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蹙眉,她不想和秋海棠乾架,有啥好乾的,她們中間維係的橋梁隻有一個陸北城。
陸北城三年後就會死,到時候就算她沒和陸北城離婚,最終也是寡婦啊!
要是兩人沒孩子,她和陸家便再沒一點關係了。
既然如此,她和秋海棠打得便沒有一點意思了。
想到這裡,她把陸北城往外麵推:“你出去吧,我來刷碗!”
陸北城站著沒動,他其實不讚同母親的觀點,而且,喬月現在的地位很尷尬。
陸北城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姑娘被他帶著進了家門,卻變成了陸家保姆的下場。
喬月可以乾活,但不能是家人都在享福,她自己乾活。
起碼家務大家要一起分擔。
彆人他管不了,父母也都是長輩,但起碼他可以管了他自己。
見母親似乎越來越憤怒,陸北城知道自己不能退縮。
一旦這一次妥協退縮了,今後關於這件事便再沒有翻身的餘地。
想到這裡,他扭頭扳著母親的雙肩往門外推:
“媽,這裡是廚房!彆說我,你四十來年不也沒進過廚房。”
“現在不同了,你的那一套老思想不流行了!”
“現在會做飯的男人才最帥呢!”
秋海棠被兒子說的一臉懵,什麼時候說老思想不行了。
還最做飯的男人才最帥,她咋沒聽說過,這不是扯淡!
秋海棠回過味來時,她已經被推出了廚房,廚房的門也被陸北城反手關上!
她怒了!
“陸北城,喬月,你們什麼意思?攆我走是吧!”
“出來,你們給我出來!”
“怎麼滴,這還沒進門就要把我這個婆婆往外麵推了!”
“你們是不是要上天?”
“既然這麼討厭我,乾脆把我也弄死算了,我死了,便沒人礙你們的眼了!”
“你們給我出來,今天你們給我講清楚了,不然這個家裡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廚房裡,喬月無奈地輕歎:
“算了,彆惹你媽媽生氣了,她把你養大也不容易,出去認個錯吧!”
“再說也不是多大的事,以後我做飯就得了!”
倒不是喬月好說話,她就是想著為了三年的清靜,犯不上計較。
再說,可能三年都用不上,要是爺爺病情穩定了,沒準她和陸北城就離婚了呢!
在喬月看來,事不關己也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的人和事,都沒必要費心思。
沒意思!
陸北城很委屈,他搖了搖頭:“我們沒錯,不過是一個進不進廚房的問題,犯不上!”
儘管這麼說,他還是手腳麻利地將廚房的碗都刷乾淨了。
喬月就那麼看著,幫不合適,不幫也不合適!
等陸北城刷完了碗,外麵秋海棠還在罵。
陸北城也沒摘圍裙,直接打開了廚房的門。
見門開了,秋海棠不罵了,眸光冷冷地盯著陸北城。
她如同一隻驕傲的白天鵝,挺著了脊梁看著兩人,拚命地展示著她死也不會妥協的決心。
陸北城站在門口,看著秋海棠道:“媽,你和爸的事,爺爺從來不會過問,這是尊重!”
“你為何不能尊重我和喬月!”
秋海棠氣得眼睛都紅了,打從喬月回來這幾天,喬月的強勢,兒子的偏向都讓她惱恨。
隻是,之前的小事她不方便發作。
現在新仇舊恨一起來了。
“我怎麼不尊重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決定。”
“但現在說的是你的事,她怎麼能讓你下廚房!”
陸北城皺眉勸說:“媽,喬月不是奴隸,不是保姆,她是嫁進咱們家的,你幾十年在這個家裡都沒下過廚房,你憑啥讓喬月來了就進廚房給我們做飯。”
“我不過是幫著一起刷碗,怎麼了?我們是一家子,家務就要互相分擔的啊!”
秋海棠暴怒:“放屁!”
“你是我養大的兒子,你不向著我居然向著一個外人!”
“她做飯怎麼了?她一個下鄉來的村姑,沒學曆沒本事的,她除了在家裡做飯還能乾什麼?”
“我讓她在家裡做飯,那也是讓她發揮一點作用,總比整天遊手好閒就知道花你的錢要強吧!”
陸北城很惱火:“媽,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妻子!”
秋海棠瞪眼:“我還沒承認,她就不是!”
“這個家還輪不到她來做主。”
喬月見狀知道秋海棠這是借題發揮呢,她站出來將陸北城攔在身後。
她靜靜看著秋海棠,揚高了下巴冷冷地道:
“你要怎樣?直說吧!”
秋海棠一下子被罵懵逼了。
心說難道喬月不應該反駁,不應該辯解,不應該哭泣著求饒的嗎?
她這一副高冷的姿態是做給誰看的。
喬月上輩子成為豪門話事人,在麵對家族那些山貓野獸和豺狼虎豹的時候,絲毫不手軟。
但凡她的氣勢弱了,都降不住那些人。
也因此,她若是氣勢全開,那氣場都不是一般的大!
此刻的她便打開了氣勢,那股子霸氣側漏的架勢讓秋海棠都忍不住心頭微凜。
她眉頭蹙得更緊,隻要想到這麼強勢這麼霸道的一個人要做她的兒媳婦。
她就感覺天都塌了。
今後她在這個家裡還有地位嗎?
喬月才來幾天,幾次交鋒下來就把她壓製得死死的,這要是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秋海棠不敢想下去了。
也因此,便更加堅定了要將喬月攆走的信念。
她剛要說話,喬月又道:
“不過是誰下廚房的事,你犯得著這麼計較?我和陸北城犯了法律的哪一條哪一款,你說說看!”
“還是說,陸北城下廚房刷碗就違背道德規範,違背公序良俗了?”
“勤勞樸實,吃苦能乾難道不是一個人最基礎的品德嗎?”
“陸北城刷碗又錯在哪裡了?”
短短幾句話,將秋海棠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氣勢狠狠壓了下去。
秋海棠被問得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她絞儘了腦汁地想,可算想出了一句話:“君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月打斷了。
“彆再說什麼君子遠庖廚這樣的話,那是封建主義的糟粕!”
“那是古時候對女子的殘害!”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是新社會,是男女平等的時代。”