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人的觀念很保守,很多人認為一滴血十兩金。
很多人,即便給最親近的人都不願意輸血,何況這是未過門的兒媳婦啊!
而且一次就一千毫升,這對於女孩子來說,真的太不容易了!
要知道,平常老百姓輸血也就是200l。
身體素質好的,一次輸血400l就算是頂天了。
喬月卻翻倍還拐彎,可見厲害之處。
老爺子聞言也是眼淚汪汪,看著喬月越來越喜歡。
喬月搖了搖頭:“這不算什麼,就算是普通百姓我也會考慮獻血,隻不過不會獻這麼多而已。”
“再說這是你的父親!”
頓了頓,她低聲道:“不過,今天我獻血這件事,還請兩位幫我保密!”
陸北城不解:“為何?你救了我爸,為何要保密!”
喬月輕歎:“原因較多!”
“首先吧,我們還沒正式結婚,要是這時候這消息傳出去,如果你父母不同意咱們的婚事,因為輸血就不得不同意,這就有點道德綁架的味道了。”
“其次呢,阿姨不在場,我取巧占了便宜,才有機會輸血的!”
“這要是阿姨知道了,心裡必然不喜。”
“要是因此讓阿姨和叔叔有隔閡就不好了!”
“我的目的就是要救叔叔,叔叔被救過來就是完成目的,之後任何連鎖反應都沒必要!”
“這事,你和爺爺心裡明白就得了!”
陸北城沉默,老爺子又眼淚汪汪了。
“喬丫頭啊,你可真是個好姑娘!”
“不但人樣子漂亮,還如此的溫柔賢惠,做菜更是好吃的不得了,丫頭我跟你說,彆人我不管,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唯一的孫媳婦,彆人我都不認!”
喬月一陣無語,心說:你想要說的就是做菜好吃吧!
不過老爺子的力挺,還是讓她很感動的。
陸北城什麼都沒說,隻是看向她的眼神裡多了一些溫暖。
晚上八點多。
陸戰霆還沒醒,但一個小小病房呆不下那麼多的人。
老爺子不肯回去,陸北城也不走。
喬月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回家了。
隻要她在這裡,老爺子和陸北城坐臥都受影響。
病房裡就隻有一個閒置的病床,他們爺倆都不知道怎麼休息呢,更加不用說還有她。
而且,陸戰霆的病得做長期準備,不急於一時。
看看天色不早了,喬月就和陸北城說:“我回家吧,明早我煲些湯送過來。”
“也順便給你們帶早餐,要是叔叔醒了最好,沒醒也彆著急。”
“醫生也說了,最快晚上醒過來,最慢要兩三天呢!”
陸北城低沉的語氣不容抗拒:“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你今天剛輸完血,這會肯定沒力氣,我送你回去!”
喬月搖頭,看了看病床上的陸戰霆道:
“爺爺一個人在這邊我不放心,你留下吧,我騎自行車可以的!”
陸北城同樣不想妥協,喬月已經不給機會了。
她拿著車鑰匙,轉身走了。
陸北城和爺爺叮囑了一聲,追出來打算送喬月回家的時候,發現喬月已經沒了影子。
喬月今天的確有些難受,獻血那麼多,不頭暈都怪了。
這也就是月中,要是換在來小日子那幾天,估計她整個人都得交代在這裡。
這會踩著自行車頭重腳輕,好幾次差點摔倒了,好不容回到了家。
用鑰匙打開門時,秋海棠和林雅都在客廳裡。
見喬月回來,林雅瞪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喬月,你搞什麼,這都幾點了你知不知道?”
喬月迷茫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一路騎自行車太累,還是獻血的後遺症這會終於體現出來。
這一刻,她滿眼迷茫,腦瓜子嗡嗡響。
抬眸看向兩人,就見她們的輪廓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林雅的聲音更是震耳欲聾、又好像來自外太空一般遙遠。
她撫著額頭晃晃悠悠到了桌子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林雅見她不理睬自己,幾步到了近前質問:
“我問你去哪裡了,你為何這個時候回來,不知道該做飯了嗎?”
她吼了幾嗓子,見喬月壓根沒聽到,便伸手狠狠推向了她的肩膀。
喬月原本就昏昏沉沉,被林雅這麼一推,再也坐不穩,直接朝著地麵摔倒。
摔倒的刹那,她就清醒過來,但是這會她距離地麵已經很接近了,想要起來是不可能的。
這一刹那,她的腦子裡劃過無數念頭,倒地時,她的腦袋故意朝著旁邊一歪。
“砰!”她的額頭瞬間撞在桌角上。
疼痛,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
她哀嚎了一聲,捂著頭不起來。
林雅見狀以為她是偽裝的,氣惱地對著她狠狠踹了兩腳。
“你裝什麼裝,給我起來!”
林雅的身子弱,這兩腳其實不算什麼的。
就是看著挺凶挺嚇人。
秋海棠在一邊看著呢,見到喬月的頭被撞,見到她又挨踹了兩腳,不但沒有一點擔憂,反而感覺特彆舒爽。
打從喬月進這個家門開始,她就很討厭她。
偏偏這女人平時也不是好說話的,幾次她要給她點顏色瞧瞧,都讓喬月給撅了回來。
至今為止,她一次便宜都沒占到,還眼睜睜看著兒子對她越來越喜歡,就連老爺子也對她稀罕得不得了,心裡怎麼能不氣。
現在看到她挨打,她心裡更是莫名的舒爽。
她覺得這樣還不夠,冷哼道:
“鄉下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林雅仿佛得到了鼓勵,惡狠狠使勁踹向喬月,恨不得一腳將其踹死!
她的腳剛剛接觸到喬月,都還沒來得及發力,便聽到一道冰冷的斷喝聲在耳畔響起:
“住手!你在乾什麼?”
這聲音!
幾人齊刷刷看向門口。
就見陸北城大步走來,鞋都沒換直接走向了喬月。
他小心翼翼地將喬月翻過來,一眼看到了她額頭的紅腫,他的氣息陡然冷了下來。
他冷冷看向林雅,那雙深沉的眸讓人情不自禁地脊背發寒:“你打她?”
“誰給你的資格打她?”
林雅愣怔,當看到陸北城那冷到了極致的寒眸時,她的心一陣慌亂。
她急忙解釋道:“我沒有,我不是!”
“我是替嬸子教訓她的,這麼晚了她都不回來做飯,我說她兩句她也不吭聲,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隻是生氣才會數落她兩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