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蘭黑了臉,隻要想到將來她一個人去大隊累死累活的刨地,養活全家的畫麵,死的心都有了!
她狠了狠心:“算了算了,不就是路費,要多少?”
喬欣然心裡一陣得意,她裝模作樣地算了算:“不多,您給五百就行了!”
李秀蘭瞬間炸毛:“什麼玩意,五百?怎麼就五百了!”
“你這是去天宮還是去地府?車費居然要五百多!?”
喬欣然心裡嗤笑不已,嘴上還是委屈巴巴地說:“車費怎麼都要十幾塊了。”
“除此外,我得給姐姐的公公婆婆買點禮物啊,總不好空手上門。”
“再有,我不能讓姐姐以為我過得不好,還得多準備點壓兜的。”
“萬一姐姐那邊有點啥事需要臨時花錢呢!我手裡留點錢,那邊有需要的時候,我也能慷慨一些!”
這話讓李秀蘭直皺眉頭,什麼叫慷慨一些?
難不成,她還要給她姐姐婆家花錢?
似乎看出了她的狐疑,喬欣然急忙解釋道:
“姐姐的婆家有錢有勢,她們對我印象好了,今後我再要錢也更加容易。”
“就算給他們花了錢,他們也不會要的,事後肯定會把花的錢還回來。”
“不過是走個過場,麵子好看而已。”
李秀蘭怒道:“那也用不了五百,給你一百塊夠了。”
說完轉頭往外走:“你在這等著,我給你拿錢去。”
她凶巴巴地吼了一句,轉頭出去了。
喬欣然滿臉嘲諷,沒跟著過去。
估摸著這老太婆就算有錢也不會有太多。
看來還是得想法子把她嫁出去。
她想起來前幾天打電話給劉慧芳,問她過得怎麼樣。
劉慧芳在電話裡眉飛色舞地回答:“好著呢,你叔叔對我特彆好,天天都有肉吃。”
“前幾天還給我買了一塊布料,要給我做衣裳的。”
“閨女啊,媽都後悔了,早知道這樣,不如早點改嫁,何必帶著你們姐弟苦哈哈地過日子。”
劉慧芳還說,過幾天抽空來看她,要給她帶條豬腿。
雖然李秀蘭不是羅剛親媽,但是,這老不死的起碼還要和她在一起過三年,想想就煩躁。
不如把她嫁出去,賺錢還省事。
入夜,燕京市第一人民醫院大門口。
喬月拎著空了的保溫桶往外走。
身後傳來腳步聲,陸北城推著自行車追了上來。
“上車,我送你回去!”
喬月轉頭看向他:“你晚上還要回來值班,彆送了,我出門坐車十幾站就到了。”
“下車就是,很方便的。這會過去還能趕上末班車。”
陸北城眯了眯眼,執拗地道:“上車!”
喬月默了默,看到他眼底的堅持,無奈地妥協了。
她走到近前,將保溫桶放在了他的車筐裡。
自己又繞到後麵,在後座坐好!
陸北城示意她坐穩,大長腿一支,自行車便啟動了。
這會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偶爾會有汽車經過。
道路兩邊的路燈很是昏暗,明滅不定的閃爍搖曳著將兩人一車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夜風徐徐,蕩起喬月的長發拂在陸北城的臉頰。
絲絲癢癢還帶著一點點異樣!
尤其這發絲還有喬月身上淡淡的皂香。
沒有多麼熱烈奔放,卻沁人心脾!
陸北城心猿意馬下,自行車的車把晃動了一下。
幸好他腿長,見勢不妙長腿往地麵戳了戳,穩住了搖擺的車身。
喬月察覺到不妥,急忙將風吹亂的頭發給攏了過來,順手卷起一個發髻,又從斜挎的背包裡掏出一根簡單的木簪插好!
不過因為這個動作必須要雙手做,她也因此沒有扶著後座。
她這邊頭發剛剛綰好,自行車便顛簸了一下,喬月雙手沒有抓東西,這一顛簸她的身體晃了晃。
差點從車上摔下去。
焦急中,她順勢撈住了陸北城的小細腰。
這一次不是抓著衣服,也不是虛扶,而是狠狠摟住了。
身體穩住了,喬月這才注意到手下那層薄薄的布料裡,那小細腰的肌肉還挺硬。
也不知道是好奇、還是好奇,她忍不住順手捏了捏。
這一捏便怎麼也刹不住了,捏了一點點,又很好奇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肌肉。
於是,小手朝著裡麵移動了一下,在他的腹肌上摸了摸。
趁機用手指將肌肉的輪廓都畫了一遍。
陸北城的身體微僵,就感覺薄薄的襯衫外,一隻明明很纖細卻很火熱的手掌覆蓋在上麵,還不停地遊弋,就仿佛是烈火燎原一般,瞬間帶起漫天的大火。
讓他整個人都燥熱得不行。
陸北城喉嚨滾動,壓抑下那股子躁動,急忙轉移話題道:
“月月,以後,咱家小事你做主,大事我做主啊!”
喬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問:“啥是小事,啥是大事?”
陸北城道:“衣食住行都是小事。”
喬月愕然地問:“那啥是大事?”
陸北城嘿嘿一笑:“攸關生死的都是大事。”
“所以,以後隻要與生死無關的,都是你做主。”
“我都聽你的。”
喬月沉默了。
就在陸北城為自己的表現好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喬月幽幽地問:
“這麼說,你是打算讓我做家裡的老媽子和保姆了!”
陸北城:“……”
天地良心,他真沒這麼想。
明明是向著媳婦表決心的話,到了她的嘴裡咋就變了味道啊!
回到家,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因為家裡大事小事的問題,陸北城後半段硬是沒敢說話。
生怕說錯了又要惹媳婦不高興。
到家後,喬月拎著保溫桶進屋。
陸北城將自行車停好,也進了門。
喬月把保溫桶放在廚房,洗乾淨後倒扣著晾乾水。
轉身進屋時,見陸北城還沒走。
她蹙了蹙眉頭問:“還有事嗎?天也不早了,你早點回醫院。”
陸北城默了默,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牛皮紙裝的信封。
“這是我所有的積蓄,聘禮的三千塊是爺爺拿的,這些是我的。”
信封裡是一摞錢還有一張存折。
陸北城把這些放在一起,特彆往喬月麵前推了推:
“以後,咱家你管錢!”
喬月沉默了。
這些錢是陸北城所有身家了,讓喬月觸動的是,陸北城在他們沒有肌膚之親,都還沒有同房的前提下全都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