛,冥河愛刀如癡,他搖晃了幾下刀,刀光流影裡,自己的肉軀便消失不見,隻有一件衣袍在空氣中搖曳,如同鬼魅。接著冰寒籠罩了整間臥房,陷入一片冰雪世界。
酒壇裡的酒也結冰了,冥河笑著說:“這酒裡摻了水,怪不得味道淡得很。”
圖雅不放心冥河,端了些飯菜在臥房的門口站住,沉默不語。流削刀的寒冷讓圖雅駐步不前。
郝姑娘吃得肚子圓鼓鼓的,便可愛地對蘇打說:“我吃飽了,蘇打,快扶師姐我回去休息。”
蘇打說:“老婆,你睡了三天三夜了,還要躺著?”
郝姑娘生氣地說:“誰是你老婆,我是你師姐。”
蘇打說:“過去的事我都想起來了,你是我師姐,也是我老婆。”
郝姑娘說:“蘇打,是不是你前世的事都想起來了。”
蘇打說:“是,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做夢,想起前世的事情來。我記得你是我訂婚的女人,也是我的師姐。上輩子沒能娶你,這輩子,我花了五十兩銀子將你娶回家了。”
郝姑娘反問蘇打:“那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花蓉,我們妖與凡人不同,一生隻愛一人,不允許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
蘇打沉默不語,心裡還是惦記花蓉。
“我們妖最討厭多情好色的男人。你以後若還想著花蓉,就離我遠點。”郝姑娘生氣了,轉身就走。
前世的事對蘇打來講如同夢幻,但此生他記得西施醬肉鋪的門前,花蓉初次見到郝美麗那個夜晚,花蓉走後,郝美麗陪他站在門口,他無地自容地看著天空,鬥轉星移,清晨日出,從深夜一直到天明。郝美麗為了他引火自焚,郝姑娘讓他飲血。花蓉走了,他可以割舍。再丟了郝姑娘,他去哪裡再找這麼好的女人。
蘇打快步走上去,將郝姑娘抱住,說:“彆走,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不喜歡任何人了。”
蘇酥聽到談話,她像隻蝴蝶飛出來,圍繞兩個人飛舞著說:“蘇打,你不喜歡花蓉可以,但一定要喜歡我。”
郝姑娘喜笑顏開的臉蛋立刻又吃醋起來,對蘇酥講:“蘇酥,我念你前世是蘇菊花的義妹,隻允許你喜歡他,不允許他喜歡你。即使喜歡也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
蘇酥不開心地說:“神獸大人,我變成了魂蠱,與蘇打不能恩愛,所以你放心好了,我現在陪伴著你們,就很開心了。”
蘇打還在熱情洋溢地擁抱郝姑娘,郝姑娘感到汗顏,說:“我熱死了,你放開。”
蘇打說:“不放。”
郝姑娘開始擰耳朵,痛得蘇打嗷嗷直叫:“好疼呀,疼,我也不放手。”
郝姑娘吐吐舌頭說:“讓我原諒你也可以,要答應我三件事。一叫我師姐,不許叫老婆。二殺了錢不愁後,跟我去找回餘下的舍利子。三以後要聽我的話。”
蘇打討價還價說:“隻能答應你兩個。”
郝姑娘說:“好,一言為定,陪我去找餘下的舍利子,以後要聽我的話。”
蘇打立刻笑了,鬆開手答應:“好的,老婆,一言為定。”
郝姑娘笑著說:“你答應我聽我的話,以後不許叫我老婆,要叫我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